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晚上,天已很冷了,戴著手套倒也沒什麼不自然的。
「還是老話嗎?」
「是的。」
「我不是說過不行,你還不清楚嗎?」
「無論如何你都不答應嗎?」
「你怎麼老是糾纏不休呢?」
「那麼……」秋岡使勁咽了口唾液說:「我想和夫人恢復舊情。」
三沙子疑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在她的臉上流露出猶豫的表情,但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複雜的微笑。
「你看見通渡從這兒走了嗎?」
「看見了。」秋岡點了點頭。
三沙子順口解釋說:「所以你也抑制不住了,對嗎?想說獨立的話也難以開口,看到通渡后,你改變了主意。可是,我與通渡關係很正常,不過是商量經營上的事,你可別誤會!」
三沙子佯裝不知地解釋著,秋岡連一句埋怨的活也沒說。
最好讓她誤解我這次來訪的真正目的。從她的面部表情中,既含有為她與通渡的私通保守秘密的意味,又含有對舊情人秋岡的愛欲的情趣。
「對菊子夫人你該怎麼講啊?」為了把秋岡帶到她的卧室,三沙子站起來先走了。秋岡隨後也登上了樓梯。這樓梯一直深深地印記在秋岡的記憶中。
第九章
第二天早晨,女佣人在主人卧室里發現了被人勒死的三沙子的屍體。
搜查本部因兩年前同一家主人遇害案件至今仍末破案,所以對這次殘暴的殺人案給予了足夠的重視,並期望破案成功。
這次作案現場整個都被破壞了。與前一案件不同的是:
沒有兇手進入房間時留下的腳印,後門仍然上著鎖,側門的窗戶也緊關著,因而兇手的進入口和逃跑口只有大門一處。
正門的鎖是在裡面被打開的,兇手逃跑后,大門仍舊敞著。上次的案件在後門口留下了4l號尺碼的腳印,這次卻沒有留下。
搜查本部查對比較了這一案件與上一案件的相同點和不同點。
不同點是池野被殺時,曾有過抵抗的跡象,這次卻沒有。
三沙子穿著睡衣,裸露著乳房躺在床上。在頸部有兩條勒過的痕迹,卻沒有傷著皮膚,從這一點看,可以肯定作案時兇手使用了絹絲領帶。在枕頭旁的煙灰缸里,留有七個吸剩的煙蒂,察驗唾液證明其中有三個與三沙子血型相同,另外四個屬於與她的血型不同的A型。
這一血型與在她的陰道內發現的精液是同一血型。從這一點可以推斷。三沙子是在與男人擁抱時,或是在睡覺時被勒死的。正門開著,沒有其它的進入口,這一點很清楚。
相同點是房間裡衣櫃和寫字檯的抽屜全部給拉開了,衣物散亂。然而她裝有十二萬餘元的錢包卻原封末動;鑽石、寶石、蛋白石、翡翠和鑲有寶石珍珠的戒指、首飾以及馬蹄型的女式手錶也沒有動過的跡象。因為三沙子本人死了,所以失盜物品的真相還不清楚,也可以推斷為盜走了除錢包里的餞以外的現金。
總之,一切跡象表明,三沙子的情夫因愛情問題的糾葛,把她殺了之後,順手牽羊,盜走了錢財,或是兇手有意偽裝了現場。在上述的搜索中沒有發現兇手指紋。女佣人睡得太死了,對當夜發生的兇殺案件一無所知,不過她還是說出了幾個去過主人卧室的男人的姓名,其中之一就是設計事務所的會計師通渡。
搜查本部經過周密計劃,當夜傳訊了事務所的全體所員。當問到秋岡時,他說:「晚上6點到9點在電影院,1l點左右回家。」沒有必要調查所員們當時是否在現場。
通渡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解釋說:「那天晚上9點到l0點正好在她床上。」
經解剖屍體驗定。三沙子死亡的時間是晚上10點至ll點。
通渡的血型是A型,這與三沙子陰道里的精液和姻缸中吸剩的煙蒂上的分泌物是相同的;而且卧室里好多地方都留有通渡的指紋。他坦白了與三沙子發生了關係和倆人把吸剩的煙蒂放入煙灰缸等情節。他拚命地否認勒死三沙子的事。並堅持說,弄亂了房間、柜子等都不是他乾的事。
他哭述道:「我沒有理由殺死所長,我與所長之間保持這種肉體關係已很幸福了。象這樣殺了所長,無論如何也要暴露的,並給家庭帶來苦惱,在社會上也不光彩。」
可是,調查的警官們還是不相信他。「你別想矇混過去,假如你僅僅是與女人保持暖味關係的話,就當家庭糾紛解決好了;可是。如果殺了人的話,就要被判處死刑的。若不如實坦白交待,你可知道後果嗎?」
「我絕對沒有殺人。」
「那麼,三沙子被殺時,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跟她在一起嗎?」
「9點到10點我與所長在一起同床了……可是,除了我之外,她還有其他的情人。對此我沒有說過一句報怨的話。」
「是你出於嫉妒把三沙子殺了吧?」
「絕沒有那樣的事,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想恐怕是她的其他情夫在我離開之後,馬上來到所長家把她殺了。」
「有那麼偶然的巧合嗎?」
審訊的法警嘲笑了一聲,把此事報告了上司。預審官沒有回絕通渡提出的疑問,並就此展開了調查。這一殺人案件有很微妙的地方,核實通渡的口供也沒有發現什麼不自然之處。的確,他沒有殺害三沙子的理由;搜查通渡家的結果表明,沒有查出任何盜得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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