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電般竄向大門。
大門包著薄鋼板,但並沒有鎖上,而房子的這一側再沒有第二個守衛。
在我身後,菲爾吃驚地罵出一聲:「他媽的!」
我用力推開大門。一股濃郁的香水氣息撲鼻而來。從一個房間里傳出低迷柔曼的音樂。嘈雜紛亂的人語和杯碟磕碰的聲響;而房間的入口掛著一個帘子。門后的小廳堂算作是衣帽問。
菲爾把在外面守衛的那個人推進大門。他緊緊抓住他已被反剪在背後的雙臂,可不知為什麼,我卻覺得他似乎由於厭惡而用手指尖小心地捏著他。
「出什麼岔子了嗎?」我低聲問。
「他是個女人。」菲爾說。
「有槍嗎?」
「不知道。你搜搜看!」
聯邦調查局特工的生活總是充滿著各式各樣的危險。如果我用手觸碰這位女士,就可能有因為不正當觸碰被拘捕女性而受到訴訟的危險。
我決計孤注一擲,伸出了我的手。
她在手槍皮套里有一支自動手槍,並且不出所料,在寬大衫衣下果然有一個步話機。當我解下她的手槍皮套時,她的眼珠使勁地四下里骨碌著。
「你看住她!」我說。
「你不能一個人走開!」他低聲嘀咕道。
「如果我們放了她,她馬上就會發警報。也許你想把她……?」
菲爾沒等我說完:「不,我不想。她是個女人!」
對於一個突擊行動來說,這可不是個好的開端。我們失去了太多的時間,可我仍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門多扎提包里到底是些什麼。於是我閃到俱樂部大廳本身的入口處。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燈光從下面照射著的玻璃圓舞池,十來張桌子,一個小酒吧。音樂是從一個擴音器里發出來的。草莓色的光束在四面牆壁上掃射。
我原以為這裡是一個純黑人的娛樂場所,沒料到白人和亞裔實際上佔了大約百分之三十。
獨特的排他性表現在另外一個方面。
無論在舞池裡,在酒吧旁,還是在桌子邊,我只看見清一色的女人。有的穿著相當嚴格的套裝,有這麼三四個像洛可幫①一樣渾身黑色皮裝。但是看不出有什麼真正可疑的地方。惟一的例外是卡洛斯-門多扎。
①洛可幫。20世紀60年代多由青少年組成之幫派,好著皮裝和騎摩托。
他同一個黑人女人坐在一個壁龕里的桌旁。那女人面容冷峻,滿頭濃密的捲髮染成了古怪的紫色。她嘴裡叼著雪茄,放在桌上的兩隻手戴滿了各色各樣的戒指。
她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瘦,皮膚同樣黧黑的女人,身著繪有豹子圖案的貼身連衣裙。
門多扎與那吸雪茄的女士似乎剛達成協議,這位駐聯合國的二等秘書已把提包放到桌上,井且以期待的目光看著對方把一個用普通褐色包裝紙包紮的方方厚厚的小包向自己這邊推過來。
我沒有猶豫選擇的餘地。我不能等到提包里的東西被藏匿到一個再也找不到蹤影的地方。我斜岔著穿過俱樂部,朝壁龕里的桌子飛奔過去。
當然,我不會為自己的行動贏得喝彩。所有在場的女人們無不認為我在她們當中找東西簡直是無事生非。於是她們便尖聲叫喚起來,而一個怒氣沖沖的娘兒們居然朝我扔過一個雞尾酒杯。
門多扎的談判對手們也反應迅速。那紫發女人一把抓住提包,朝大廳另一端的門衝過去;而那穿著豹子圖連衣裙的瘦高個兒則撩起裙子,從大腿上的皮套里抽出一支閃閃發光的小手槍。
我猛地往左一閃。然而她並沒有朝我開槍,而把第一顆子彈射向了惟一對形勢突變尚未作出絲毫反應的門多扎。顯然她把他當成了警察誘使她們上當的誘餌。這雖然是個誤會,同時也是個笑話,但卻把門多扎送上了手術台。
她揮過手槍,瞄準了我。
我早已經把38型左輪握在手裡,在這一髮千鈞之際朝她開槍射擊。我的子彈把壁龕罩的木板擊得粉碎,而我沒顧得上查看她射出的子彈飛向了何處。我又朝她射出兩發子彈,但沒有擊中。我也沒打算擊中她。她驚惶失措地尖叫著躲到了桌子後面。我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
這一切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與此同時,我的眼睛也沒放過那另一個。
我距離她很近,她已不可能從另一面把門鎖上。
門后的走廊又窄又長,燈光暗淡。走廊的另一端又有一扇門,通往內院。
在走廊里我就已經追上了紫發女郎。
「這是聯邦調查局行動。」我喊道,「停止反抗!」
她猛一轉身,把門多扎的提包朝我扔過來,同時手拿一把折刀向我衝過來。
我對準她的下巴,回報了一個肘彎擊。
她忽地一下倒在地上,速度之快,讓我都來不及去扶她一把,好在她溜圓滾胖,著地還不是硬碰硬。
我撿起折刀,把刀片按進刀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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