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願意告訴我上次他遇上的麻煩嗎?」
「不。」
漢克用馬刺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馬。「好吧,」他說,「我們走吧。」
他們又騎了半英里,正穿過大獵物區。有兩次,他們看見鹿群在站著觀望他們。一次他們還聽到森林裡突然傳來一陣陣聲響,原來是一隻龐大的雄麋鹿見他們過來時在讓母麋鹿逃竄,然後那隻雄麋鹿自己還轉過身來挑釁地沖他們叫著。
「通常在麋鹿活動地帶,不會有太多的鹿在附近活動。」漢克說,「但這裡似乎有不少,我——這是什麼?」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什麼也沒看見。」
漢克指著一棵樹。
「哦,是的,現在我看見了。是一個刻痕,和這條路上的刻痕不一樣。看樣子刻它的人不希望它太顯眼嘛。」
漢克指著其它一些樹,上面的刻痕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想去看看嗎?」他問道。
她點點頭。
漢克掉轉馬頭順著山脊而下,沿著不明顯的小路前行。
「你不留下一些記號之類的,以便讓馱隊趕上我們嗎?」
「他們會看到我們的足跡的。」漢克說。
他們繞著走過了幾大片稀疏的樹林,在繞行的途中兩次迷了路,但最終還是又找到了路。然後他們突然發現了一小片空曠地帶和一座小木屋,事前毫無預兆。
漢克翻身下馬,把韁繩擲在地上。
馬里恩看了這小木屋一會兒,然後從馬鞍上跳下來。「這就是照片上的小木屋,」她說,「照片是從那邊拍攝的。」
「我們四下看看吧。」
他們穿過門前的那一小塊空地,漢克推開了木屋的門。
馬里恩站在他身邊,仔細打量著這間小屋。
裡面有一個粗鐵打制的柴爐,兩張倚牆而設的床,一個做工粗糙的板凳,一排釘在牆上的盒子組成了碗櫃,裡面有一些碟子和刀叉。一個煎鍋掛在釘子上,還有一個很大的長柄燉鍋,底朝上蓋在爐子上。小木屋是泥地面,但它比馬里恩看過的任何丟棄的木屋都乾淨。然而,屋裡還是有種特別的霉味,這表明距離上次爐子里有火或是床上有人睡覺的時候已經有很久了。
桌子上有一盞半滿的煤油燈。
「嗯,」漢克說,「我想就是這兒了。你說你哥哥是一個老資格的野營手?」
「是的。他有過很多設阱捕獵和勘探礦藏的經歷。他不怎麼喜歡文明世界。」
漢克點點頭。他脫下帽子,撓著鬢角的頭髮。
「怎麼啦?」她問道,「什麼事?」
「沒什麼,」漢克說,「我想一切都正常。我們還是回到原路上去吧。我們就在這兒附近宿營。」
「我們可以在這片空地宿營,用這間小木屋,不行嗎?」
「最好別這樣,」漢克馬上說,「我們回原路吧,然後——嘿,這是什麼?」
漢克看著釘在木屋牆上的幾個盒子。
「是什麼?我沒看見什麼東西。」
漢克說:「那張紙,看上去像一個信封邊。」
「哦,是的。現在我瞧見了。」
漢克走過去,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信封的一角,把它從盒子與木屋圓木牆之間的縫隙里抽了出來。
馬里恩緊張地笑了一下:「這一定是他放在那兒的一封信,忘郵了。」
漢克把信封翻了過來,說:「這是寫給『任何一個發現信的人』的。信封沒封,我們看看吧。」
漢克打開了信封,取出僅有的一頁紙,紙的正反兩面都寫滿了工整的鋼筆字。他把信鋪在桌面上。
馬里恩,與他並肩站著,和他一道讀著信:
我的名字叫弗蘭克·阿德里安,直到最近幾天,我才記起關於我自己的很多事。我娶了科利斯·萊瑟恩·阿德里安,我把她的地址寫在了信的末尾,這樣,見到信的人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通知她。
我患了記憶喪失症。不久前的一次發作使我離開了家。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只記得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一次汽車事故中,我頭部受了傷,之後記憶出現空白。然而近來我的頭腦清醒過來,現在知道自己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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