「怎麼行呢?強姦殺人罪能把我放出來嗎?不過他們沒有看住我。事情弄大了,全隊人都知道。我藏起來躲避追捕。全體隊友,還有教練被拉去審問十多次。據說,審問他們知道不知道我藏在什麼地方,我從那時起就到了莫斯科,一步也不敢離開,躲起來,後來換了護照。事情好像過去了,到現在也沒有人找到我。不知怎麼搞的,柯里亞-阿爾費洛夫,我很要好的朋友,他認出了我,真見鬼,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一旦他回莫斯科,他會向所有的熟人說在戈羅德看見過我。你想,難道不會傳到警察局去嗎?肯定會有哪個混蛋找上門來,或出於好意,或出於報復。而且阿爾費洛夫正好看到我和扎爾普在一起。」
「這之前嗎?」
「就在當時。我把扎爾普抓住,他正在我手裡氣喘吁吁,突然阿爾費洛夫從樹叢後面鑽出來,像好朋友那樣跑到我面前。我還能怎麼辦呢?他看著扎爾普,幾乎嚇呆了。我看著他,邊看邊想我應該怎樣應付這局面。沒辦法,就把他打死了。」
「把事情全搞亂了。柯季克,你說說看!」
「我們不能把阿爾費洛夫的屍體像往常一樣隱藏起來。他是來療養的,會有人尋找他,因此我們把他搬到房間放在那裡了。他和一個笨頭笨腦的,還沒從別人被窩裡鑽出來的傢伙兩個人住在一起。分析案情時首先要找他,會給他加上嫉妒殺人或酒後殺人的罪名。幹得很利落。我們用的是備用通道和貨用電梯,沒有人看見。」
「扎爾普呢?」
「把扎爾普臨時放進小樓,總不能把他留在林蔭道上。汽車去加油了,只等車回來,就把他拉到攝影棚去。」
「你相信不會有人尋找扎爾普嗎?他的家裡人是否知道他到哪兒去了?」
「他家裡人知道他有精神病,因此不能在一個地方工作太久,經常會在城市和他的村子里走來走去,幾個星期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誰也不著急,誰也不找他,就當做他離家出走了。當我們知道扎爾普逃出了監控,應當把他收拾掉的時候,我們設法製造自殺的假象,以防萬一有什麼人尋找他。扎爾普的精神病發作,這種事很平常。但由於出了阿爾費洛夫的事,我認為不必再去冒險。在這個和平、寧靜的城市一個晚上就出現兩具屍體——必然引起懷疑。」
「如果把他運到州外去呢?讓他們在那裡發現他……」
「沒時間了。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把屍體運到另一個州去會出事的。我們又不能給他們辦理正常死亡手續,所以不值得這樣干。我擔心因阿爾費洛夫的事會生出麻煩,但也沒辦法。我們的作品都藏起來了,任何一個都不會引起刑事案件。自殺的假象如果做得不周密,只能把情況弄得更糟。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攝影棚幹掉吧。」
「幾點鐘了?」
「差5分4點。早晨7點之前阿爾費洛夫的屍體未必會被發現。如果和他同住的那個人夜裡1點鐘不在房間,那麼或是他回來得還要晚,甚至什麼也沒注意,便摸黑躺下睡覺,或是到早上才能回來。我們應該來得及。」
「是嗎?」柯季克懶洋洋地從沙發上起身向窗外望去。兩輛裝配著警燈的警車駛進療養院大門。「看來,我們什麼都來不及了。都走吧!上帝保佑,阿薩諾夫已經走了。」
娜斯佳面前坐著一位年輕的偵查員。他顯得疲憊,臉色灰暗,眼睛也失去光澤。娜斯佳想,這也難怪,他們從凌晨4點開始在山谷療養院工作,現在已經是中午。她很想幫助他,她也知道能夠幫助他。
「姓名、父稱?」
「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
「生年和出生地?」
「莫斯科,1960年。」
「家庭住址?」
「莫斯科,舍爾柯夫斯克大街42號樓51號。」
「工作地點?」
「莫斯科內部事務部。」
她期待著這位當地警察局的工作人員會馬上向她投以驚奇的目光,現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一切將按熟悉的軌道運行:她投入到工作中去,分析情況——總之做她善於和喜歡做的事。馬上……
「您認識柯里亞-阿爾費洛夫嗎?」
「認識。」
「您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在什麼時候?」
娜斯佳最初很願意回答問題,回憶各種細節,甚至大膽地先做結論。但這個自稱安德烈-戈洛文的偵查員似乎沒有注意她的用心。他並不想和她討論什麼問題,只是一味地提問。娜斯佳想,算了,他累了,已經審問了那麼多人,不必生他的氣。
當談話結束時,她謹慎地說:
「上尉同志,如果我對您有用的話,將非常高興……」
「好了,你休息吧,沒有您的幫助,我們也能行。」戈洛文擺了一下手說。他的聲音中帶有幾分傲氣,使娜斯佳感到彷彿碰了釘子,像一個厚著臉皮爬到警大專用的飯盆的非良種狗崽子所受到的待遇。
午飯前還有些時間。她決定去郵局一趟,領取繼父寄來的匯款,同時給他掛個電話。
莫斯科彼得羅夫卡大街38號。戈爾傑耶夫上校正召開工作碰頭會。
「收到戈羅德市關於發現柯里亞-阿爾費洛夫屍體的報告。阿爾費洛夫是莫斯科的居民,在諾爾德里米捷德股份公司任職。你們誰聽說過這個人嗎?」
「我們這方面——沒有,」面帶笑容的科利亞-謝盧亞諾夫,戈爾傑耶夫處的一位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立刻回答說,「應當問問隔壁處。」
隔壁處指的是與經濟犯罪鬥爭的部門。
「去打聽一下,」戈爾傑耶夫點頭同意說,「馬上去吧,可能我們必須做出某種決定。」
十分鐘后謝盧亞諾夫回來。
「上校同志,情況不明。他們對那個公司很熟悉,也一直像貓圍著奶油轉一樣密切注視著,但目前還沒抓住什麼,雖然他們相信,那裡肯定有些不幹凈的事。他們推斷這個總經理的司機的死因在莫斯科。」
「請求協助沒有?」戈爾傑耶夫從嘴裡取出眼鏡架。他有個習慣,每當思考什麼重要問題時,總咬著眼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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