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指要去看精神病醫生。朋友,你們搞的什麼事嘛!我們去找她們時,簡直像個傻瓜。」
「不是我們,而首先是你,」巴威爾反駁說,「我感覺不壞,沒有人把我當傻瓜。其次,你惱火,因為你什麼也沒贏到。我們來打賭,我不用一分鐘就能征服你那個白毛丫頭。」
「請注意,價格可是20萬!」熱尼亞補充說,「怎麼樣,巴威爾,你去找513號房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布雷寧爽朗地笑著說。
薩赫諾維奇暗自尋思著,卡敏斯卡婭可不是一般人。他曾跑遍了山谷療養院的所有大樓,不僅修理電線,同時還修理各種電器,從電話到電視機。首先是不知從哪來的傳聞說她在莫斯科內務部工作。熱尼亞本人是知道不想給她單人房間的緣由的。母老虎葉列娜(年輕的服務員都這樣叫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承認受賄的,因為沒有人說卡敏斯卡婭是莫斯科內務部的人。哪裡來的這些傳聞呢?熱尼亞知道,有時候一些人為了別人對他們知道少一些和免去問這問那的麻煩,便給自己罩上神秘的外衣,好像他們是來自警察局或是安全保衛部門的。過去常有這種情況。也許卡敏斯卡婭向什麼人暗示過她是從「保衛」部門來的,以避免糾纏她。她不願意人們打擾她,這倒是真的。但讓人感興趣的是為什麼。513號房間的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婭是熱尼亞幾個月來所遇到的第一個難以捉摸的人。這使他想到,也許找到了解決難題的線索。也正是為了這個難題他才根據上級的指示在這裡當了4個月的多面手的電工師傅。
「我們遇到麻煩了,有個訂戶非要那個不是我們圈內的姑娘。他喜歡上一個在療養院休養的人,怎麼說都不聽,而且別指望能說服他。你們也清楚,我們這些訂戶都是些什麼人,其中沒有也不可能有心理上完全健康的人。」
「怎麼辦呢?」
「儘快找一個相像的替身,也許能夠騙過他。反正他是從遠處看到的,臉面也看不太清楚。其實那姑娘毫無特殊之處,那張臉也不怎麼動人,真不明白他看中了哪一點。身高175~177厘米,體重66~68公斤,腰圍64~68厘米,臀圍100厘米,頭髮淺黃,略帶淺灰色,披肩長發還沒遮到肩腫。大概的數據就是這些。淺色的眼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會指給你們看的,還應該拍張照片,好選擇替身。行動要快,以免訂戶懷疑什麼。」
「能不能和她本人達成某種協議呢?」
「不可能!」
「為什麼呢?」
「B組的訂貨。你知道,為這組選擇的地點都是經過精心考慮的,以後沒有人會去尋找她。」
「明白了。其他訂貨還正常嗎?還是也有麻煩?」
「有個訂戶提出附加條件,也很難滿足他,不過我知道怎麼辦,兩三天內就可以拍好。第三個訂戶沒問題。他要兩個訂貨,一個B組的,一個C組的,今天可以直接拍攝。」
「腳本呢?」
「準備好了,共4份。」
「道具、服裝呢?」
「都齊備。」
「音響呢?」
「音樂伴奏也準備好了,其餘的可以在拍攝后處理。」
「很好。工作進程上有什麼想法?」
「明天開始。按順序先完成阿薩諾夫的兩個訂貨,同時解決馬爾采夫的問題,應當來得及。烏茲別克人的訂貨排在最後。雖然替身很普通,但4天之內很難找到相像的。不過,我們的資料庫還有幾十個女人……」
「但不要忽略組別。」
「我記得。」
「我們的工作條件很複雜,兩個訂戶有問題。如果一切都幹得順利、按時的話,我提議要給謝苗發獎金。同意嗎?一致同意。除柯季克之外,都沒事了。」
柯季克,外號叫「貓」,是個虛胖的笑容可掬的按摩師。他從開會時坐的椅子上移到軟沙發上,蜷起腿縮成一團。他認為這種方式易於思考問題。每當重要時刻他都取這種睡貓的姿勢,於是得到這一綽號。
「你弄清卡敏斯卡婭的情況了嗎?」
「沒有。主要是——她自己從不管任何人的事。治療,翻譯偵探小說,不與任何人交往。她讓我想到受過特種訓練的狐狗。」
「說說看。」
「溫順、殷勤,眼睛毫無表情,但咬人特厲害。」
「說到眼睛,我同意。但為什麼你認為咬人特厲害呢?」
「只是感覺。」
「柯季克,我重視你的嗅覺,為此要賞你一大筆錢。但今天,我可以向上帝發誓,你錯了。而且你要記住,任何人——無論是達米爾還是謝苗——都沒有必要知道我和你談過卡敏斯卡婭的情況,否則他們就會陷入恐慌,會搞壞事情的。達米爾是個演藝圈裡的人,感覺敏銳。他像所有的藝術家一樣,大腦偏位,任何刺激都適應不了。至於謝苗沒有什麼可說的,是個出色的組織人才,但不要忘記,他因犯罪已被迫捕10年了,而且持的又是假護照。10年來他一直,幾乎每時每刻都處於緊張狀態。也許他對此已習慣和不注意了,一遇到情況有危險,就會跳出來干蠢事。一旦他得知我們身邊有莫斯科內務部的人,你能保證他不惹出什麼事來?」
「您說得對,無法保證。」
「我也不能。柯季克,你無論如何要查清楚,卡敏斯卡婭在這裡做什麼?她是不是針對我們的?」
「好像是。」
「算了,反正她啃不動我們,她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差不多上午10點鐘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還躺在床上。她想昨天可以說沒有白過,但如果換另一種方式就更好,晚上和伊斯馬依洛夫的散步留下不愉快的印象。娜斯佳很想弄清楚是什麼促使他來這裡的。情況很清楚:他不是昨天來的,也並不是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帶著鮮花和禮物到老音樂教師這裡的。他來得要早些,至少是前天就在這裡了。他把體育教練卡佳關在辦公室里,擁抱她並給她看了手鐲表的珍品。卡佳說「像是卡斯利鑄造的工藝品」。昨天散步,當他在路燈下看錶時,娜斯佳也看到了這隻手鐲。這似乎是件小事,但從中會冒出新的問題。越往後,會越不愉快。
如果達米爾-伊斯馬依洛夫把自己的老師當做孤獨、不幸的人,那麼很明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到療養院的第一種事便是拜訪女友,而拜訪老太婆要排在第二天,而且還在晚上。這個腳本中可以列出幾點:達米爾——好色之徒,老太婆——輕信的受騙者。娜斯佳在腳本中的自我定位很簡單:同情列基娜,讓達米爾滾遠點。
但是,在散步時達米爾卻滿懷激情大談什麼列基娜-阿爾卡基那芙娜是天才,他給她看自己的作品,向她求教並重視她的意見。就算他沒有撒謊。娜斯佳還清楚記得偶然在陽台上聽到的老太婆的話和她非常強硬的語氣。那不是教師的語氣,至少那是主考官、指揮者的口氣。如果達米爾和列基娜-阿爾卡基那芙娜的關係具有純工作性質而沒有情感因素,那麼何必要騙她呢?既然如此,白天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到療養院,是帶著鮮花和禮物先到她那裡還是早已到過幾個地方不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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