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
「名字聽起來太女性化了。」看得出卓凌不是個含蓄的女人,表達方式很直接。
駿秀撓了撓後腦勺,傻傻的跟著笑起來。
凌晨兩點,和一個男人獨處在車裡,對卓凌來說還是第一次,她希望這段時間能停滯,她喜歡沉靜,對駕駛汽車的沉靜男人也有那麼點好感,在這駕駛座和後座之間或許還瀰漫著些許的浪漫。
可惜,這一點點的小情調,被一名陌生路人給破壞了。
看見路邊有人做著搭便車的手勢,駿秀放慢了車速接近那個男人。三更半夜獨自一人徘徊街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美國高速公路上的連環殺手,他們先誘騙被害者停車,被害者一旦被說服,生命的倒計時也隨之開啟。
男人興奮的跑到車邊,他的腿腳似乎有些不方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駿秀打開副駕駛座一側的車窗,斜著身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的腳扭傷了,實在是走不動了,希望能搭一段路的便車。」男人懇求道,只穿著單薄運動衫的他,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你要去哪裡?」
「『塞汶山莊』。」男人指向馬路的盡頭。
駿秀聽罷不由一怔,身後這位卓凌小姐告訴他的目的地也是「塞汶山莊」。此時,這位山莊的主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客人,看來他們彼此並不認識。
「好吧!讓他上車。」最終卓凌決定幫助這位深夜訪客。
坐進車后,男人不住的表示感謝,他剛才被車門擋住的腳現在能夠看清了,在腳踝處確實有明顯的腫塊,就象襪子里塞了個雞蛋似的,看來傷得不輕。
「我叫施磊,謝謝兩位。」男人自我介紹起來,他的臉很瘦,形狀看起來就象一根胡蘿蔔,約莫二十八歲的光景,硬邦邦的頭髮衝出窄窄的額頭,額頭上的青春痘一覽無餘。他的性格多少有點開朗過頭了,不但話多,兩隻因為戴了隱形眼鏡而閃著紫色光芒的眼睛,不安分地從後視鏡里偷瞄著卓凌。
駿秀並未放鬆警惕,他用餘光細細觀察著陌生人的那套運動衫,直到確認沒有可以藏匿兇器的地方,他才鬆了口氣,隨口問道:「你這麼晚去山莊做什麼?」
「我是受到了山莊主人的邀請,才特意趕來的。」施磊按著腫起的腳踝,齜牙咧嘴的繼續說著話,「你們方便的話,離『塞汶山莊』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來就好了,餘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看他的神態不像是在撒謊,而他卻又毫不知曉後座上的正是「塞汶山莊」的主人。
「你和山莊主人很熟嗎?」駿秀再次試探著身旁的男人。
「那當然,我們經常一起吃飯,上個月他還來我家住了幾天呢!」施磊無不驕傲的說著。
卓凌一臉茫然,躺在後面什麼話也不說。
這次怪異的拜訪,主人和訪客相視居然不相識,會不會因為襲擊事件使得卓凌的記憶受到了損傷,而忘記了某些事情呢?
駿秀覺得事有蹊蹺,可一時又想不出該說什麼,他努力保持鎮定,一字一頓的對又開始整理髮型的施磊說道,「巧了,我們要去的也是『塞汶山莊』。」
施磊像被點了穴位一樣,立刻在座位上安靜了下來,他只是咳了幾聲,就再也不吭聲了。
這一自相矛盾的表象下,蘊涵著事件怎樣的本質呢?或許等抵達了傳說中的「塞汶山莊」,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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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旁不知名的樹木投下怪異的黑影,穿梭其中如遊走異境,不免讓人心存恐懼。
黃色雪弗萊駛過南區的一座旱橋,鑽進了茂密的樹林中。間距五十米左右的長桿路燈,沿綿指引著每一位想拜訪山莊主人的來客。
借著月光,已經依稀能夠看到「塞汶山莊」標新立異的外部輪廓了。
「塞汶山莊」建造在樹林間的平坦高地上,此處原為政府部門的一個隱秘會所。但由於城郊改建之風勁吹,越來越多的人和建築延伸到會所的附近。於是早在幾年之前這個會所就基本荒廢了,長期處於無人管理的狀態。
但在一年之前,有人向政府收購這處會所,報出的價碼遠遠高於市值,於是這塊對政府來說的「雞肋」之地便成為了私人財產,新的主人廢除了以前會所的名字,將其更名為「塞汶山莊」。
輪胎富有顆粒感的摩擦聲在樹林間迴響,汽車開上了一條碎石路,路的盡頭接壤著山莊的停車場,日式庭院的角落裡,並排停放著一輛深色大眾甲克蟲和一輛白色寶馬敞蓬跑車。
「這些都是你的車?」駿秀無不羨慕的問道。
卓凌的腦袋伸到了前排的座位之間,疑惑的眨著眼睛:「這兩輛都不是我的汽車啊!」
「你們還真逗啊!」不了解實情的施磊以為兩個人在開著玩笑。
「塞汶山莊」正門前的一排路燈是先進的聲控感應,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時明時暗。
汽車熄火后,駿秀紳士的幫助卓凌開門,並擺出一隻胳膊供卓凌把扶。兩個人對肢體接觸都表現得十分保守,因而駿秀提供的援助並無太大的實際效果。瘸腳的施磊倒是毫不客氣的受用這個人體拐杖起來,三人怪模怪樣的朝「塞汶山莊」正面的那扇玻璃門艱難的移動著。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啦!」正門的燈突然亮起,一位中年婦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她中氣十足的聲音觸動了聲控燈光。
「陳媽。」卓凌強忍著眼淚沖向那個中年婦女,回到避風的港灣,女人回復成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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