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岡的專機嗎?!
原田感到極度地不安,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山莊。
無論如何,也只能前往。
原田收回了雙筒望遠鏡。
野麥涼子確實幽禁在這個山莊里嗎?原田可不敢打任何包票。電話肯定是從阿拉斯加打來的,倘若野麥涼子確實被幽禁在什麼地方的話,那麼這裡就是最理想的場所了。這裡只有中央情報局的成員才能接近,警察的手是到不了的。沒有道路,也不用擔心誰會不期而至。
——圈套嗎?
即使是圈套,原田也不能踟躕不前。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到這裡來的。野麥涼子十有八九在這裡。就算她不在,也有可能碰到貝克。向貝克複仇,也是一個重要的目的。他不僅在出事現場非法綁架了野麥涼子,而且還將她幽禁在這個極地里。這種罪行是難以饒恕的。僅僅聽到父親臨終前的一句話,就慘無人道地對待一個無辜的女人——這是不能饒恕的。
如果中岡已經來了——原田在描繪著一幅凄慘的景象。那就是一場血肉橫飛的戰鬥。中央情報局的行家們正在等待著自己,另外還有兩名警衛中岡的警視廳的SP也來了。
戰鬥若是勝利了,這場復仇劇可以一舉結束。殺死中岡,殺死貝克,救出野麥涼子。可是,要完成這些任務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原田的武器僅僅是一支射程45米的柯爾特自動手槍——真是螳臂擋車。
正面進行戰鬥,轉瞬間就會被殺。只能尋找時機。例如,偷偷貼近中岡,抓住他作為人質換回野麥涼子。但這種辦法能否成功,又另當別論。
原田出發了。
原田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豁出命來進行戰鬥!
雪花漫天飛舞。
山莊在低地上。原田順著森林的邊緣,在山莊的上側盤旋,神經極度緊張。中央情報局有些什麼防備的手段不清楚,例如,可能裝有電視監測機之類的儀器監視周圍。原田很謹慎地利用樹榦掩護著行動。雖然距離很遠,可也要細心留意、不敢鬆懈。
黃昏時刻,終於找到一個能俯視山莊的位置。原田蹲在樹榦的後面,身體下部鑽進鵝毛睡袋,取出了雙筒望遠鏡。就這樣,透過飛舞的雪花監視著。雖然已進入夜晚,但真正的黑夜卻很難到來。原田一動不動地把望遠鏡的焦距對準山莊。
——那裡!
約過了三十分鐘,從山莊出來一個男人。那人向距山莊約有百米遠的機場走去,一走近一架小型機,好象取出了什麼東西,立刻又回去了。那人的面孔清晰地進入了雙筒望遠鏡——是日本人。
SP嗎?
SP是秘密普察,負責保衛重要人物,他們都是從警視廳里選拔出來的彪形大漢。那人消失在山莊里了。
「中岡來了……」
原田從胸中泄出了這重重的一句話。既然SP來了,就可以得知中岡也在。可以肯定剛才那人是sP,不能想象在中央情報局的專用山莊還會出現SP以外的日本人。
「是嗎……」
他顫慄了。這並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臨陣時極度緊張的表現。原田有過步槍射擊和特獵的經驗。這與發觀了獵獲物全新的足跡時的戰慄、與感到附近一定有獵獲物時湧現出的激奮是同樣的。罪惡的魁首中岡,就在眼前的山莊。在射程之內如果中岡走出戶外,只要有支步槍,一槍就可以將他擊斃。遺憾的是沒有步槍。不過,只要竭盡全力,殊死拼搏,是能夠殺死中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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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也成人之美。
有積雪,近膝蓋深,並且雪還在繼續下著。
待到夜幕降臨,原田義之下了山。他找到了一根樹枝,一面消除留下的足跡,一面前進。只要能在基種程度上消除,那麼持續的飄雪就能徹底地消除痕迹。
原田非常吃力地遷回到機場附近。與其說叫機場,不如說是普通的平地。掃雪車清除的雪在跑道的一端堆積起來。原田著眼於這個雪堆。他挖了一個洞——是個能潛入的洞,只要大小能進入就行了,痕迹很快就會被雪掩蓋的。用了三十分鐘左右,好歹總算完成了。把挖出的雪又刨在雪堆上。在這裡如果被發現就無處可逃了,將會被那些人嘲笑,然後被殺死。成敗在此一舉。原田小心翼翼地幹完后,鑽進了洞里。
進去之後,擴充了內部,並用這些雪把洞口封住。
一小時左右,一切就緒。
在此之後,面臨的問題就是與死亡的恐怖作鬥爭。進行槍戰死了也倒罷了,可堵在洞里被打死,是可怕的。然而,對此只能忍耐,因為這樣做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了。哪怕自己死了,也一定要殺死中岡。
飛機緊靠在身旁,只要中岡沒穿防彈農,就躲不開從眼前雪堆里射出的槍彈。即便說是SP,也不可能在剎那間保護中岡。
倘若運氣好,例如中岡來到眼前,就突然衝出抓住作為人質,以換回野麥涼子;或者是殺掉中岡,連貝克也殺掉。否則是在事情發生文前就披著破而遭殺戮——總之,這是一場孤注一擲地賭博。
除了押下這個賭注之外,就別無它法了。
原田下定決心。
在雪壁內側穿了個呼吸和監視前方的小孔。孔象針眼般大小,外面的情景用一隻眼睛可以看見。雪仍在繼續飄著,可以看見山莊的二樓燈仍然亮著。
「干吧。」
原田嘟噥著。
成功與否——如今已逼近最後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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