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因為她跟你一樣是有錢人啊,也擁有很多土地。老實告訴你們,與其說我眷戀她,還不如說我捨不得放棄那些財富。」
「哦——原來名望奈志是入贅的啊,真是想不到呢。」彩夏插嘴說,「那麼,松尾是你太太的姓啰?」
「當然是啊。」
「那麼,離婚後就要恢複本姓啰,你的本姓是什麼?」彩夏毫不客氣地問。
名望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回答她說:「鬼怒川。」
「鬼怒川?」
「沒錯,就是鬼怒川溫泉的鬼怒川,鬼發怒的河川。」
「好奇怪,跟你一點都搭配不起來。」彩夏撲哧笑了起來。
「果然有這種感覺嗎?」
「因為名望奈志就是『沒名沒姓』(日文發音相似),怎麼看都不像鬼在生氣啊。」
「謝啦謝啦。」
「不過,老婆沒了也很慘呢。」
「你同情我嗎?」
「有一點吧。」
「誰介紹個朋友給我吧,只要長得漂亮、有錢,什麼人都可以。拜託你啦,彩夏。」
名望奈志說起話來,還是一副不正經的口吻,可是,從他的言辭、表情中,可以隱約看到另一個完全不同於平常的他。我覺得他說他在乎的是妻子的財富,應該只是逞強的言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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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廁所回來后,我看到槍中一個人站在走廊上,雙手插在灰色法蘭絨長褲的褲袋中,凝視著與中庭為鄰的那面牆上的大幅日本畫。
「你看,鈴藤,」我一靠近,槍中就指著他凝視中的畫對我說。
「是春天的風景吧。」畫中群山朦朧,透著稚嫩的鮮綠色。山櫻佔據了整片近景森林中的一角,我眯起眼睛,端詳著狂亂綻放的那叢白色花朵。
「不是啦,我不是說這個,你看這裡。」槍中再度伸出食指,清清楚楚地指著圖畫的右下角,「我是說這個落款。」
「落款?」我稍微彎下身子,仔細看他所指的地方。原來,那個地方有作者的署名與印章。「這……」看懂那個草體字后,我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所看到的是「彩夏」這個名字。「這是……」
「這個『彩夏』念做『saika』,而不是『ayaka』。或許不太有人知道,在昭和初期,有個十分活躍的風景畫家,名叫『藤沼彩夏』,這幅畫大概就是她的作品。」
我一時語塞,先是「忍冬文樣」的絨毯、「三葉龍膽」(音同鈴藤)圖案的玻璃,現在又出現了「彩夏」這個畫家的署名。
這些好像都是巧合,但是,這樣的巧合一再出現,就有點恐怖了——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已經不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釋得過去了。
「那一幅呢?」鄰接中庭的牆面上,有四個落地窗,窗與窗之間,還有另一幅差不多大小的日本畫,畫著燃燒般的紅葉群山。
我看著那幅匾,問:「那幅也是同一個人的作品嗎?」
「不是,」槍中搖搖頭說,「那是其他畫家的作品,也有署名,只是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候,彩夏從沙龍走來,看到我們,就咚咚咚地踩著暗紅色絨毯朝我們跑來。
「看,有你的名字呢。」
聽到槍中這麼說,彩夏一頭霧水,向槍中所指的落款處望去。
「啊,真的呢。」彩夏大叫一聲,立刻轉過身去,召喚緊接著走到走廊的深月,「深月,你看、你看!」
槍中開始對她們兩個人解說,關於昨天以來在這個屋子裡發現的「名字」的事。
「喂,我們大家去探險吧。」彩夏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探險?」我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在這棟房子里探險嘛。」彩夏放鬆肥厚的嘴角,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你昨天才被嚇得一臉蒼白呢。」
聽到槍中這麼說,彩夏搔搔頭,嘿嘿笑著說:「我唯一的長處,就是恢復得快。而且,我也想讓你們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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