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一直威脅我,他知道我是惜命的人,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活下去,斷然不可能他的言語羞辱還想死。
看著我的血順著胳膊流下來,蕭寒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棺材裡面,我止不住的顫抖,疼痛掩蓋了我內心深處的驚恐,嗓子沙啞地再也叫不出聲來。
裡面像是有什麼在扯我的爪子,冰涼的骷髏手死死地攥緊我的手,裡面一陣奇怪的響聲。
我看到蕭寒手裡的符咒,驟然化為灰燼,他往棺材裡面丟了進去:「收手!」
他厲聲吼道,我急忙從棺材里抽出手來,烏黑的手上全然都是血,還帶著几絲痕迹,我嚇了一跳,棺材吧嗒一下,重重地合上。
蕭寒說這會兒算是安定了,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後,我才鬆了口氣。
這個破野廟,再也不想繼續待下去,我的手疼得很,裂開的口子上面全是黑色的血。
「清洗一下,等會帶你去消毒,本來打算觀察你三天,現在只能提前了。」蕭寒道,他率先從野廟離開,這邪乎的地方我也不敢繼續待下去,他果然一直跟著我,說什麼三天之後再來找我,不過是尋了個由頭,這麼說來我回來之後所經歷的事情,他都知道?
蕭寒此人,越發讓人看不清了。
12、夫君之名
蕭寒帶我回了一棟鄉村別墅,他說那是他的地方,我跟著他走進那棟別墅,蕭寒隨手按了燈,跟蕭宅裡面的燈一樣,都特別的暗,他從柜子里拿出酒精海綿。
「先去洗澡,等會下來我幫你消毒!」
我怔了一下,蕭寒忽然像是變了性子,比之前溫柔了不少,我進衛生間洗澡,溫水沖刷過身上的傷口,特別的疼,就像是被人咬著一樣,之前野廟的棺材里到底裝著什麼?
我看著半截變黑的手,依舊有些害怕。
拿了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手上那道傷口很深,不僅是匕首的痕迹,還有咬痕,那棺材下面絕對有活的東西,一想起白天的畫面,心有餘悸,如果蕭寒沒有跟在我的身後,是不是現在我的身子已經被人佔據,而我也跟姐姐一樣成了孤魂野鬼。
我下樓的時候,蕭寒開了一瓶可樂,桌子上還有一瓶冒著冷氣,我走過去。
「手伸出來。」蕭寒低聲道,我應聲伸手,他用冰鎮可樂瓶子貼著我的手,原本該是冰涼的傷口,莫名其妙變得燥熱起來。
他用白色毛巾包裹住我的手臂,黑色的東西一點點被逼出來。
「自己抓著!」
我一愣,伸手抓住那隻手,身上痒痒的,麻麻的,非常的難受,蕭寒轉而端過一碗符水,遞給我:「喝了它。」
我伸手接過那碗符水,味道怪異地很,我仰頭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嗆了出來,蕭寒擰眉一臉嫌棄,說我連喝水都喝不好,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白色毛巾全然變成漆黑一片,他伸手點燃毛巾,往臉盆里丟,他用酒精幫我消毒,疼得我連連顫抖,不敢叫出聲來,生怕蕭寒突然暴脾氣殺了我。
我咬牙,抽抽的難受,下嘴唇都給咬破了,血腥味彌散在嘴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蕭寒弄完這些東西,嫌棄般的鬆開手,他說如今看來只能提前了,原本還打算再觀察我一段時間,看來是不用了。
「你究竟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你也看到了,我什麼都不會,就算是只小鬼我也對付不了。」我低聲道,不理解蕭寒的目的,將我從蕭宅救出來,那也是冒著巨大的危險。
蕭寒冷聲道:「倒是有自知之明,少說多做,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等等。」蕭寒起身要走,我急忙阻攔。
我知道蕭寒留著我是有價值,那我也可以主動將籌碼加一加,我需要找到姐姐的屍體,不藉助蕭寒之手,只怕很難找得到,他如此高深莫測,一定有辦法的。
蕭寒不耐煩地看著我。
「求求你,幫我找找我姐姐的屍體,好嗎?」我不敢威脅他,蕭寒生性怪戾,我怕惹怒他,蕭寒頓了一下,他說我不會願意見到那具屍體的。
他好像知道什麼,轉身往樓上去,再不理我,徑直往樓上去,蕭寒說我的房間挨著他的,叫我夜裡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來,不然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莫名其妙,不過他救了我的命這是真的,其實有時候蕭寒這個人就是嘴毒了些,其實人還可以,慢著,我為什麼會這樣想,他分明就是個狠毒的人,不擇手段的人。
我搖搖頭,轉而進了房間,蕭寒的這座別墅還真豪華,我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只要一閉上眼睛,這段時間所經歷的恐懼事情,一點點浮現在眼前,擾地我壓根睡不著。
入夜之後,風吹得窗帘發出奇怪的聲音,我急忙起來把窗戶關上,好不容易停下來的雨又下起來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身上略微有些疲憊,昏昏沉沉之間,睡了過去。
睡得不是很安穩,我總以為自己已經逃脫蕭宅的噩夢,可是睡夢中熟悉的觸覺,他伸手一遍遍撫摸著我的背,輕聲呢喃,歡歡,歡歡……
他低聲呢喃,伸手將我從床上抓了起來,他將我摟進懷裡,緊緊的摟住。
我驀地睜開眸子,對上他的視線,我的身子顫了一下:「蕭如喚?」
「我在,歡歡,我在。」蕭如喚的頭抵在我的脖頸之間,輕嗅我的味道,吻忽而落了下來,輕柔地落在我的身上,今夜的蕭如喚忽而變得格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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