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牆壁上,不敢往裡面走一步,木製的樓全然爛了不少,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我怕遇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可是雨越來越大,在這裡全然無濟於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往裡面跑去。
咯吱咯吱……奇怪的響聲伴隨著噠噠噠的雨聲,一顆心全然懸在心尖,裡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搖晃一樣,破碎的紅布隨著狂風胡亂的飛舞,舊木頭掉落下來。
我抬頭,嚇了一跳,白牆被洗刷成黑色,我的視線落在二樓,那個神秘而沉穩的黑色棺材上,我本以為這樣的東西,早就已經被人移走了,沒先到它還留在二樓閣樓上面。
小時候來過野廟一遭,那時候印象特別深刻,一年一度的廟會,是村子里最熱鬧的事兒,我跟姐姐一起來這裡,看他們抬大佛,從高山上下來,抬到野廟裡面,路上還會跟著大佛一起表演,翻跟頭,唱大戲之類的,可以說那是兒時對野廟最深的印象。
那會兒不知上面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具棺材,還拉著姐姐的手,指著那口棺材問,姐姐急忙拉著我,神神叨叨地說這是不吉利的事兒,他們全然變了臉色,後來再也不敢問起這件事情。
沒想到過去那麼多年,這口棺材一直留在這裡。
眼前黑影閃過,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留野廟裡面,哪怕被暴雨打濕也不敢繼續留著。
裡面實在陰森滲人,怕是有不好的東西,我一轉身,偏殿裡面的那張臉,猙獰地很,嚇得我腳下一滑,差點摔了過去,幸好看清楚那是大佛的臉,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
我喘著粗氣,跑到野廟外頭,不管不顧傾盆而下的暴雨,往村子里去,這兒只有一條路,通往村子里,原本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可是今天我走來走去,竟然都沒有離開野廟的視線。
暴雨模糊了我的視線,渾身上下濕透了,雨落下來,臉上火辣辣地疼,我繼續往前面走,就在眼前的村子為何越來越遠,而身後那座幽深可怕的野廟也越來越明顯。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心知自己怕是逃不走了,難道遇上鬼打牆了?
我站起身子,天地間一片昏暗,陰雲一團團地籠罩過來,一道驚雷打了下來,嚇得我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沒地兒去,卻也不敢再走入野廟之中,精疲力盡之際,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道就要死在這場大雨之中了嗎?
不行,我連姐姐的屍體都沒有找到,不可以就這樣死掉的。
我硬撐著從地上起來,繼續往前面走去,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過來,男人手裡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他看到我的時候,怒斥:「看來是真的不要命了!」
我一愣,抬眸去看,喃喃:「怎麼是你?」
「該死的,你的命是我的!給我撐住。」男人厲聲道,我看清楚劉海下面的那張臉,居然是蕭寒。
他不是說三天之後再來找我嗎?難不成他一直沒有離開,偷摸著跟在我後面,也只有這個可能了,蕭寒不可能為了救我忽然出現,更不可能恰好路過這裡,唯一有解的只有他跟著我。
為什麼蕭寒要跟著我?他光明正大跟我走在一塊,豈不是更簡單。
我想不通透,他死死地拍著我的臉,臉上火辣辣的,原本就濕漉漉,現在感覺快要廢了。
蕭寒說我要是敢睡過去,他絕對要我生不如死。
我絕對相信他做得出來,迷糊之間問他為什麼跟著我。
「你管得著嗎?如今有人想要你的命,偏偏你自己傻,硬往人面前送。」蕭寒冷聲道,他的視線落在野廟上,將我從地上扶起來,他說我不好好走路,就將我丟到水田裡,到時候他會糾集所有的螞蟥,往我身上招呼。
我一個激靈,已經跟他進了野廟裡面。
「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裡?」我問蕭寒,他凌冽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他說裡面有人要我的命,特意用了鬼打牆想要磨滅我的意志,直到我死在那鬼打牆之中,那人便能借著我的身子重新復活。
「至陰之女,從蕭宅回來之後,你就跟從前不一樣了,也難怪孤魂野鬼都盯上你了。」蕭寒道,他說的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掃了一圈這個野廟,手裡多了兩把電筒,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他遞過來給我。
蕭寒說想要保住命,一定要回到野廟,破了這裡面的局。
「是誰,要借我的身子?」我低聲問道,他指著上面那口棺材,說躺在那裡面的人,已經附身在我後面,黑影壓在我的背後。
我尖叫一聲,害怕地不敢往後面看:「你快幫幫我,幫我驅散它!」
難怪剛才走路的腳步,格外的沉,沒走幾步就邁不開步子,原來是有人作怪,不,是有鬼。
蕭寒說現在他還不會看著我去死,之於他而言,我還有別的用處,蕭寒冷聲道:「記著,是你欠我的!」
他沉聲,將一根柱子打斷,上面那口棺材便掉落下來,本就是腐朽的木頭,經不住他這樣動,棺材穩穩地落在地上,倒不如其他的柱子一樣,它黑得鋥亮,保存地格外好。
蕭寒伸手,吧嗒兩聲,棺材蓋子被他撬動了!
蕭家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蕭寒這麼厲害,他從小腿上拔出匕首:「過來!」
我抖了一下,他一把攥過我的手,抬手就是一匕首,劃地很深,疼得我嘶地一聲,下意識地縮手。
「不想死的,就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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