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宿舍的槍聲》 - P24

 法醫宿舍的槍聲

 亞歷山大 彼得洛夫斯基 作品,第24頁 / 共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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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表白,他樂意和她在一起,他需要得到她的幫助,還想和她談幾個問題。

「那就請說吧,」她立刻活躍起來,「您說,我聽著。您先等一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掩好睡衣開襟補充道,「我要換換衣服。請您背過身去,聽我的命令。」

看到她情緒的變化,科爾涅托夫很高興。他沒有發覺這種變化快得不可思議,或許他認為這不過是女人的撒嬌吧。

季娜伊達換上了白色連衣裙,光亮的皮鞋。這一身裝束使她更具有一種純潔溫柔的樣子。她在沙發上坐好並用手勢招呼他坐在身邊,表示準備聽他講。科爾涅托夫欣賞著她,想說幾句恭維的話,但缺乏勇氣說。

「您給我送來一份關於肺部腫脹的化驗結果,」他開始說道,「並指出是一塊癌組織。我不太懂,這與這個案子什麼關係。」

這個人真糊塗!解剖時他的眼睛長到哪兒去了?難道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和沒有聽到嗎?她為了表白自己,不是要教授、涅斯捷洛夫和帕霍姆都證明死者曾懷疑自己患了肺癌而自殺的嗎?!

「您難道沒有聽見解剖屍體時我們的談話嗎?」她帶著迷人的微笑問道。

原來當時他感到身體不適,什麼也沒有聽清楚。

她責怪他粗心大意,又把解剖台前的一段談話內容給他講了一遍。特彆強調教授和工友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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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說現在想和我交換什麼意見?」

科爾涅托夫抱怨自己不知怎樣辦這個案子。

「我不想結案是出於愛面子,」他承認道,「可拖下去又沒有必要。帕霍姆曾找過我,肯定要和我談些什麼,但他又什麼也不談。」

在聽他說話時季娜伊達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一串珊瑚珠上。不時抬頭看看對方,仍繼續玩弄著珊瑚珠串。當他說完后,她把珊瑚珠放在一邊,好象再也不需要了。她友善但又嚴厲地說道:

「科爾涅托夫,使您感到困難主要是因為和您一起合作的法醫。他的鑒定寫得很馬虎,解釋部分也寫得不好,整篇內容過於簡短。關於涅斯捷洛夫在現場的事隻字未提。這不可能是偶然的疏忽。法醫沒有取屍體的指紋和證據對比。您說這是您偵查員的責任嗎?我不反對,但是一位有經驗的法醫是應當提醒您的呀。」

字字推敲,句句斟酌。這一番話沒有污衊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的名字,對任何人也沒有懷疑。中心意思是要您偵查員自己明白,為什麼沒有辦好這個案子。

「好,就算我考慮不周,疏忽了一些環節,」科爾涅托夫同意道,「但這個案子的問題不在於這些小事。」

「不在於小事,您說得對。」她以讓步對待對方的妥協,「但盧茨基是不能讓涅斯捷洛夫受委屈的呀。他倆是好朋友。」

科爾涅托夫皺起眉頭自責地搖搖頭,「我只是不能瞎編胡造。」他的動作表示,「女人是多麼容易受騙啊。」

「我自己也不能讓涅斯捷洛夫受冤。」他苦惱地說道,「我們的懷疑看來是沒有根據的。所有化驗結果對他是有利的。指紋分析證明:手槍上的手印是女人的。您說這個手印是哪兒來的?」

科爾涅托夫觀察力不強,否則很多跡象都會引起他的注意。他應當發現季娜伊達又把珊瑚珠串抓在手中緊緊攥住,還有她的上眼皮低垂下來了,充滿恐懼地閉上了眼睛。原來緋紅的臉色這時也消失殆盡,突然間一片蒼白布滿面龐。這些都應當提醒他,危險的信息觸動了她的靈魂。

「噢,這可是一個意外的事!」她的嗓音突然變得嘶啞,「您說的這些是真的,還是開玩笑?難道真有女人捲入此案?」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臉上現出了譏諷的冷笑,「認識一下這個女人倒是很有意思的。」

有人敲門。涅斯捷洛夫走了進來。他看見偵查員在座感到有點不自然,但還是高興地伸出手來。

「請原諒,我就呆一會兒……我是來向季娜伊達道歉的……是我自己不好,我真為自己感到慚愧。我在人前也是這樣說,為的是更能懲罰自己。」

她也伸出手緊緊握著。

「我不生氣。咱們再也不談這事了。朋友之間什麼事也會發生的。」

科爾涅托夫想起帕霍姆要他和涅斯捷洛夫談談:「您最好和涅斯捷洛夫淡談,別吝惜時間……」這是一個良機。他打算和他談。他已把自己的女友和剛才中斷的談話忘到一邊了,挽起涅斯捷洛夫的胳膊說道。

「請允許到您房間去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想和您談談。我不妨礙您,家裡沒有別人嗎?」

偵查員得到同意,向女主人道聲歉走了。他當時是無法想象到她心中升起的危險的烏雲。

「請問,」剛一進涅斯捷洛夫的房間偵查員就問道,「帕霍姆向您轉達了我的撤意了嗎?我請他告訴您,您是無罪的。」

涅斯捷洛夫點了點頭。

「帕霍姆還勸我,」偵查員繼續說道,「來和您談談,不,應當說聽聽您的意見。請坦率講講吧。我有時間,講到天亮也行。」

也用不著講到天亮。涅斯捷洛夫要講的再加上一些說明還不到兩小時,他也只記下了十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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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說的這些,」涅斯捷洛夫最後說道,「您還得了解一下存放在軍事委員會中的季娜伊達的人事檔案。上面登記著她的血型。她的血型是罕見的。奇怪的是椅子腿上的那滴血的血型和她的血型一樣。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告訴您。您要有意識地再去了解一些別的情況……我們的化驗員普拉斯科維亞找過我,提出個人要求把肺部一塊組織放在癌細胞中進行研究。但她拒絕說這塊組織是什麼人的。我進行了化驗,不是癌細胞。化驗結果對帕霍姆透露過,我說這塊肺組織是在季綳伊達解剖鮑里涅維奇的屍體后交給她的……這就是我要說的。您的責任,科爾涅托夫,應對她象對我一樣地進行審查。」

科爾涅托夫回到季娜伊達的房間時已經很晚了。

他看見她仍然穿著原來的衣服坐在原來的地方,手中還在玩弄著那串珊瑚珠。她象一直在等他。

「您可回來了,」她輕輕地責備他,迎接他,「人們說我們女人愛多嘴。讓我怎麼說呢?一聊就聊了兩個多小時,是不是太長了?坐下休息一下吧。要不要吃晚飯?我很樂意陪你用餐。」

沒有等他同意,女主人就把酒菜擺到桌子上,請他喝酒。這一切是這樣快,這樣突然,科爾涅托夫本想謝絕,但還是舉起杯碰了一下喝下去。接著吃拼盤。他為自己的動搖感到懊悔,暗下決心不吃也不喝了。

「您不必再讓我吃了,季娜伊達。」他請求道,「不久前才吃過晚飯。我該走了。」

她好象什麼也沒聽到,給他滿滿又倒了一杯,把香腸向他一邊推了推。

「您對涅斯捷洛夫談什麼來著?」她裝出無所用心的樣子問道,「他剛才來我這裡,我感到吃驚。今天上班時他不知怎麼對我大發脾氣,大喊大叫:『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殺死了鮑里涅維奇!那你也可能殺死他!我們都是他的鄰居!』真可怕,我都不敢看他。盧茨基費了很大勁才使他平靜下來。」她不說了,想看看對她的這番話,對方有何反應。接著又帶著傷感和深表同情的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對他愛發脾氣都習以為常了,都不生他的氣。他也很可憐。戰爭中留下了嚴重腦震蕩的病根,影響了他的神經。他常有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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