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男人,帶著我們往長長走廊的右邊走;戴眼鏡的女人,帶著深月他們跟往另一方向走。
走廊盡頭有一扇雙開門,門前有一個十分寬闊的門廳。從門廳左轉,又是一條走廊,走廊上並排著很多扇門。右邊三扇,左邊四扇,一共是七扇門。
「請使用內側的五個房間,因為前面兩間是倉庫。」男人說。
果然,最前面的左右兩扇門,比其他五扇門窄了一點。我可以想像,女士們被帶去的那條走廊上,大概也是這樣的格局。
我在腦海中描繪出房子的結構,大致上來說,這個房子——霧越邸,應該是呈一個巨大的「ㄈ」字形,開口朝向背後的霧越湖。我們被分配到的房間,是位於面對這棟建築物右手邊的突出部分。
「謝謝你。」槍中對正要離去的男人,慎重表示謝意,「對了,不知道你們主人在哪裡,我很想去跟他說聲謝謝。」
「沒有這個必要。」男人冷漠地回答。
「可是,這樣……」
「我們主人不想見你們。」
那種感覺,就像在我們面前狠狠地關上了門。說完,男人就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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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好房間,才放下行李,剛才那個戴黑眼鏡的女人就來告訴我們,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入浴,並說明浴室的位置。浴室跟廁所都在同一層樓的左邊突出部分——亦即女士們被帶去的那一邊,跟走廊交接的地方。
餐點、房間、洗澡水等,都準備得非常周到。但是,也因此更凸顯出家僕們冷漠及特意壓抑感情般的表情與態度。還有這個屋子的主人,既肯如此招待我們這群素未謀面的人,又為什麼不願意現身跟我們打聲招呼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是一群不速之客,根本沒有立場去批評這件事。這裡就像旅館一樣,一個人一個房間,再奢求更多就是不識好歹了。
依序洗完澡后,大家又不約而同地走向剛到時被帶去的二樓中央房間(把這個房間稱為「沙龍」,應該是最適合的吧)。忍冬醫生也來了。
散落在沙龍各個角落的每個人,都顯得疲憊不堪,但是,誰都無意回到房間。大概是跟我一樣,體力雖然耗盡,精神卻反而異常亢奮吧。
「好想聽天氣預報。」希美崎蘭全身沉陷在一張沙發椅中,撫梳著還未全乾的茶褐色頭髮,「誰的房間里有電視嗎?」
沒有人回答蘭的詢問。這間沙龍、餐廳里沒有放置電視,隔壁圖書室也不可能有吧。
「那麼,收音機呢?」蘭急躁地巡視所有人,問,「沒人帶來嗎?」
「對了,」坐在蘭身邊,蹺著二郎腿的榊由高說:「甲斐,你的隨身聽不是有收音機功能嗎?」
「有啊,」甲斐幸比古坐在兩人前面抽著煙,有氣無力地回答說,「要我去拿嗎?」
「剛才那個大叔不是說過了嗎?暴風雪會持續一陣子。」坐在壁爐前的名望奈志,嬉皮笑臉地說,「聽了天氣預報,暴風雪也不會停啊。」
「不用你管!甲斐,拜託你去拿。」
「嗯。」甲斐將手中的香煙,捺熄在桌上煙具盒中的煙灰缸里,懶洋洋地從沙發中站起來。
我環視著室內的傢具,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地走到面對壁爐右手邊的裝飾櫃前。這個裝飾櫃的高度,大約到一個大人的脖子位置,是個長方形的柜子,幾乎佔據了壁爐到右手邊那面牆的所有空間。裡面大多是盤子、壺之類的物品,中央有一塊排列著書籍的區域。我沒有槍中那種鑒識的眼光,不過,光看裡面的物品,我也知道是具有相當價值的收集品。
深月就站在旁邊。其實,想趁機向她告白,也是我走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她正出神地看著一個放在柜子右邊的彩繪盤子。
「我仔細觀察過那個男人,他的確老是盯著你看。」
聽到我這麼說,她靜靜地點點頭,說:「他姓『Naruse』。「
「Naruse?」我的頭腦中,突然浮現出「鳴懶」這兩個漢字,「那個男人的姓嗎?」
「嗯。」
「你怎麼會知道?」
「剛才帶我們去房間的那個女人,是這麼叫他的。至於那個女人,她說她叫『的場』。」
「她自己告訴你的嗎?」
「是我問的,因為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對了,她也跟那個男人——鳴懶是嗎——一樣,一直盯著你看呢。」
「沒錯,不知道為什麼。」
「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嗯,有一點。」
深月憂思重重地皺起蛾眉,視線又回到裝飾櫃里的盤子上。
我追隨她的視線看過去,直徑約20厘米大小的盤子,上面的圖案是藍色波浪夾雜著飛舞的紅葉,非常華麗。這種彩繪瓷器,跟在餐廳里看到的碗盤不一樣,連我這種人都可以輕易看出有多華麗,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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