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暴風雪過去,救援隊就會來到這裡。 也可以這麼說,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 」 大竹君的話感染了乘務員們,感染了一些性格外向的旅客。 沉悶的空氣被打破,海闊天空又開始了。 「只是一個勁地欣賞暴風雪的歌聲,太無聊了!我們這兒有不少來自外國的朋友。 我建議舉行『國際歌喉大獎賽』,大家看怎麼樣?」 又是那個一心等著喝熱酒的田所君,向大家提議。 「哇!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建議太棒了!我贊成。 」 未來畫家用英語翻譯給坐在一旁的美國旅客。 不料,他拍手稱好,大家也一致表示贊同。 「是否請『熱酒朋友』先唱一個!」 說話的是位叫古賀的年輕人,就職於某家商社,據說是赴庫貝哈克分公司任職。 聽他這麼一說,幾個旅客帶頭鼓掌。 「不行,不行,我不擅長!」 田所君十分為難似的,還羞羞答答地用手抓了抓頭髮。 事實上,他內心卻很想展現一下自己的歌喉。 「好吧,我就現丑了!唱一個『木曾節』給大家聽。 」 田所君說完,潤一下嗓子,大聲唱起來。 歌聲圓潤,音色厚實,富有表情。 一曲唱完,連聽不懂演唱的外國人也熱烈地鼓起掌來。 接著,是一對美國的新婚旅行夫婦為大家唱歌。 新郎從手提袋裡取出夏威夷四弦琴伴奏,新娘則一連唱了好幾首「夏威夷歌」。 歌謠唱完,是吟詩。 總之,大夥都拿出各國有特色的歌曲和詩詞參加表演。 既歌頌自己的祖國,又炫耀自己的歌喉。 艙內,熱氣騰騰,踴躍參賽。 重傷員們也一時忘記了傷痛,臉上笑嘻嘻的。 隨著高潮不斷迭起,大家似乎忘記了所處的艱難困境。 艙外,暴風雪依然下著,下著……而且,越下越猛。 -- 直到第二天拂曉,大竹君才察覺自己最初的判斷失誤。 由於這一帶尚未進入真正的冬季,暴風雪不僅不會馬上消失,相反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天早晨,仍不見暴風雪減弱的跡象。 風速平均每小時為二十米,最大風速為四十米。 其勢洶洶的暴風雪,毫無遠走高飛的徵兆。 倖存者們最後的避難所——機身殘骸看來也堅持不住了,被猛烈的狂風吹得不停地晃動,隨時有可能被颳走的危險。 大家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彷彿死神正在朝他們走來。 早餐時,沒有人再為傷員著想了。 「對不起,我也冷,把毛毯還給我!」 未來畫家平田君板著臉說。 其他人也跟著仿效,主動要回毛毯。 通宵達旦的熱鬧場面,已經一去不復返。 客艙內,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狀態。 昨天夜裡,大家都在唱歌、吟詩,壓根兒沒有注意外面的暴風雪。 此時此刻,空氣越沉悶,心情越壓抑,暴風聲也就越刺耳。 每一聲呼嘯,就像無數根鋼針扎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如此惡劣的氣候,救援隊果真能捨身來救我們嗎?! 雖然沒有一個人這麼說,但大家心裡卻都在這麼想。 越這麼想,越按捺不住心裡的恐慌。 大自然的氣壓調節,簡直太隨心所欲了!勢不可擋的低氣壓,不但繼續增強,而且由西向東大踏步挺進,竟然還帶來凜冽刺骨的寒冷氣流。 低氣壓經過的同時,令人深惡痛絕的「劇雪烈風」緊步後塵而來。 更可恨的是,白峰號緊急著陸數小時后,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似乎趁火打劫,企圖讓倖存者們長眠在這裡。 最大風速達到四十米的狂風,送來短柱形狀的結晶雪花,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匕首,向倖存者們刺來。 驚人的風速,颳得人們連眼睛也難以張開。 如今,可視距離僅一米左右。 在如此惡劣的氣候下,救援隊即便出動,也只得中途返回各自基地。 搜索飛機也只得返回各自營地。 第二天從早到晚,暴風雪絲毫沒有減弱。 根據當地氣象預報:局部地區的暴風雪(據推測,大概是指緊急著陸地域)有可能持續數日。 起初還處於昏睡狀態的松田機長,從第二天開始,傷勢突然加重。 正午時分,心臟停止了最後的跳動,緊接著,又有三個重傷員也於當天隨他而去。 在暴風雪的圍困下,加之眼睜睜地看著重傷員們相繼死去,倖存者們焦躁不安起來。 報務員的去世,致使難以正確把握緊急著陸的所在具體位置。 這又給本來就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添加了濃濃的火藥味。 「救援隊真的會來嗎?」 不知是誰這麼說了一句,導致艙內的緊張氣氛直線上升、加劇。 「像這樣的暴風雪,救援隊怕是來不了啦!」 「那我們是在等死!」 「乘務長在撒謊!」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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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空港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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