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嗯嗯……」K子微側著頭說。「不是那樣啦。據說是搬來此地之後,結識了一位朋友,拜託那位朋友便宜一點賣給他的。那位朋友姓鈴木,是法拉利以前的主人。葛西先生去他那邊玩的時候,看到法拉利,就愛得不得了,一定要買下來……聽說是這樣。」
我想:這種超高級的名牌車,若是全新的,至少要幾千萬日元。就算是中古的,也覺便宜不到哪裡去。
「不過,他年紀那麼大,坐在上面實在不容易……要駕馭自如,一定要費一番苦心吧!」
「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對不對?」U山說道。
「不錯。」K子頷首道。「言之有理,若是你U山先生,就絕對做不到。」
我暗忖:U山素喜炫耀駕車技術,這下子恐怕要大表不服了吧?
「哼——此言不差。」
U山的反應竟如此謙虛,是令我大感意外。我想:法拉利車素有「世上最兇悍的淑女」之稱,大概U山也自認難以駕馭,無力馴服吧?
「然後——」我又催促道。「你說本周二晚上,葛西先生的小新被殺——這位小新是誰呢?」
「就是說,本來啊,小女兒有個兒子,名叫新之介……」
「原來是葛西先生的外孫。」
我想:若真是小阿被殺,那U山就沒說錯,報紙應該會等才對——但K子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大感意外。
「新之介在前年生病去世了,才三歲而已……聽說原本就體弱多病。」
「嘎?」
我不由得驚呼一聲,瞪著K子問道:
「那被殺死的小新又是誰呢?」
K子以嚴肅的神情答道:
「那是今年春天葛西先生撿回來養的小幫子,為紀念已故的外孫,便取了相同的名字,叫做小新,還百般寵愛呢。」
4
被殺死的小新原來是只猴子。
當初聽K子說「案件」時,我(U山他們應該也是)便誤以為是「殺人案」,結果實際上卻不是「殺人」,而是「殺猴」。雖然無論殺的是什麼,一樣都是「殺」,但K子說過的話裡頭,好像真的沒有「殺人」兩字。若殺的是家畜或寵物,在刑法上好像只能處以「損壞器物罪」,難怪沒有媒體要報導。
我覺得很泄氣,便點了一根煙。雖已感冒,喉嚨很不舒服,卻還是忍不住要吸。這就是老煙槍的悲哀。A元君則是滿面笑容,將杯中的威士忌喝光。U山照舊是「哦」了一聲,上半身用力往後一仰。
K子說她聽到的消息是:今年春天,葛西先生偶然在附近森林裡發現了那隻小幫子。見小幫子因受傷無法行動,便抱回家中治療,然後飼養在獨棟的小屋內。不久以後,葛西先生就向別人說,猴子的臉長得和已故的外孫一模一樣。
「於是就將之取名為新之介,和外孫的名字相同,並且疼愛有加,一隻叫它小新、小新……」
K子輕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據說她女兒不太高興。那是當然的,就算長得再像,這樣子叫也是很奇怪。」
「的確很怪。」我點頭道。
我想:這種行為雖然表示他十分疼愛外孫,但確實也已超出常軌了。或許他是已經老糊塗了也說不定。
「小新這隻猴子很喜歡親近人類,飼主葛西先生是不用說,就是陌生訪客,它也百般撒嬌。葛西先生搬到此地后,養了很多動物,像小新這麼乖的,卻是絕無僅有。」
「這意思是?……」
「別的動物,像狗、貓、鳥、龜……總之,所有的動物都很怕生,除了葛西先生以外,別人都無法親近。不知是否飼養的方式有問題,才會出現這種情形。其他的人要是靠近,那些動物就吠呀、吼呀、咬呀,大吵大鬧,惟有小新……」
「對每個人都很親熱,對嗎?」
「是呀!」
「如此乖巧的小幫子,前幾天居然被人殺死了,是嗎?」
「對。」
接下來K子又用慢條斯理的語調,述說案情。將其內容整理后,梗概如下:
十一月十四日星期二晚上,有四位訪客來到葛西源三郎家。
頭兩位是家住甲府的女兒、女婿。女兒名喚文子,二十九歲。女婿姓山田,比文子大七歲。山田先生的妹妹即是住在樓上的堀井夫人廣美。
第三位是法拉利的前任主任鈴木。他原本在大阪一家公司上班,二十年前突發奇想,下定決心辭掉工作,移居此地經營牧場,年約四十左右。
另一位是葛西的老友佐藤。他的老家就在村內,和葛西是在念大學時認識的。他一直擔任村議會的議員,至數年前才退休,現在過著休閑的隱居生活。葛西會從東京移居此地,一半也是他牽的線。
女兒文子每個月都會從甲府來此探望獨具的老父。有時自己來,有時夫妻倆同來。有時當天即返回,有時住一宿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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