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說話時直盯著酒杯,「問題不在於等待。如果我就是一個人,我可以等幾年。事情相反,還有一個安東尼,又加上現在比克賽姆的這件麻煩事。」
「那兒發生什麼事了?」
「倫敦警察局的偵探們似乎已經斷定,找到的是波利的屍體。他們好象懷疑是達文特里夫婦謀害了他,以便在安東尼死後能得到遺產。」
「好哇。可咱們該怎麼辦呢?暫時先別會面吧?這樣你會輕鬆些?」
她鎮靜地看著他,說道:
「正是這樣,拉塞爾。我以前考慮,最好是等待。可是現在我意識到,不能再等了。如果我們繼續等下去,那就什麼也剩不下。我想讓你和我一塊馬上離開這裡,應當放棄一切,挽救我們現在有的東西,然後一切從頭開始。」
他搖了搖頭:「目前這樣做是不可恩議的。」
她望著窗外,好象傾聽遠處的響動,「那麼我可以一個人走。只要走就行。離開你們兩個人。」
他很不客氣他說:「是啊,你走吧。這樣毀掉一切是很容易的。難道你不明白,現在正在進行偵查?如果你走了,他們會跟蹤偵查你最近幾周內的每個行動。」
她不吱聲了。他繼續用事實敲打她。
「你可以不在乎你丈夫是否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可是你這一行為對我來是極其不利的。他會立即停止給我拔款,到那時我只能碰一鼻子灰。當然,你不是我的患者,可是你是我老闆的妻子。只要一旦陷入類似的醜聞之中,我就要失掉醫療實驗的機會了。」
「可是你自己說過,我們可以走嘛。」
「當然。可是怎麼走呢?」
她沮喪了,痛苦得連臉都變相了。
十 部長級干預
十月的淡白陽光灑落在比克賽姆的人工湖上。這時,在遮住人工湖的樹叢後面,在「文傑爾斯」領地上,警察們在四處搜索。
搜查基本上集中在大倉庫、一樓浴室、船台、花園的小房和車庫。浴盆、洗漱池、抽水馬桶全都清理過,在院子里的可疑處挖了坑。
「沒指望了,」哈洛德說,「可是,這些都是必須做的。」
「根據當前法醫學的水平,應該可以指望有所收穫。」
哈洛德查看了浴盆。
「罪犯可能在其他地方肢解了屍體,然後再把死人軀幹拿到這兒來。」
「那也該留下點血跡呀。」
「不一定。估計血在附近的樹林子里流凈了。」他用腳猛踢了一下警察們扔下的塑料布,「這是我們時代最危險的罪犯。你用幾個便士可以買來,第二天用完就扔掉的手套、能裝迸衣袋裡的膠布雨衣、塑料口袋——這一切都是作案所必需的。用這些東西,無論在衣服上,還是在周圍都不會留下任何血跡。聚氯乙烯是兇殺犯最好的朋友。」
他們在充氣墊於上發現了麻繩,同捆在屍體上的、水泥柱子上的、還有船台架子上放著的麻繩完全一樣。
「這對我們毫無幫助,先生、」警察們說,「這樣的繩於到處都有。這兒,除了繩子再沒別的東西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迹。門把手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跡。哪兒也沒有血點。」
沒有。沒有。沒有。屍體的任何一部分,無論是掩埋起來的,還是有可能在爐膛里燒掉的,一概都沒有。沒有一絲血跡,什麼也沒有。
倫敦警察局的工作人員們開始收拾儀器——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哈洛德和費吉拉特向「捕魚者之家」走去,那兒等著他們的是燜山貓肉。
「今天搜查之後,我們離可能摸到的結果更遠了。」
「您放棄了對達文特里夫婦的想法啦?」
「沒完全放棄,偵破謀殺案時,在兇手沒有找到以前,什麼想法也不能放棄。雖然這對夫婦對問題的回答好象是近乎情理的。達文特里太太百般非難菲爾克斯太太,因為後者過去當過時裝模特兒。可是,也不盡然。達文特里太太可能厭惡任何一個嫁給她哥哥的人。」
哈洛德長吁一口氣,他們登上了「捕魚者之家」的台階。「如果我們確定不了屍體是誰,那我們的偵查就不會有什麼進展了。看來,應當報告總統。我們牢實地卡殼了。」
就在他們的報告上呈后,首都警察局總監瑪爾科姆·特列吉克爵士由倫敦警察局來到「戈蘭特斯」飯店。到這兒來,是因為此事已在新聞傳媒上鬧得沸沸揚揚,乃至引起了國際關注。他是一個有著固定的傳統和習慣的人。每天他都在首都警察局所屬的俱樂部里就餐,因為那兒很了解他的飲食癖好。另外,他在那兒經常能遇到過去同團的戰友。
瑪爾科姆爵士討厭新任的內務部長、保守黨黨員富蘭克林·波雷別爾。這個人錢很多,可是腦袋裡空空如也,而且極其自恃。
任用金融資本家和生意界人士當部長這種作法非常時興,可卻令人感到痛心。按瑪爾科姆爵土的意見,治理國家需要果斷的人。他指的是保留帝國的傳統。
在「戈蘭特斯」飯店幽靜昏暗的房間里內務部長正在等著他。這個人個子高高的,瘦瘦的,長著鷹鉤鼻子,厚厚的白髮梳得整齊而美觀。瑪爾科姆爵士認為他是屬於漸近老境的浪子之列。
「您近來好嗎?」瑪爾科姆問道。
「我沒有同您商量就自己訂了午餐。」部長邊坐邊說道。
「好。給我來點一般的,」他吩咐招待員說,「好啦,現在該說說為什麼請您到這兒來了。您明白,這是一次非官方的邀請。我剛才遇見了喬舒亞·沃爾德、戈雷姆·契利和謝爾畢·馬爾奇蒙特。您當然是知道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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