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是頭等艙旅客,如果您阻止我把該死的皮箱帶進飛機,我馬上改訂泛美航空公司的機票。」我提高了嗓門,「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十一小時的飛行中以打瞌睡、吃東西和觀看三流影片來打發時間。我必須工作。」我敲打著箱子。「在你們這架該死的飛機里我將決定由哪位姑娘在一部好萊塢的輝煌巨制中擔綱主要角色,而我得一一過目這箱子里的上千張照片,挑選出其中的一位姑娘。」
她讓步了。「您請便吧,先生。如果領班提出批評,我們公司就會給我警告處分了。」
「我一回來您就告訴我。」
我招手喚過一個行李員,向他指一下箱子。行李員立即把皮革包裹著的五百萬放在他的行李車上。
「幾號登機門,先生?」
「16-A!」
第一道小小的障礙我總算越過了。把箱子放在飛機的行李艙里託運是非常冒險的事。經常會出現行李沒有到達預定地點的情況。我可不願意冒非得在孟買找箱子不可的危險。再說,看上去很有誘惑力的行李有時候在交託和裝載之間的時間裡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大飛機場正如大城市一樣,也有自己的黑幫組織。我了解這個情況,因為我曾經就試圖阻止過某空港黑幫的惡劣行徑。
行李員把箱子抬到監控傳送帶上。我在一旁瞧著它滑過監控裝置,並且自動通過欄木。
沒有警告信號!沒有燈光閃動。
射線對紙張不會作出反應,而左輪手槍我已經留在家裡。
我把皮箱拖進飛機機艙。
一位航空小姐接待了我。
「您的位置是4A,先生。我可以替您提箱子嗎?」
「我自己提。我可不願意把您壓垮了。」
這是一架大型噴氣式客機。對於所有的航空公司來說,似乎都值得以大型噴氣式客機飛往紐約,而無論飛機來自哪個國家。在紐約居住著那麼多原籍為本土的希臘人、德國人、伊朗人、中國人、日本人,單是親戚的造訪就足以把所有的大型噴氣式客機塞得滿滿當當。
儘管如此,頭等艙里還是有空閑的位子。我看了看周圍。
幾位頭髮灰白的老先生在無聊地翻閱報紙。一位戴角邊眼鏡的禿頭在認真研究一張寫滿數字的單子,在他的小計算器上敲打著長長的一行又一行的數字。在過道那一邊就座的兩位紳士正用口音極重的英語討論著什麼。我只聽到一些單個的詞,如噸位、貨物運費、運輸合同等等。我這是在清一色的希臘船主們的圈子裡飛行嗎?
空中小姐向我彎下腰來。
「勞駕您把安全帶系好,先生!」
我咔地一聲繫上安全帶。
「我可以在起飛后給您送一杯飲料嗎?」
「我正想請您送一杯威士忌加蘇打和冰。」
二十分鐘后,我鬆弛地靠在沙發椅上,手裡拿著飲料,目光透過舷窗,投向黑天鵝絨般的天空,時不時可以看見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閃閃爍爍,悠悠閑閑地飄遊過我的視野,彷彿噴氣式客機不是在以每小時500多邁的速度運動,而好像是在以驛馬車的速度前行。
在與街頭歹徒遭遇后的二十個小時里我睡覺不多。
先是在發現口述錄音機和致一名喪生男子的綁架留言之後,在總部頭兒的辦公室里進行了一番短暫的討論。
如果我們向報界宣布,傑拉爾德在一次殺人致死的街頭搶劫中喪生,情況會怎麼樣呢?配以圖片及一切細節,讓拉弗特的任務委託人確信,警方在背後並沒有耍什麼花招。
海先生冷靜地說出了我們大家擔心的情況。
「莉莎-富蘭克林可能永遠不再露面。扣住她的那些人犯的是綁架罪。這可是要受到極刑懲處的。如果我們向新聞界宣布拉弗特被街頭劫匪刺殺身亡,我們對發現綁架一事就無法保密。這對於莉莎-富蘭克林來說無異於判處死刑。」
我呷了一口威士忌。這是蘇格蘭威士忌酒,幾乎與大英帝國一樣古老。
「如果我們想要弄清楚是誰交給拉弗特這一神秘任務的,又是誰綁架莉莎-富蘭克林的,那我們首先就必須贏得時間,」頭兒解釋說,「騙過拉弗特的任務委託人,對他假裝成拉弗特正在途中,將把錢帶到他指定地方的樣子,這些事我們是否都能辦成,當然還是個問題。」
「去雅典嗎?」
「對,去雅典,機票上的終點目標。」
「在雅典該做些什麼事,先生?」我提出這個問題。「拉弗特得到些什麼指示?他有接頭人名和第一步行動的地址嗎?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
「您說得不錯,傑瑞。不過,當務之急是派一個人扮成傑拉爾德-拉弗特去做拉弗特應該作的旅行。」
「行李里也帶上五百萬美元?」
第二章
「一點兒也不錯,傑瑞。帶上拉弗特的皮箱,裡面的東西我們絲毫不能變動,使用拉弗特的機票和寫著他名字的護照。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您願意作這個人嗎,傑瑞?」
我們研究考慮的結果大體就是這樣。現在我就坐在希臘航空公司大型噴氣式客機里原來預定給傑拉爾德的座位上,把一箱子六種貨幣混雜的鈔票運到大西洋彼岸去。
對於下一步會怎麼樣,可以說是心中無數。也許整個這件事情早就已經砸了。也許拉弗特的任務委託人監視了飛機起飛前的全過程,知道他們的人沒有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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