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已在名單上了,詹姆斯。你當然可以知道。」
「那麼這些其他的女人。她們是誰呢?」
「我們尚未被告知。我只知道會有其他女人。」
「好吧,你將你所知道的從頭到尾全都告訴我吧,克洛弗。」
邦德聽著,越來越關注。以致不得不給M撥打安全電話,約好在下周末進行緊急會晤。
「你可不該把這事和所有的人胡扯啊,克洛弗,」他告誡道。「甚至對我也不應該說,」當他們回到女子勤務兵軍官駐地時他對她說。
「嗯,起碼和我吻別一下吧,詹姆斯。」她噘著嘴說。
他微笑著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還不是時候,」他嚴肅地說。「特別是我們將是同船的船友。」
雖然他將車開走時嘿嘿笑了,但是這一天的整個情況都使他不僅僅是擔心而已。邦德在離基地一英里處路邊的電話亭里給M打了個緊急電話。值班軍官用防竊聽電話安排了星期天的會晤——
04 鄉間周末
搜索西班牙飛行員菲利普-潘塔諾和他失蹤的海上鷂式飛機的行動在傍晚時方才停止,將在次日清晨繼續進行。然而,早在直升機救援隊出發搜索殘骸或可能發出求救信號的救生筏之前,潘塔諾上尉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離開他的祖國,西班牙海岸200英里以外的一艘小貨輪的船長室里了。
小貨輪的國籍是葡萄牙,波爾圖。的確,她正在朝波爾圖,這個因美酒而著稱的海港城市駛去,在船首和船尾刻著的船名是「艾斯塔多-挪佛」。「艾斯塔多」吃水根深,顯而易見,在她的貨艙和佔據了前甲板大部分位置的大集裝箱里裝著很重的貨物。在船的貨運單上標明裝載的是由一家知名的英國公司製造的目的港為直布羅陀的工程設備,在波爾圖將免於海關檢查,他們只是在那兒停靠24小時以補充燃料。
船艙內在潘塔諾對面坐著的不是船長而是阿博-哈瑪里克,BAST的戰略家,當膚色黝黑的小個子飛行員對他講述計劃執行得如何好時,他坐在那裡微笑點頭。
「我敢肯定計劃完成得神不知鬼不覺,」潘塔諾用快捷的西班牙語說道。「你的人也準時在那裡等候著。只用了不到5分鐘時間。」他是鷂式飛機四重奏中第二名起飛的,爬升到正確高度后便小心翼翼地沿目標航線飛行。雖然早有盜竊鷂式飛機的計劃,但這個行動是10天前才定下來的:事實上,盜竊鷂式飛機正是派潘塔諾到訓練班去的本意。幾周來,通過他們的精心策劃,BAST用魔術大師讓一名觀眾從一副牌中取走一張黑桃皇后的高超技巧,使潘塔諾打進了鷂式飛機訓練班。幹掉邦德上校的臨時計劃只是在他們的另外一些間諜確認了這位軍官在至關重要的「海陸89」軍事演習中的作用后才決定的。
在施魯斯伯里的正北面一片密林的上方,潘塔諾利用飛機發動機的向量推力像高速電梯一樣垂直下降,將他的鷂式飛機穩穩地從空中降落。他的技能簡直無可挑剔,鷂式飛機精確地按計劃降落到林中一小片空地上。潘塔諾只需作一些細微的調整——朝前方或朝側面移動——將速度減慢,緩緩地把鷂式飛機降到那片空地上。不遠處停著一輛輕便吉普車,有四個人在等著他。正如潘塔諾早就建議的那樣,將響尾蛇AIM-9J導彈(4個月前在西德皇家空軍基地偷來的4枚導彈之一)裝載到飛機上只需花很短時間。5分20秒鐘之後,潘塔諾的海上鷂式飛機迅速從林子里升空,用前飛速度向上爬升,返回航線,以最快的飛行速度飛去。對他來說趕上由邦德駕駛的領航飛機,並與第三名飛行員保持一定距離是至關重要的。
「我敢說尤維爾頓的雷達沒有發現我的消失。」他沖哈瑪里克自信地微笑,哈瑪里克對他微微點點頭。
西班牙人的鷂式飛機在邦德準備作俯衝轟炸時飛到了離邦德3英里的範圍內。「我瞄準他,發射了導彈,」他告訴哈瑪里克,「然後我便忙於我的投彈飛行,以及接下來做偏離航線的飛行。」
哈瑪里克聳了聳肩,作了個攤開雙手的動作。「我恐怕邦德朋友脫逃了。」他微笑著,彷彿在說,「要贏得每一場戰役是很難的。」
潘塔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顯然對自己很生氣。「對不起。我儘力了。該死,這傢伙真該死。」
「請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去對付邦德上校。很遺憾我們沒能一箭雙鵰。但是,我向你保證,菲利普,他會去的。事實上,這是很重要的。」
潘塔諾笑了,露出了一顆小小的金牙,然後接著講述他最後一段情況。他按時完成了投彈訓練,飛離靶場。「我一口氣用30度角爬升,以使我出現在雷達上。在一千英尺的高空我投掉了所有的燃燒彈,關閉了我的雷達,打開了電子干擾器。」電子干擾器是用來干擾地面雷達和導彈的。「當然這並不是十分安全的,但我下降到0英尺,按照你吩咐的航線飛行。說實在的,那非常令人激動。我離水面只有一英尺。有時海水都濺到了我的擋風玻璃上,儘管開足了加熱器和刮雨板,也無濟於事。還有,我開足了油門,高度計報警對我發出嘯叫。我已經將它設定在最低值——100英尺——它還是發瘋似的叫。那與其說是在開飛機還不如說是在開快艇。」
鷂式飛機徑直飛到大西洋,然後轉向比斯開灣。飛行了200英里之後,潘塔諾降低速度,圍著等候在那兒的「艾斯塔多」盤旋。有足夠的空間進行垂直降落,幾乎沒等他從機艙里鑽出來,船員已經開始安裝工作架,最後在前甲板做成了一個巨大的集裝箱。
「好。」哈瑪里克油膩的臉上泛起油滑的微笑。「你幹得好。現在,我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確保給飛機加油、大修並裝載好其他的武器。然後,你將在我們稱為『輸』的行動中執行你第二階段的任務。這裡面有一點幽默的意味。『輸』行動意味著大國將輸掉他們所珍貴的東西,因為離開了人這個陀螺儀,哪一個國家能有所作為呢?」
「這個我不太理解。」雖然潘塔諾已對此發生了明顯的興趣,但他沒有完全搞明白。
「你不理解是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是生死攸關的事。」又是油滑的一笑,然後哈瑪里克從椅子里站起來。「得了,咱們來吃點東西,談談有趣味的事。我們在船上為你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她是個埃及女人,有人告訴我,她和你一樣愛好瑣碎的取樂。先吃東西,因為你將需要花費力氣的。」
星期六大部分時間詹姆斯-邦德都在飛行,晚上8點左右當他走進軍官酒吧吃飯時,裡面幾乎空無一人。他進入休息室,看到克洛弗,使他吃了一驚,她身著整潔的近乎軍裝的米色制服,黃銅鈕扣,肩上和袖口有深褐色的緄邊。
「你好嗎,克洛弗?」他微笑道,彷彿已將昨夜的隔閡拋之腦後。
「我很好,先生。」雖然她說話拘泥禮儀,但仍然回報以微笑。「我在等你,想和你談談。」
「好哇。共進晚餐如何?」
「那太好啦,我去取外套,我們能不能……?」
邦德搖搖頭,伸出手臂攔住她。「星期六晚上軍官酒吧吃飯的人少,克洛弗。咱們看看他們這兒有些什麼好吃的吧。我幾乎想起了星期六晚上在海軍入伍士兵的住艙甲板,頓頓都是鯡魚丁。」他回想起在他還是值班軍官的那些日子,他經常巡視住艙甲板,鯡魚丁是指新兵和下級軍官都喜愛的大塊的番茄醬鯡魚丁。邦德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喜歡它。那食品看著和聞著都令他討厭,但是對星期六的晚餐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他暗自思忖,如今情況必定大有改觀。
這時只有值班軍官和皇家海軍值日官來酒吧吃晚飯,當邦德帶著克洛弗向距離這兩位軍官較遠的餐桌走去時,他倆都用不贊成的神情朝邦德點點頭。女勤務兵招待為他們送來了星期六晚上唯一的菜單:熏鮭魚和烤牛排。邦德要了一份半熟的烤牛排,不顧菜單限制,額外要了一小份青菜沙拉。
他倆閑聊著,迴避雙方都清楚的問題,直到主菜送上桌來。克洛弗-彭寧頓首先打破僵局——
「我要為昨晚的事道歉。」她說時將目光移開,滿臉通紅。
「道歉什麼?」邦德盯住她直到她的目光又和他的相遇。
「我破壞了所有的安全條例,先生。我既不該提到『不可征服號』,也不該提『海陸89行動』。對不起,這看上去太合情合理了,特別是當我得知你也被派進去之後。」
「你說的不錯。」邦德幾乎對她有些嚴厲。「身為大副,你到目前至少應該學過所有的安全課程。我必須對你坦言相告,克洛弗,我對年輕女子的大嗓門和長舌頭始終持保留態度。皇家海軍是堂堂的英國海軍不是沒有理由的。我們在守口如瓶和耳聽八方上的名聲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我知道,先生。對不起。我只是想,如果我用不妥當的方式為自己辯解,也許——」
邦德拿不准她究竟是個愛饒舌的女人,還是一個上層的以美色欺騙男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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