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崎昌輔被殺了!)
宇多山跟在鮫島身後快步朝出事的地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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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高高升起的太陽透過天花板上的玻璃照在迷宮館的走廊上,使走廊看上去和夜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由於玻璃的原因,光線看上去顯得發藍。雖然光線很充足,但周圍依然有一些死角光線昏暗。睡衣外邊裹著一件外套的鮫島幾乎在跑,宇多山踉踉蹌蹌地跟在他後面。
當他們兩人跑到位於北端的那個房間門口時,發現身穿睡衣的清村淳一站在那裡。他像是怕裡面的什麼人跑出來似的背靠著紫黑色的門,看到來的是宇多山和鮫島,才鬆了口氣說:「是島田把我喊醒我才來看的。這傢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鮫島問清村說:「角松呢?她在哪兒?」
清村微微點了點頭說:「我跑來時,她就蹲在這裡。我看她臉色蒼白,就勸她回房間休息去了。」
「那島田呢?」
「他去喊舟丘和林君去了。」
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島田潔和林宏也也跑來了。島田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林穿的是帶條紋的睡衣。看樣子兩人都是被從睡夢中叫醒的。
宇多山這時想起了桂子,就說:「桂子在哪兒?」
鮫島說:「我剛才去她房間看過了。我想她還是不來這裡為好,就讓她換好衣服到大廳等著。」
「噢,那謝謝你了。」
這時,島田說:「我們還是先進房間看看吧。」說罷,他又問清村說,「須崎真的在裡面嗎?」
「是真的。」說著,清村用手捂著額頭,輕輕搖著頭說,「膽小的人還是不看為好。」
「對不起,讓我進去看看。」說著,島田把清村拉到一邊,伸手去抓門把手。
「這門上的鑰匙呢?」
鮫島回答說:「角松叫我來時,門上就沒有鑰匙。」
「噢……」
島田打開了門。頓時,島田以及跟在他後面朝里張望的宇多山和林不約而同地驚叫了起來。
凝重的磚牆,厚厚的象牙色地毯。這正是三個月前宇多山最後和宮垣葉太郎談話的那個名叫「彌諾陶洛斯」的正方形會客室。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套古典式的沙發,沙發左前方躺著須崎的屍體。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離開大廳時一樣,黑色的運動褲配一件很普通的咖啡色毛衣。乾瘦的軀體仰面躺在那裡,已經僵硬了。脖子周圍的厚厚的地毯上刺目的顏色充分說明他已經死了。但是,更讓在場的人膽戰心驚的是他不同尋常的模樣:脖子已經折斷了。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腦袋幾乎要掉下來了——頸部有一個很大的口子,腦袋幾乎貼在了一側肩膀上。死者的慘狀還不僅限於此,他原來腦袋的位置擺著一個長著兩隻角的黑色水牛頭。
「這是怎麼回事?」
「太慘了!」
島田、宇多山和林都不由得移開視線,倒退了一步。門外邊的清村和鮫島微微搖著頭,不忍再看。
島田戰戰兢兢地說:「他殺是確信無疑了?……可是,為什麼要殺人呢?」說著,他想往房間里走。
這時宇多山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島田君!請等一下!還是先不要急著進房間,趕快報警吧。」
「這個……好,我明白。」島田嘴上答應著,可還是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屋內說,「那個牛頭本來就是這屋裡的嗎?」
「是的,原來掛在正面的牆上。你還是快點……」宇多山剛說到這裡,忽然聽到了清村抬高嗓門說:「等等!先不要告訴警察。告訴了警察,不是違反了昨天遺囑里的規定嗎?」
宇多山吃驚地看著清村的臉:「你在說什麼!這時候還顧得上那個嗎?」
「我也知道這件事非同一般。可是,這樣一來,數億元的遺產不就泡湯了嗎?請你從我們的立場上考慮一下。」
「這,這個……」
清村的表情是認真的。他盯著宇多山看了幾眼,又轉向站在旁邊的林說:「林君!你的看法和我一樣吧?」
「啊,不……不過……」林顯得很狼狽。怯弱的他低下了頭。
聽了清村的話,宇多山感到幾乎要嘔吐。他強忍著噁心說:「那是什麼場合!這是什麼場合!有一個人被殺了。可是你……」
「哎!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時,身穿粉紅色連衣裙的舟丘來了,「說是出了大事,到底出什麼大事了?」看樣子她是被島田叫醒后,換好了衣服才來的。舟丘手裡拿著昨晚發的平面圖,睡眼惺松地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五個人。
清村見狀說:「我還想聽聽她的意見……哎!圓香!……」
舟丘沒理會清村。她邊往門口走邊說:「就是這個房間嗎?是不是誰又搞惡作劇了?」說著,舟丘從島田旁邊朝屋裡看了一眼。幾乎是同時,她尖叫了一聲,仰身往後倒去。
「舟丘小姐!」
宇多山趕緊從後邊托住了她說:「你不要緊吧?請你鎮靜一些。」
鮫島跑過來幫忙扶住舟丘說:「這也難怪。我也差點沒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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