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拉塞爾。我不能馬上丟下安東尼。再說,如果我出於利己的目的使你中斷研究工作,那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著急回家嗎?」他問道。
「不。我想,安東尼不會這麼快就回來的。」
「那就到我那兒去吧,我親愛的。」
八 哈洛德之行
在書房裡,透過煙斗冒出的藍色煙霧,看得見哈洛德那笨重的身影。他站了起來,對梅莉琳表示歡迎,然後請她坐在安樂椅上。
哈洛德的聲音很響,而且顯得很嚴厲:
「我不想拐彎抹角,菲爾克斯太太。在諾爾福克的一個人工湖裡——確切些說,是在你們別墅所在地的比克賽姆——發現了一具死屍。有人懷疑這是您丈夫的弟弟,波利·菲爾克斯的屍體。您是否同意回答幾個問題?」
她點了一下頭。「我儘力而為。」
「我從達文恃里太太的談話中得知,波利·菲爾克斯在您家裡住過。可是她不記得,波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您是否還能想起來,太大?」
梅莉琳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個日子,她怎麼會忘記呢?!那是她和瓊斯到里特爾·帕列依的鄉村小酒館去的那個難忘的夜晚的第二天。
「啊,……好象是七月二十六號離開這裡的。」
「米列爾太太說,他徵得您的同意,八月份曾在你們比克賽姆的別墅逗留過兩次。第一次,象她說的那,他和一個女人一塊兒去的,大約是在八月十二號。第二次是他一個人,在八月二十八號,米列爾太太的丈夫過生日那天。」
哈洛德猛然地合上了黑色軟皮面兒的記錄本。
「究竟屍體——是您丈夫的弟弟的,還是別的什麼人的,——這還是個懸案。我們也好,您也好,也許能夠找到在上述日期以後見到過波利先生的人。或許他在那個時候能自己露面。」
「你們沒想辦法找找波利嗎?他常常外出很久。」
「我們做過,因此我才想向您提出幾個問題。其他人員正在詢問他的男女朋友。我們還向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發出了函詢。」
她點了點頭。
「首先,太太,我想向您打聽一下有關菲爾克斯的家產問題。達文特里太太講過有關繼承權的一些事情。」
「是的,繼承權已經確定屬於無割讓權的繼承人。」
「她也是這樣說的。我們假設您的丈夫的弟弟已經死了,誰能占著便宜呢?說得直截了當些,是您會得到好處?您丈夫?還是達文特里太太?」
梅莉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無論是我,還是我丈夫,都得不到好處。根據三月份將要生效的契約,我能得到菲爾克斯家的一部分財產,如果我丈夫在三月之前死去,波利就要繼承全部家產。倘若他也死了,產業就要轉讓給達文特里太太,我不能繼承。只有我的兒子才有繼承權,但是我沒有孩子。」
「在七月末或八月份,當把死者拋進人工湖的時候,您丈夫恢復健康的希望很小,對吧?」
「您這番話的含意是,當我丈夫瀕於死亡的時候,達文特里太太和她的丈夫除掉了波利,後來,當我丈夫活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陰謀也隨之破產了。是嗎?如果是這樣,警官先生,據我的理解,您認為我丈夫現在所處的地位比以往更加危險了?」
「如果我處在您的地位,我一定不准許任何人接近您丈夫服用的藥物。」
「你們大家都瘋了,」她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不相信這是波利的屍體。我也不相信達文特里夫婦會謀殺人,況且他們根本不可能獨立地搞好什麼事情。」
最後這句話,她也是用拉丁語說的,不過,發音十分準確,這使得哈洛德狼狽不堪。費吉拉特卻感到十分開心。隨後她起身告辭了。
哈洛德看著梅莉琳跨出房門之後說道:「是一位不錯的夫人,很聰明。奇怪的是她卻把要點忽略了。」
費吉拉特沒有作聲,這說明他同樣忽略了要點,於是哈洛德繼續自己的話題:
「當然,她可以看不到這一點,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對她不能苛求。可是我們目前卻不能允許自己疏忽大意,您說對吧?」
他得意地欣賞著費吉拉特惘然若失的表情。
「不過也許她是假裝的。應當考慮到,象她這樣機伶的女人是善於避開一切陷餅的,如果殺害波利的疑團落在達文特里夫婦身上,並給他們判了罪,那他們就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了。那麼一來,全部家產將落到誰的手裡去呢?」
「我不相信這個謀殺案是一個女人能搞得出來的。陪審員們也不會相信。」
「在這個婦女解放的時代里,我們男人能做到的一切,婦女也能做,不過您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是正確的。」
「那麼就是說可以把她排除了。」
「絕對不能。」哈洛德象似在賭博遊戲中的一個得勝者,「只不過應當弄清楚,她是否有情夫!」
這次談話以後,哈洛德為了弄清案子,進行了若干努力。他弄來一張平面圖,圖上畫著比克賽姆——溫契爾及其周圍的樹林和耕地。他在人工湖的四周繪出了緊靠湖邊的九塊地段的輪廓。那裡有富豪們的土地和房舍。
幾座小木橋由房舍通往人工湖。除兩座橋外,其餘的木橋旁邊都有停船的小碼頭。東面,沿著有慢坡的粘土浴場也可以通往人工湖。其餘的地方蘆葦叢生,一片泥濘。
這裡一共有七個船台,但是為了防備偷竊,小船都牢牢地上著鎖頭。其中六個船台的主人或是看守人說,任何人也沒有用過他們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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