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好。』
當島田滔滔不絕地訴說案情時,所點的披薩和咖啡已經端來,但是江南一直沒吃。他倒不是客氣,而是聽得入迷,一時忘記入口。
『首先是動機——這有兩個說法。
『其一,覬覦青司財產的謀財說法。另一個是吉川暗戀和枝夫人,或者輿夫人私通。更有人表示,或許兩方面同時成立,綜合成一種殺人的動機。
『吉川先讓屋裡所有的人暍下安眠藥,等大家睡著后開始行兇。他綁好北村夫妻,同樣地把青司開在房裡。然後把和枝夫人抱進卧室,一逞獸慾。最先遇害的就是這位和枝夫人,死亡時間比其它三人早一天或兩天。至於兇手為何殺人毀屍,就不得而知了。其次被殺的是北村夫婦,遇害時可能還在沈睡狀態。最後是青司,兇手在熟睡的他身上淋上燈油,然後到廚房點火……』
『可是,島田。』已冷的咖啡停在嘴邊,江南問道:『兇手為什麼讓青司活到最後,北村夫婦也一樣。為什麼不先殺掉比較安全?』
『也許起初並不想殺他們,可是在殺了和枝夫人之後,兇手精神崩潰,於是。還有一種看法,兇手不先殺青司是另有目的。如果這是事實,就符合了謀財說法。』
『為什麼?』
『換句話說,這和青司一這位建築家的特徽有關。』
『建築家的特徽……?』
『對,青司是——剛剛提過一點,他的興趣輿眾不岡。無論藍屋或十角館,凡是青司所設計的建築物,都反映出獨特的儡執狂,充滿孩子氣的遊戲心態……。其中之一,就是裝置所謂「機關」的嗜好。』
『機關?』
『對。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奧秘,尤其是燒掉的藍屋裡面,似乎到處都有隱藏的櫥櫃或保險箱之類的設置。當然,只有青司本人才熟悉所設的機關……』
『原來如此。為了偷出財物,兇手非從青司口中間出秘密不可。』
『不錯,所以當然不能先殺青司。』島田說到這兒,一手撐在桌面。『以上就是整個案件及其搜查狀況的要點。至於園丁吉川的行蹤,目前還在搜索中。一直到現在,警方似乎毫無所獲——怎麼樣,江南,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嘛……』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江南陷入思潮。
聽了島田那番話,警方的判斷似乎最妥當。然而,那只是根據遺留狀況所敗的推測——說得難聽一點,也許是為了吻合現場情況,牽強附會而成的論調。
本案的最大瓶頸在於現場房屋全毀,沒有留下有力的線索。由屍體及兇器得來的資料原本不多,再加上整個島上沒有任何生還者……。
『你的表情好嚴肅,江南。』島田舔舔微翹的上唇,說道。『現在該我來問你了。不過,和角島事件無關。』
『你想問什麼?』
『關於千織的事。我知道阿紅有個侄女,聽說為了上學方便,住在和枝夫人娘家。就在去年,發生意外死了,詳細情形我並不知道——千織是個怎麼樣的女孩?』
江南蹙起眉頭,表情有些僵硬。
『這——她是個溫順的女孩,不引人注目,看起來有點落寞的感覺……。我幾乎沒跟她說過話,不過她的性情好像很好,聚餐時組是為大家張羅一些雜事。』
『唔,她是怎麼死的?』
『去年一月,在推理小說研究社的迎新會上,因為急性酒精中毒……』江南答著,空洞的眼神挪向窗外。『平常聚餐時,她都很早離開。當時是我們硬把她留下來……真對不起她。聽說她原本就身體不好,可是那天大家玩瘋了,好像硬灌她多暍了些酒……』
『好像?』
『嗯,我本來也留下來和大伙兒一起熱鬧,後來因為有事,和另一個叫守須的朋友先離開。沒想到隨後就發生那件不幸的事,真是意外——』江南摸著夾克口袋裡那封信,又說:『不,不是意外——也許是我們害了她。』
想起千織的死,大家多少得負點責任。如果當時自己不中途離開而留在席上,能不能阻止大家逼酒呢……?
『江南,今晚有空嗎?』或許察覺到江南的心情,島田突然以開朗的口氣說。『我們邊吃晚飯,順便喝一杯如何?』
『可是……』
『我請客。不過,希望你多談點推理小說的事。很悲哀地,我沒有那種好夥伴。怎麼樣?』
『好——樂意奉陪。』
『決定了,到O市去。』
『不過,島田?』
『嗯?』
『我還沒問你——你和紅次郎是怎麼認識的?』
『哦,這個呀!阿紅是我大學的學長。』
『學長?這麼說,你也是學佛學的?』
『可以這麼說——』島田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摸摸鼻子。
『事實上,我父親在O市當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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