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 「是嗎?」 也許他真的聽說過。 冰川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我接著說下去:「他是個怪人,住在九州的一個島上。 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設計出的房屋都是稀奇古怪的。 」 「啊——對了,對了,他是不是設計過一個叫『迷宮館』的房子?」 「這個……我可不知道那麼多。 」我又歪歪頭,「那個傢伙可是個固執的男人,固執得有點變態。 如果沒有發現吻合自己口味的主題,他寧願不接受任何工作。 而且,該怎麼說呢?他有點孩子氣,喜歡設置一些機關。 」 「機關?」 「就是秘密甬道呀、暗室之類的機關。 」 「原來是這樣。 」冰川興緻勃勃,叉起雙手,「這個老宅里,有沒有那樣的機關呀?」 我正要回答,沙發那邊傳來一聲大叫,「我受不了啦!」——是風間。 他倒上滿滿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然後又大叫起來:「我受不了啦!」他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麗子那個婊子……死掉好。 那樣的女人……」他怨氣衝天地罵著。 木之內則在一旁安慰:「算了,算了。 」然後抬起眼鏡,擦擦鼻子上滲出的汗珠,「真熱呀。 」他捲起袖管,站起來,沖著這邊喊起來,「大叔,能不能調一下空調的溫度呀?」 調節好溫度,我又回到冰川身邊。 「風間少爺,是不是失戀了?」我故意稱他為少爺,帶有很強烈的諷刺意味。 「失戀?」冰川舔舔杯中的酒,苦笑一下,「你這麼說,也可以。 最近他只要喝醉,就是那個德行。 」他誇張地聳聳肩,壓低聲音,「雖然這樣講我表弟,太無情了,但我覺得失去理性的人是最醜陋的。 」的批評相當嚴厲。 從這些話里,也能感覺出他很自信——不管是失戀,還是喝酒,都不會失去理性的,「他不是在喊『麗子』嗎?她是我們過去樂隊里的女歌手。 」 「是這樣呀。 」 「她歌唱得不錯,人長得也蠻漂亮的,就是太輕浮了。 」 「輕浮?」 「說得難聽點,就是和所有的男人睡覺,好像是這樣的。 」 「原來如此……」 「因此,不光是裕己,其他傢伙也迷戀她的。 」說完,冰川又誇張地聳聳肩。 我胡思亂想起來:別看他動作誇張,若無其事,像是說別人的事情,說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其實,6月份,樂隊之所以解散,也是被她害的。 」 「唱片公司誘惑她,希望她能在另一個樂隊中效力。 於是她就拋棄大家,還和裕己分手了。 沒有歌手,樂隊就無法繼續下去,只好解散了……」 「那可太掃興了。 」 「本來,裕己和木之內都想把樂隊辦成專業級的,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最難過了。 這次旅行實際上就是為了散心。 」 後來我才知道,在樂隊中,風間是吉他手,木之內是鼓手。 麻生說起來既是貝司手,又可以彈吉他,但聽冰川講,在所有成員中,他的樂感最差,說得嚴厲點,就是個累贅。 「你呢?你不打算靠音樂謀生嗎?」 「不,我根本沒有這種想法。 」冰川扶扶眼鏡的金絲邊,微笑著,「即使麗子不走,進入研究生院后,我就打算離開樂隊了。 我想出國留學。 如果可能的話,年內,我就想去美國。 」 「明白了。 你想在學業上有所造詣。 」我點點頭,將剩下的酒喝完,「對了,你們明天幹什麼?有沒有安排?」 「也沒什麼安排。 」冰川抽了一下鼻涕,搖搖頭,「天羽博士的藏書放在哪呀?」 「在那邊——玄關大廳對面的大房間里。 」 年輕人的宴會依然繼續著。 我又從儲藏室拿了瓶酒,送過去,然後便丟下他們,離開沙龍室了,就在那時,聽到了一句話。 「……前些日子買的,還有喲。 」風間裕己沖著木之內或麻生嚷著,「過一會,把那玩意拿過來。 我不是和你們說過了,沒事的!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人。 」 當時我並不明白什麼意思。 即便明白了,我也不會多管閑事的,最多也就嘆嘆氣——隨他們折騰,只要不讓警察來找麻煩就行。 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我肯定不會嚴加責怪的。 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 黑貓卡羅呆在我的床上,縮成一團。 大概是因為今天客人太多,受驚了……看來剛才我的推測是對的。 我摸摸它的脊背,卡羅頓時抖抖黝黑的身軀,一反常態,撒嬌地叫了一聲。 也許好久沒有喝酒了,胃有點漲,不舒服。 為了舒服點,我朝左側過身體,盡量不去聽沙龍室內傳出的年輕人的叫喊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二章 一九九○年六月·東京 --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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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黑貓館》
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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