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我還是感到很意外啊!但是……嘿!這是協助調查,所以也是沒有辦法的……是啊!那天晚上,我當然一直在越水高原旅館。這樣的回答,你們滿意嗎?」
「有沒有其他人能夠證明你在旅館里的?」
「這……我們大學里的校長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間里,但這不能證明我不在現場吧。那麼,我只有舉手投降了?」
立花多少有些嘲諷的口氣,說著便笑了。
中山房江來時,正好刑警剛離開房間。
「剛才在樓梯上與兩位陌生人迎面交錯,是來看望您的客人吧?」
「那是刑警啊!」
「刑警?有什麼事?」
「是來調查我的。」
「調查先生?您是……開玩笑吧。」
「不!是真的。看來我有殺人的嫌疑了。」
「太過份了呀!聽著真讓人覺得不舒服。」
「再怎樣不舒服,這是真的,所以無法迴避。上次我去戶隱了吧,那天晚上,聽說住在同一家旅館里的男子被殺了。」
「呃?是真的?但是,為什麼偏偏要找先生?」
「這……我不是長相惡劣嗎?」
「您在說什麼呀!人們說的『仁慈』,指的就是像先生那樣的長相啊!」
「所以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
「您看您看,您說到哪裡去了。」
房江不再和他糾纏下去。
「您早餐吃了嗎?」
「吃烤麵包,喝牛奶。」
「您說謊。麵包不是還封著沒有拆開過嗎?我對您說過,火腿蛋只要放在微波爐里轉一下就行,別人講的話,您簡直當作耳邊風……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營養失調的!」
這是一位愛嘮叨個沒完的女人。
立花無奈地笑了。
她是一個招贅的女當家,在東京大學的赤門前開著一家古玩店。她們家從上一代起就與立花家交往頗深。
她比立花的妻子伸子年小五歲,好像與立花性情很相投,經常尋找各種借口,什麼是別人送來的禮物啦,什麼想教他西式料理啦,頻頻地趕來立花家照料。
伸子的病情突然惡化,轉眼間去世時,她不顧別人猜忌的目光,「鳴哇」地大聲痛哭著。那剖哀傷的模樣,連立花都自愧不如。
因此,記得在立花的妻子去世的第一個星期里,她就極其心安理得來到立花家,幫助打掃、洗涮自不用說,就連每天三頓飯都被她包攬了,彷彿在說:以後先生就由我來照顧。
「年輕時,我就很慷憬先生了。只是高不可攀啊!」
她說著這些話,甚至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
立花心想:倘若不是如此心懷叵測,她倒是一位溫和、難得的女子。
「下午您出門了吧。午飯吃得早,所以您要多吃些。」
房江興沖沖地開始準備了。
「那位老師怎麼樣啊?」
走到大街上等著汽車時,木下試探著問竹村。
「我也說不出。看上去他不像在說謊,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而且還是一位學者,這樣的人最難以琢磨。」
「但是,武田君對立花先生進行了調查,這總歸是事實,所以他說沒有任何線索,這可信嗎?」
「這的確很奇怪。但是,從他的神態來看,他好像事先毫無察覺。我們對他說的話,他好像表現得很透明,所以我也無法描測了。嘿!這種年齡的人經歷過戰爭年代,從那個時代生活過來的人都非常艱辛。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非常善於克制自己。要從他們的身上引出他真心話,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接著,竹村和木下又拜訪了座落在青山一丁目的信用所。
「我們和武田君的交往時間很長,經常接受他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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