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核完了,」他宣布說。「槍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是藏著手套,還是襯著手帕,或者已擦洗乾淨,任你去猜測。更有意思的是,儘管——兩隻漂亮的彩色盒蓋上同樣也沒有絲毫痕迹。現在,讓我們到樓下……」
這時,霍特走過來,伸出了他那隻大手。在他手掌中是一枚小小的廉價鍍金飾針,上面鑲著一塊次等寶石。
「哈,你有所發現,」查禮說。
「埋在地毯中,」郡長說。「看樣子被人踩過。」
「這兒有不少女士,」查禮說道,「不可能是蘭迪妮的,這點可以肯定,著名歌星不會用這種廉價裝飾的。把它拿下樓去——最好把那條粉紅色披肩一起帶下去。」
「霍特先生,」查禮又走到火爐前說,「你能過來一下嗎?」霍特應聲走了過來。「請允許我向你指出幾件事,郡長,」查禮說。「這兒有……」他拿起了火鉗,「一封已燒成灰的信。我可以告訴你,信紙正是桌上的這種紙。在爐子這邊的角落裡,有一張用過的信封,信封已被燒掉一角。勞駕請把信封檢起來。」霍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了起來。「郡長先生,信封上寫的什麼地址?」
年輕人仔細地辨認著:「嗨,約翰·雷特先生親啟緊急,寫的是粗字大體,看上去不象是女人的筆跡。」
查禮大聲說。「這是寫給雷特的急信,信已封口。但現在信已被打開。信紙也被取出,雷特先生,是誰拆的?」
「這兒不會有人,」查禮繼續說,「沒有哪位先生,當然——也沒有哪位女士,會去私拆一封注有『親啟』字樣的他人信件……」
第05章 聽證會
五人很快來到了樓下客廳。看著這一群翹首待望、難以對付的人,查禮的心有些發沉。他看了看郡長,年輕人正緊張地清嗓子。他開始講話,「我叫多恩·霍特,本地的郡長。我並不想使無辜的各位遭受不必要的麻煩,但事情必須弄個水落石出。陳巡官在這方面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我是望塵莫及,他已接受邀請來協助破案。現在要強調的是,陳先生提問時,你們就回答,我的講話完了。」
門口的聲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辛格領進了一位手提黑提包的白髮小個子,這是霍特提到過的從塔湖請的醫生。年輕人把醫生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霍特信賴地看著查禮說,「我看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查禮點頭同意。
他對飛行員說:「艾倫德先生,可以把你排除在外,你不可能參與謀殺,也提供不了任何線索。」
查禮說。「沃德先生,你最後見到蘭迪妮……」
「你跟我在一起,巡官,」沃德回答說。「你該記得,一見到飛在大湖上空的飛機,我就匆勿離開書房去開著陸場的指示燈。」
查禮轉身問艾倫德:「著陸場的指示燈是什麼時候亮的?」
「我記得是我駕機在屋子上空盤旋時。」
「我們已聽到了二個人的陳述,」查禮說,「丁斯坦爾先生和比頓先生,你們……」
「就我而言,」丁斯坦爾說,「我一直坐在這兒,從我抵達松景宅的那一刻起,一直聽到見槍聲跑上樓去。」
「比頓先生和你在一起?」
「嗯——不是所有時間……」
「沒——沒有,我並沒有一直呆在屋內。」年輕的比頓站了起來。「當時斯旺大夫進了客廳,我決定也去看看。我剛走上小道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聽到她說,『原來是你。我都快凍死了,把披肩給我拿來,在隔壁房間床上,藏青色的那條。」
「我沿著小道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蘭迪妮獨自站在陽台上,她正仰首張望並在揮舞手帕。這時,飛機飛得極低,然後開始繞著房子盤旋。我咳嗽了幾下,意識到沒戴帽子也沒穿大衣,我就急忙跑了回來。無論如何,想到那情景我就心驚肉跳——蘭迪妮象發瘋一般揮舞……」
「這是事實,巡官,」丁斯坦爾作證說。「他只出去了幾分鐘。」
「事實上,」查禮繼續說,「艾倫德先生,這又意外地使你成了注意中心。儘管飛機還沒有降落,但在最後見到活著的蘭迪妮的幾個人中,你是其中之一。」
艾倫德在椅子里換了一下姿勢。「可能吧,」他說,「但在這以前我並未意識到。在飛向松景宅方向時,我看到有女士在陽台上向我招手。我因此降低了高度,想看看是誰……」
「我繞房子兜了三圈,第一圈時就認出了她,我兜后兩圈時她進屋了。」
「你是否看到——窗戶是開著的嗎?」
「嗯——我沒有注意窗戶。」
「非常謝謝。」查禮道完謝后和郡長一起走到了客廳的一角。
「調查可告一段落,」查禮輕聲說。「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更為重要的工作」
「等等,」霍特拉著偵探的手問,「那位穿粉色衣服的姑娘是誰?」
「粉紅披肩的主人。」查禮答道。
「阿辛格,在飛機降落後你被派去取毛毯,然後你做了什麼?」
「舉(主)人在樓道里見到我,讓我去腳(找)賽茜爾,我腳(找)到了她,然後出去看飛機,舉(主)人出來對我說『辛格,蘭迪妮要東西,你去拉(拿)』。」
「停一下。」查禮看著沃德。
「有這回事,」沃德說,「在後樓梯那兒我見到了賽茜爾,但她不願意去取毛毯。當時我正心急火燎要去開燈,沒有心思跟她費口舌,因此我又讓阿辛格去取毛毯。」
「謝謝,」查禮如釋重負地說,「先就問這些。」
第06章 夜半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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