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交易》 - P7

 不成交易

 約翰 加德納 作品,第7頁 / 共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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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澤爾微微一笑。「你的消息很靈通啊。是的,是在都柏林。」

「使用公共線路?你們是用公共線路打的電話?」

「別擔心,邦德先生……」

「叫我詹姆斯。」

「是。別擔心,詹姆斯,我只說了三個字。你知道,在這個美容院開業之前,我和艾比一起待過一段時間。我們規定了一種密碼,在公共線路上打電話時使用。我當時只說了:『伊麗莎白病了,』她回答說:『我今天下午去找你。』」

「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你母親怎麼樣了』,這就是奶油蛋糕的警告,談話中順口說出來的。『母親』就是扳機:『你被盯上了。要採取必要的行動。』」

「這和五年以前的意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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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現在又要採取必要的行動了。你知道,詹姆斯,我到巴黎去了一趟。今天早上才飛回來。在飛機上,我看到了關於那兩件謀殺案的報導。我剛剛知道這件事。有一起這樣的謀殺就夠讓人擔驚受怕的了,誰想到竟然是兩起,而且……連舌頭……」這個時候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了。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明顯地縮成了一團。「割掉舌頭是個明顯的特點。那是一種令人震驚的警告,是嗎?」

「這個警告可並不太妙。」

「警告和復仇謀殺很少是美妙的。你知道黑手黨是怎麼對待一個家族內部的姦夫的嗎?」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文雅,但是卻擊中要害。」剎那間,他想到有一次他聽到這樣一起謀殺案,那個男人的生殖器被砍掉了。

「割掉舌頭也是擊中要害。」

「對。那麼,『伊麗莎白病了』是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說『我們都被盯上了。在約定的地點見面。』」

「約定的地點在哪兒?」

「我現在正要到那裡去,今天晚上乘8:30從希思羅機場起飛的靈古斯航空公司的班機。」

「到都柏林?」

她又點點頭。「是的,到都柏林。我要在那兒租一輛小汽車,開到約會地點。艾比可能從今天下午就在那兒等我了。」

「你也這樣和弗朗克-白斯里,或者說,弗朗茲-貝爾辛格,聯繫了?那個叫京格爾的人?」

她仍然很緊張,但是露出了一點笑容。「他總愛開玩笑。有點兒冒險家的氣質。他曾經化名叫瓦爾德,德語就是森林的意思。現在他自己說他的名字叫京格爾。沒有聯繫,我無法給他傳遞消息,因為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可是我知道。」

「在哪兒?」

「遠在天邊。現在請你告訴我,你要到什麼地方去和艾比見面。」

她遲疑了片刻。

「快說吧,」邦德催促道,「我是到這兒來幫助你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到都柏林去。我必須去。你們打算在什麼地方見面?」

「哦,我們很早以前就得出了結論:最好的隱蔽地方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中。我們準備在馬幽縣的阿什福德城堡見面。里根總統曾在那個旅館下榻。」

邦德微笑了。這是受過訓練的人想的好主意。阿什福德城堡旅館是個豪華而又昂貴的旅館,一個暗殺小組在天底下最想不到去搜查的地方就是這裡。

然後他又問道:「我們能不能裝做開一個商業性的會議?我用一下你的電話可以嗎?」

她坐到長長的辦公桌後面,把烏茲曼手槍鎖到抽屜里。然後鋪開幾張紙,把電話推到他的面前。邦德給希思羅機場的靈古斯航空公司售票處打了電話,為自己訂了一張EL177航班的票,二等艙,使用的名字是包德曼。

「我的汽車就在拐角那邊,」他一邊放下電話,一邊說道。「我們在七點左右離開這裡。那時天就黑了,我估計你們的所有員工也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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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她那精巧的卡蒂爾手錶,然後揚起了眉毛。「現在他們很快就要下班了……」

恰恰在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鈴響了。邦德猜測可能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因為海澤爾說:是的,他們都要走了。她為那個預約了的紳士加班工作得很晚了,她打算問清楚大樓是不是鎖上了。她明天早上才來上班。

春天明媚的陽光暗淡了,從皮卡迪利大街傳來的隆隆車聲也漸漸消失了,他們坐在那裡談著,邦德悄悄地從她那裡調查奶油蛋糕的情況。他了解到的情況要比下午從檔案中得到的多多了。海澤爾-戴爾本人負責向這幾個人發出警報。「對不起,古斯塔夫已經取消了午餐。」她負責她們的主要目標,馬克西姆-斯莫林上校,在那個時期,他是情報總局的第二把手。她還不知不覺地告訴了邦德大量關於她自己和奶油蛋糕內部工作的情況,告誡他檔案裡面一些被刪掉了的或者是依然存在的騙局。

差五分七點的時候,他問她是否有外套,她點點頭,走進了那個不大的,建在牆壁裡面的藏衣間,穿上一件白色的軍用夾層雨衣,這種雨衣極容易辨認,而且非常明顯地帶有法國風格,因為只有法國人才能把雨衣做得那樣別緻。他命令她把烏茲曼手槍留在辦公室。然後他們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出去的時候關了燈,走進電梯間,電梯悠悠地向著地面降去。當他們到了地面上那個小門廳的時候,燈光自動熄滅了,就在電梯門在這幽暗之中打開的時候,海澤爾尖聲喊叫起來,攻擊者就像一陣旋風似的撲向她。

04 捉迷藏


那個衝進電梯間的男子肯定認為海澤爾是單獨一個人。一瞬間,邦德做出了判斷:他從幽暗的門廳中只能看到白色的軍用夾層雨衣,因為當電梯的門打開時,海澤爾搶先一步走在前面。邦德被撞到了電梯間的玻璃壁上,驚呆了,他拿不定主意,是抽出手槍還是抽出警棍。但是他不能猶豫不決。那個攻擊者的一隻手已經牢牢抓住了海澤爾的肩頭,把她甩到一旁,另一隻手也高高舉起來,拿著一個看起來像是大鎚子一樣的東西。他靠在玻璃上滑溜溜的,極力站穩腳跟,就在這時,邦德蹬出了右腿,用腳跟朝這傢伙的小腿部位狠狠踹去。他覺得自己的鞋已經踹上了那個傢伙,同時聽到一聲沉悶的呻吟,那個男人的鎚子只差一點點兒沒有砸到海澤爾,它把電梯間後面的鏡子砸得粉碎。

正當那個謀殺者打算站穩的時候,邦德從右側臀部的皮套里抽出了伸縮警棍。他奮力向下一甩,鋼製的套筒咔嚓一聲伸開了,於是它變成了一件可怕的武器,擊中了那人的脖頸。他一聲不響地倒下了。那時只聽到砰的一聲,鋼製的警棍發出沉悶的響聲,隨後謀殺者的頭撞到破碎的玻璃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驀地,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是斷斷續續聽見海澤爾在輕聲哽咽呻吟,這顯得更加寂靜。邦德伸出手去摸,看看電梯間里是否有應急燈的開關。他的手碰到了開關盒,電梯門開始關閉了。但是當電梯門碰到那個謀殺者伸出的兩腿時,由於安全裝置的作用,電梯門又打開了。就這樣電梯門反覆開關了三次,邦德後來才找到一個手動開關,於是電梯間里又布滿了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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