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人的目擊者》 - P9

 四萬人的目擊者

 有馬賴義 作品,第9頁 / 共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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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木刑警看著眼前的保原香代,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這對於身為刑警的笛水時三郎而言,難說是一件好事。而且,因為尚未定為案件,即尚未可清晰界定為工作,所以雖然出示了證件,當走入內街,進入還在營業的中國麵條店相對坐下時,他感到很彆扭。香代那邊肯定也是如此。刑警的心情影響了姑娘吧。

「你為什麼要撒謊?」香代先開口說道。

「撒謊?——我撒了謊嗎?」

「你在火葬場不是說過你是新海先生的遠房親戚么?」

「啊、啊。」』笛木刑警想起來了,「對不起。我當時覺得如果不那樣說的話,你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說出某些情況?」

「我幹這一行20年啦,」笛木刑警說,「跟許許多多的人打過交道。對於人來說,雖有善人與惡人之別,但我20年刑警生涯所練就的,是區別可以信賴的人和不可信賴的人。」

「……」

「我當時馬上就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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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做有什麼必要性嗎?」

「因為我希望你不向其他人提及我問過你問題、問題的內容以及這樣做的原因。」

「與新海先生的事情有關嗎?」

「是的。這事情尚未至於說是誰做過了什麼。而是處於要知道可能有人做過什麼的階段。所以,你是否可以信賴就是一個特別的問題。」

「是有關新海先生個人的事呢,抑或與飲食店有關?」

「可能與兩者都有關連吧——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保原香代此時的表情頗為奇妙。感到她表情奇妙的自然是笛木的主觀印象。這裡面的謎底是什麼呢?例如,是悲傷的因素?是嘲笑的因素?或者是其他的因素?雖然笛水尚未知道底細,但香代表情上的變化,看來說明她知道一些內情。

「我知道的事情,」香代答道,「我會告訴你。不過我覺得很不自在。」

笛木從此時起又變成刑警了。他的話沿著一條線吻合起來。

「迄今,新海清和嵐鐵平之間有沒有過爭論或者吵架?」

「我沒有看見過。」

「為了經營上的問題,或者為了女人而……」

「沒有。」香代答道。

「那就是說,皇冠滴流運作順利……」

「是的。」

「洗手間盡頭有什麼東西?」

「是辦公室。有八張榻榻米大。有兩張辦公桌和一個衣櫃。角落裡有一張床,一般是嵐先生在那裡過夜。」

「剛才在嵐先生之後進去的那位是……?」

「是叫做田沼的人。他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他是本店服務生東野公子的戀人。」

「這個叫田沼的人以前就是嵐鐵平認識的人嗎?」

「我覺得是。因為田沼和東野都是比我早就已和店裡有關係的。」

「是這樣。」笛木刑警改變了話題,「你是從何時起坐收銀台的?」

「還不足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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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有這機會的?」

這個問題令香代頗難啟齒。

「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吧。不談這一點可以嗎?」

「我不會再對任何人說的呀。當然是希望你談一談啦。」苗木刑警笑著說。此時,他感到如果新海清只是病死的話,自己就可能令這姑娘白白難受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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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原香代出生於伊亞東海岸的溫泉町。父親在鎮上做雜貨商,香代度過了幸福的少女時代。在22歲上,她和保原卓造結了婚。卓造是個手藝很好的馬口鐵工匠,但有貪杯的毛病。當然,這一點是香代結婚之後才知道的。香代在醉醺醺的卓造的毆打中度日。婚後第三年,卓造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折了手,因此而不能再干老行當。如果卓造不是行為出格,香代的父親也不至於坐視不管的,但卓造在香代的父親伸出救援之手前,便反客為主地粘上了香代的父親。聽來簡直就像是因為與香代結了婚才使卓造失去右手的,結果惹怒了香代的父親。香代夾在丈夫和父親之間,過著苦悶的日子。然後,兩年前的春天,當香代在露營地被卓造折磨的時候,被來野外集訓的新海清所救。

「當時我還不知道新海先生是怎樣一個人。」香代說道,「我去答謝時,將身世說出,他勸我與卓造分居。那時只能這樣做了。」

「那時具體是什麼時候?」笛木刑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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