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點點頭。這是一個含糊的答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曼蘇說:「他是愛蓮的大姨母的乾兒子,也說不上什麼親戚。夢花以前果真也和愛蓮一起玩,但最近他們不來往了。
「腥,為什麼?」
「我不知道。
「是不是又為著庄小姐跟你接近了的緣故?」
「不,不是——我不知道什麼緣故。」他的頭落近了胸口。
我瞧著他說:「晤,我覺得你是知道的。你何必為別的人掩護?」
那少年蒼白的臉上有些發窘。他聲辯說:「不,我不是掩護他。我——我聽說夢花好像到美國留學去了。」
「噎,幾時去的?」
「我不大清楚。我大概已經有一兩個星期不看見他了。」他頓了一頓,又說:「你們別誤會,這宋夢花不會有什麼關係。他比起申壯飛來,那就大不相同——
霍桑忽又拿下了紙煙,仰面問道:「那末據你看來這一次慘殺,申壯飛確有行兇的嫌疑。是嗎?」
計曼蘇的目光略抬一抬,又垂落下去。「這也難說。若據我的私見,壯飛確有些可疑。」
「晤,可疑的是什麼?」
「因為自從愛蓮和他決絕以後,他在學校里見了愛蓮,總是把兇狠狠的嘴臉對伊。他還打過電話恫嚇愛蓮。」
「還有沒有其他事實?」
曼蘇尋思了一下。「有一天我和愛蓮坐了汽車經過白渡橋時,恰見壯飛立在橋上。彼此見了面,壯飛怒目相向,大有一種欲得而甘心的態度。所以我對於壯飛著實有幾分懷疑。」
霍桑重新將紙煙放在唇間,吸了幾口。「除此以外,你可還有什麼意見?
計曼蘇道:「我瞧那傷勢很猛烈,可見兇手下刀時用的力也不小。申壯飛的身材很魁偉,腕力當然比常人大些。這一著似乎也值得注意。
霍桑緩緩問道:「他的身材比你高嗎?
計曼蘇點點頭,卻不答話。霍桑又將紙煙送進嘴唇,低了頭默默吐吸。汪銀林接著發問。
他道:「這申壯飛住在哪裡,請你寫一個住址。
計曼蘇馬上站起來,從西裝的胸口袋中抽出一支金筆,走到書桌前去,取了一張小紙,彎著腰伏在桌面上寫。我看見那住址是大沽路十六號。曼蘇將那小紙交給了汪銀林,霍桑就立起身來預備告辭的樣子。
他又問計曼蘇道:「計先生,可否再容我問一句話?你今天清早本來打算往哪裡去的?」
計曼蘇顯然是不防有這一句問句的。他已立了起來。他的兩隻疲乏的眼睛忽而漏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異光,兀自向霍桑發怔。一會,他移下目光,瞧到他自己的皮鞋尖上去。
霍桑仍溫和地說:「今天清早莊家的老媽子來報信時,你不是恰巧要出門去嗎?
計曼蘇勉強點一點頭,應道:「是的,我——我去望一個朋友的病。
「那末你去過了沒有?」
「我從莊家出來以後已經去過了。
「貴友是誰?
曼蘇呆了一呆,吞吞吐吐說:「他——他是我的父執——叫——叫程楚石。
霍桑注視著他,問道:「這位里先生住在哪裡?」
曼蘇搓著他的手掌,臉上一陣暈紅。「霍先生,這是我個人的事,和愛蓮的事毫無關係。那也有奉告的必要嗎?
汪銀林忽從旁括日說:「你別管有關係沒關係,但據實答覆好了。
曼蘇窘迫地低沉了頭,答道:「霍老伯住在青海路三十j\號。
霍桑不再發問,點點頭,結束這一次晤談。汪銀林和我也跟隨出來。霍桑在踏上汽車以前,表示要回寓去洗印指印。汪探長卻定意去瞧那申壯飛,因為他認為這個人的嫌疑較重,不能不先去問一問。
霍桑說:「那也好。不過你的眼光不要偏在某一個人身上。就是對這個人你也不能不多一隻眼睛。」他用大拇指向身後的洋房指了一指。
「晤,你看他怎麼樣?」
「現在還說木出什麼,不過他的行動有值得注意的必、要。」
銀林注意地問道:「霍先生,你可是以為這計曼蘇-一
霍桑舉一舉手、止住他說:「現在還不宜於空談。我如果有什麼看法,回頭會通知你。眼前你對於他以前和未來的行動,如果能加以調查和注意,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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