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宿舍的槍聲》 - P22

 法醫宿舍的槍聲

 亞歷山大 彼得洛夫斯基 作品,第22頁 / 共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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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你說什麼?你在哪兒看見我臉色蒼白的,你對盧茨基暗示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殺死了鮑里涅維奇?既然這樣,你也可以殺死他。不要忘了,咱倆都是他的鄰居!」

現在他臉真的發白,氣得站都站不穩。盧茨基抱著他的雙肩往自己一邊拉,涅斯捷洛夫順從地被拉出了解剖室。

就在這一天女助教把工友叫來說道:

「您妻子住的房間不好,房間的空氣和陽光都不充足。最好搬到窗戶朝陽的房間去,我勸您今天就搬。」

工友想拒絕。他不需要她的幫助,但馬上又想到,妻子知道了是不會拒絕的。女助教也會告訴妻子的,不這樣可怎麼對妻子解釋呢?

「那房間里放著展覽用的雕塑和陳列台往哪兒搬呢?」他問道,希望她改變主意或不再堅持這樣做。

「讓倉庫保管員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倉庫去。」她堅持道。

「那教授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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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再也不會來了。我主持教研室的工作,」她伸出指頭友好地威脅他道,「我要告訴您的妻子說你的舉動古怪,挑唆我和別人吵架。」


第八章


偵察員科爾涅托夫有一切理由認為自己是個不走運的人。他幼年喪失父母,受盡艱難困苦才長大成人。一開始在皮革廠當學徒工,後來又在糖果廠當搬運工。還干過服裝的售貨員,大工廠的鉗工。最後又在印刷廠當排字工人。他本人勤快聰明,很多技術一學就會。他的成績引起周圍人們的驚奇。然而,幹了不久,他就放棄了這些工作,他對這些職業都不感興趣。他固執好勝,過於自信,脾氣急躁,有時會火冒三丈,然而他也有一副富有同情心的好心腸,還有一種病態的真誠。是那些背信棄義的朋友損害了他最善良的感情。對他們,他充滿仇恨,他放棄一種職業,又轉到另一個地方,而新的工作很快又成了他最討厭的職業。

科爾涅托夫對他所愛好的東西可謂全神貫注。不管在什麼地方,幹什麼活兒他總忘不了上夜校學習,提高文化。他是一名最勤奮的學生。他忍受著各種責難,忠實地完成各種任務。學校是他唯一不能發泄固執脾氣和瘋狂行為的地方。只有一次他怒火衝天,自己也沒有想到,就把老師給臭罵了一頓。後來他後悔了,感到自己錯了。他請求允許他改正錯誤。他得到了寬恕。

他象許多自覺含冤受屈的人一樣,認為正義得不到伸張,於是決定獻身法律。法律系畢業后命運把他拋到了公證所公證人的職務上。過了一段時間他被推選為審判員,由於他和州法院院長吵架而破壞了他審判員平靜的生活。法院照章撤銷原任命,還給了他處分。院長受不了他的粗魯,他只好離開審判員的職務,擔任了現在這微不足道的偵查員。接二連三的不走運使年輕人學到了不少東西,變得謹慎而小心。

不久前發生了鮑里涅維奇的案子。法醫、教授和女助教都一致認為是自殺,而他固執地堅持自己對涅斯捷洛夫的懷疑,差一點沒有把涅斯捷洛夫給關起來……現在化驗證明涅斯捷洛夫的血型、指紋、頭髮顏色與收取的物證完全不符。他也只好同意法醫的意見結案了事。

但是這卻使偵查員更加坐卧不寧。他一頁一頁地翻閱調查材料,想深入看材料。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帕霍姆走了進來。他穿的是那件逛大街、過節和探望教授時才穿的禮服,臉上帶著一絲難為情的陰影,這說明他不喜歡和官方機關打交道,而不是說明他沒有把握。他和偵查員相識不久,只是在解剖鮑里涅維奇的屍體那天才知道的。當時偵察員的病態曾引起他的同情和好感。

「對不起,科爾涅托夫,打擾您啦。」他下意識地看看衣扣是否都扣好,說道,「我來找您是有點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急事,小事一樁,要不等您有時間我再來?」

偵查員離開桌子,向他伸出手,指指沙發。

「請坐,帕霍姆,您是這樣稱呼吧?別客氣,我有的是時間。」

工友坐了下來,叉著雙手仔細地打量著對方說道:

「聽說您是工人出身,是咱們的工人兄弟。這麼說可以和您開誠布公地談談啦!」

偵查員肯定了自己的那一段工人經歷。他的一雙滿是老繭的手說明他經受了勞動的鍛煉。

雖然他現在社會地位變了,但他對自己原來出身的環境還保留著記憶。帕霍姆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我是來為涅斯捷洛夫辯護的,」他向桌子俯過身去,充滿信心地說,「您也別感到委屈,多聽聽群眾的意見。凡是需要了解的,您下來走走,了解了解。我不想先說。不用管我說什麼,您去調查研究好了。」

這不尋常的開場白使偵查員為之一震。為了不擾亂老人的思路,他沒有提問。

「謝謝您,帕霍姆,您來了我就非常感謝。您的好心沒有辜負您。涅斯捷洛夫沒有罪,我也不再傳訊他了。您就這樣轉告他吧。我自己對發生的一切深感內疚。請他原諒吧,鮑里涅維奇肯定是自殺,就要結案了。」

偵查員沒有居心不正,他真誠地感到後悔。他感到滿意的是他的這一番表白能傳達給涅斯捷洛夫。可是帕霍姆怎麼啦?他突然表現出焦慮不安,好象是為了不使自己跳起來雙手緊緊抓著沙發的扶手抑制著自己。他對偵查員不滿地看了一眼說道:

「什麼時候結案也不晚,來得及。但到底是誰把誰殺了是會清楚的。」

沮喪擔憂的偵查員沉思起來。他感到莫明其妙,這個人真怪,他來要求解脫對涅斯捷洛夫的懷疑,可看來他對結案表示不滿。他說的話也很怪,話裡有話。如果好好談談,他是會講的。

這時工友站了起來向偵查員伸出滿是老繭的手,不斷地說:「謝謝。」偵查員沒有去和他握手,稍稍帶著幾分責備地問道:

「我滿足了您的請求,那您對我的請求該怎麼辦?要不您聽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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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坐回沙發上,好象考慮到了什麼,表示歉意。

「您與法醫工作結緣多年,有豐富的經驗和知識。三十來年您什麼沒有見過,什麼不知道?」

「三十五年。」工友糾正道。

「三十五年了!」偵查員特別嚴肅地說道,「那麼好,請問,您要是處在我的地位該怎麼辦:是結案還是不放棄自己的打算?」

工友作出考慮如何回答的樣子,但在思考另外一個難題——如何不講多餘的話離開這裡。他有充分的理由不繼續和他談下去。

「您這是什麼?」帕霍姆對桌子上垂著一根打著複雜的結的繩子感興趣地問道。

偵查員作出好象也在考慮這一問題的樣子。問道:

「您看什麼職業的人使用這種繩子呢?我已為這傷了兩天的腦筋了。怎麼也想不出來。這繩子是從一具屍體上拿下來的,但死者不一定就是自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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