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的那天晚上呢?當時她在哪兒?」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記得了。她覺得她應該在拉維娜一號別墅。她不能肯定。」
「你的意思是說,她不記得曾與拉維娜夫人談論過搶劫的事?拉維娜夫人是否告訴過她自已被搶劫過……」
「沒有,」德雷克打斷梅森的問話,「拉維娜夫人從來沒有提起過被搶劫的事。只是到一周多以後才說出來。所以伊內茲-凱勒很肯定地說她沒有從案發現場捎走拉維娜夫人。」
「我真該死,」梅森停頓一下說,「她很肯定嗎?」
「是的,很肯定。」
「我們一定要找到她,保羅,太重要了。」
「一定,」德雷克說,「我讓她待在這兒等候傳呼。一定是她欺騙了我們,不過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她看起來那麼誠實,從拉斯韋加斯毫無怨言地和我來到這兒。」
「好啦,」梅森說,「現在我們又有新的工作可幹了。保羅,不要讓陪審員們看到你在這兒站著遊說,似乎我們對結果很悲觀似的。」
梅森興奮地拍著保羅的肩膀說:「漂亮極啦,保羅,幹得的確不錯!」
一些從陪審席上魚貫而出的陪審員們以友善而好奇的目光向梅森致意。
馬莎-拉維娜走過來,30多歲年紀,高雅的形象,自信的神態,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在陪審團成員面前她故意表現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得意之色。
「下午好,梅森先生。」她甜蜜蜜地向梅森打招呼。
「下午好,拉維娜夫人。」梅森不卑不亢地應付著,並補充了一句極具深意的話,「下星期一上午見。」
梅森聲調中的某些東西擾亂了她的思路,她轉身看了他一眼,從那認真端詳的神態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多麼險惡的敵手。然後,只是稍一遲疑,她便走出了審判庭大廳,優雅的身段以及款款擺動的臀部無不顯示出她的自信和自傲來。
「這條毒蛇。」德雷克輕聲咕噥了一句。
梅森和保羅-德雷克擠出人群離開大廳,接著,梅森示意保羅-德雷克走向樓梯:「保羅,等人少了再走,我最不喜歡擁擠在電梯里,與陪審團的人們站在一起。總會有人認出我來,問一些有關案件的問題,而且……」
「他們為什麼要讓陪審團在場?」德雷克問。
「在有些謀殺案審理中,勿需陪審團在場,」梅森答道,「而審理這個案件,必須有陪審團在場,被告身無分文,辯護純屬義務。如果不讓陪審團出席,他會搖掉腦袋的,再說,法官……」
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了梅森的肩膀。
「梅森先生。」一個粗重的嗓音喊道。
梅森一轉身,一個膀大腰圓、皮膚黝黑的男人正滿臉慍色地怒視著他。
「你好,阿徹先生,怎麼樣?」梅森招呼道。
「我很氣憤,」阿徹雖然如此說著,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為什麼?」梅森問。
「什麼屁事,竟把我圈在那間房子里?活見鬼,快把我急瘋啦。」
「作為證人,」梅森說,「法庭要按規定辦事。這就是說不允許這個證人聽到另一個證人的證言。他們禁止進入審判庭。這樣的話,我們就能聽到證人單方面對發案情況的回憶而不受另一個證人的回憶的影響。」
「一派胡言!」阿徹說,「真是胡扯八道!我是一個忙人,好的,事情多得很,約見的人很多。什麼事都放棄了來到法庭上,如果讓我坐在審判庭里聽一聽審判情況還行,但卻讓我坐在那間該死的證人間里,太過分了。」
「不會太久的。」梅森滿有把握地說。
「哼,已經夠長啦。我已經和地方助理檢查官談過,他說一切由你作主。我已經談過案發的經過,證詞也已經有了,為什麼還讓我到審判庭來?」
「想讓你再回憶一下。」
「是的,助理檢查官也這麼說。但是,他說一切取決於你,假若你同意證人作證之後並以這些證詞在法庭上為準,法官將會同意我留在法庭上。」
「但是,」梅森笑了笑,「我不想提出這個請求。」
「為什麼?」
「因為我為本案被告辯護,我認為,為了保護他的利益,必須嚴格遵守法庭規則。」
「現在你聽著,」阿徹說,「你代表被告,代表那個身無分文的流浪漢,那個笨蛋,那個無賴,那個搶劫犯。我是本行業的一名重要的企業主,我有聲望和地位,我能讓一名代理人變成百萬富翁,也能讓一名代理人變得一貧如洗。我不喜歡這樣,梅森,我不喜歡你的處事方法。」
「對不起,阿徹先生。」
「好吧,我要看到你後悔的那一天。」
「這是恐嚇我嗎?」
「不,不是恐嚇……當然啦,媽的,是的!我覺得你的做法毫無道理。被人搶劫已經是夠倒霉的啦,我失去了錢夾中的四五百美元,還有那1200美元的鑽石領卡。我到警察局報案,還得被他們拉到警察總局在一排人犯中進行指認,之後又得到法庭上做證。知道嗎,我花費在時間上的價值比我丟失的金錢還要多得多。如果能夠儘快擺脫此案,那麼結案之前我將會賺他媽的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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