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雅典以後該到哪兒去?如果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槍朝我跑過來,從我手裡奪走皮箱,我該怎麼辦?根據國際法準則我絕不可以把拳頭伸到他的下巴頦底下。我的出動是非法的,雖然海先生事先已經通知我國有關大使館的安全專員。外交人員在我遇到麻煩,跌進泥潭的時候,是會謹慎小心地對我加以關照的。他們也會在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認真考慮把我的屍體運送回國的問題,並且對我造成的麻煩向有關政府表示歉意。但是這一切都救不了莉莎-富蘭克林。我喝乾酒杯里的酒。到眼前為止,就事情的進展來看,我喝上一杯如此美妙的威士忌還是問心無愧的。我突然想起一首古老的水手歌曲:
「威士忌就是這樣好
它使我清醒又靈活……」
蘇格蘭威士忌使我心裡充滿樂觀的情緒。也許我運氣不錯,能夠把我攜帶的皮箱交給應該交的那些人,而在美國導演這場戲的雜種也得到相當價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姑娘一被釋放並且安全得到保障,我們就可以挽起袖子跟他們干,搞得那個組織分崩離析,讓他們雞飛蛋打。
與五百萬美元價值相當的東西?
他盼望得到的是什麼?
一種貨物?某種他可以出售而成倍獲利的東西?
事情好像有點毒品交易的味道。只有在世界範圍內的毒品交易中,才會有幾百萬高額的款項來迴轉移。
要我幫助繼續對美國補給毒品嗎?多麼令人厭惡的兩難處境啊!只有在這種交易順利進行的情況下,莉莎-富蘭克林才能有救。
什麼分量更重,一個人的性命,還是一場被粉碎的毒品交易?
可惜我的杯子空了。否則,我現在真還需要喝上一口樂觀情緒。
空中小姐遞給我一份菜單。
「請您挑選您的晚餐,先生。十分鐘以後我們開始供應。」
20點整。從紐約肯尼迪機場起飛。次日上午9點在巴黎戴高樂機場中途著陸。一小時後繼續飛行。
空中小姐們剛把午餐收拾乾淨,機長就通過擴音器宣布:
「女士們,先生們,幾分鐘后我們將在雅典著陸。我們非常高興各位選擇希臘航空公司旅行,我們祝願各位在希臘逗留愉快。」
大型噴氣式客機在空中緩緩轉著彎。我看見藍色的大海,多山的地區,最後是一個白色的城市,其中心點還依然是建在古希臘城市的衛城之上的座座廟宇。已經有三千年的歷史。這也是美國文化建築群與歐洲的相比,價值較低的原因之一。
客機宛如一輛嬰兒車輕緩地著陸。我拎起我的皮箱。空中小姐一視同仁地向每位乘客發出最優美的告別微笑。一輛輛客車把我們帶到辦理手續的大樓。在行李旋轉傳送帶前我跟大約三十位乘客一起等待著我的第二隻箱子,裡面只放著一些西服、襯衣和幾件內衣褲。
已經從旋轉傳送帶上取到自己箱子的人陸陸續續地通過護照和海關檢查口。我憂心忡忡地留意到海關官員每兩個箱子便讓打開一個來檢查。
我敢肯定,如果讓我打開裝錢的皮箱,我就會被扣留。我總不能說服那些海關官員相信,這些都只不過是古錢幣而已。
我一手提一個皮箱,一籌莫展地站在五個海關通道前。我該從哪個走好呢?
「拉弗特先生嗎?」一位男子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跟前,壓低嗓門問道。
「啊,您好!您是說我嗎?」
他細高挑兒,黑頭髮,還不到三十歲,上唇上留著颳得乾乾淨淨的小鬍子。
「請您由四號海關通道走!」他嘀咕著低聲說罷便轉身消失在人堆里。我提起兩隻箱子,放到四號通道的傳送帶上。就在我前面的一位金髮姑娘就得打開箱子檢查,海關官員認真仔細地把內衣外衣翻來翻去,使那姑娘窘得滿臉通紅。
現在輪到我了。
「有要納關稅的東西嗎?有外匯嗎?」海關官員用生硬的英語問。他身材肥胖,穿著一身凌亂不整的制服。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便沖我點著頭說:「行了,先生。下一位,請!」
我提著箱子走進大廳。剛才讓我走四號通道的那個人像從地縫裡竄出來似的,又第二次出現在我身邊。
「歡迎您到希臘來,拉弗特先生。您對我們的組織工作印象怎麼樣?」
「真太棒了!您願意告訴我您的姓名嗎?」
「阿倫-帕拉斯。」
「希臘人?」
「對,不過母親是美國人,因此才有這個名字。」
他朝一個行李員招招手。
「我的車在出口處。我希望您在繼續行程前在雅典度過的三天時間裡能作為我的客人。我不乏尋歡作樂的興頭。我開了一家小夜總會作為我的副業,它在顧客中名聲不錯。沒有一個姑娘超過二十五歲。」
我一開始就估計到他類似一個皮條客。他滿身香水味兒,兩隻手上戴著花花綠綠的戒指。一顆鑽石的領帶別針,隨著他的某些活動而閃閃發光,宛如為航船導向的燈標。
「繼續行程?」我驚奇地問道,「去哪兒?」
「我的任務是把您帶過海關,送到船上。不過『伊拉克利翁』號船要在星期五才停靠比雷埃夫斯。」
「我真感到奇怪。您憑什麼認出我的?」
「憑您的皮箱,拉弗特先生。一名男子,手提一隻黑色鱷魚皮箱,箱蓋上有兩個長方形金屬片。我相信不會有第二隻皮箱具有這些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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