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人——穿滑雪衣的男性。 是否真有這樣的人存在?他由何處來,又往哪裡消逝。 他為何又讓死者握洋娃娃?在空中迴轉的思考中,木曾的耳朵,似聽到雜音般的鬧響——警察,加油! 「假的,」突然,主任領頭說道,「這張投書是假的!」 人人的視線都集中主任。 他的圓臉漲紅,人人等他往下說明。 「我到現場,首先查看四周。 當時,面向巷子的玻璃窗全部都關閉著。 玻璃是毛玻璃。 投書者說他目擊命案,絕對不可能。 」 說得對,木曾想。 在搜查兇器開始前,山野刑警對站在外面的他,打開窗戶說過話。 主任的觀察沒有錯。 「可是,兇案發生時窗戶有開著的可能……」 分局長話沒有說完,主任便反駁道:「不自然。 行兇時窗戶不可能開著。 如果是這樣,兇殺後為何又去關窗。 不是恰恰相反。 那天晚上天氣非常寒冷,被害人不可能開著窗戶烤火爐。 」 「透過毛玻璃也能看到影子。 」 「影子,不能斷定是滑雪衣。 」 「靠近由窗戶隙縫偷看的可能性也有。 」 「投書說是路過看到。 總之,這個投書者沒有看到什麼,也不可能看到。 」 「不可能看到——?」分局長細嚼品嘗似地慢慢念過道。 突然以激動口吻說,「瀧井君的發言,具有重大意義。 那就是兇案不可能由外邊目擊這個事實。 那麼這位投書者,怎麼能把看不見的事實寫出來。 答案只有一個……」 分局長只說到這兒環視了四周。 主任垂下眼皮,木曾壓住逐漸高昂起來的心跳。 房間里瀰漫沉重空氣,每一個人都靜靜地交換著意見。 (殺人犯即投書者本人。 木崎江津子並非犯人。 ) 走出分局大門,每一位刑警都雙手插入口袋,一樣地上身前傾,目視腳前地面走路。 若是稍用心的觀察家,由這些刑警們的走姿,一眼便能判斷出偵查的進行狀況。 路面僅僅表層乾燥,少許風吹即捲起蒙蒙沙塵,但沒有照到陽光的黑暗角落,則仍舊冰凍僵硬。 刑警們沒有光澤的皮鞋,踏在路面上緩緩移步。 徐緩的速度,恰似表現出他們心底的迷離心思。 這個早上的會議,結果沒有獲得任何結論。 沒有一個人,全盤相信投書。 但是,投書者的心意,卻遙控著會議的進行。 「戴眼鏡、穿滑雪衣的男人」以奇妙的現實感,漂浮在每個人的心目之中。 回到刑事組辦公室之後,大家也很少開口。 「總之,等待鑒定結果。 此刻唯一線索是指紋。 混帳東西!看到就說看到,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人。 」 主任火冒三丈,在鑒定室與自己辦公室間來回踱步。 刑警們最害怕等待,這樣只有束手無策,唯有走出分局,才有靠近目標一步之感覺。 若是以挖苦評論,此時的他們是走一步算一步。 也是「多說不如拿出證據」和「亂闖亂碰也許能歪打正著」的信奉者。 證據在哪裡,去何處歪打? 他們都走了。 走的目的,是他們想在走路中,有自然獲解決的希望之故。 ——木曾刑警之報告 我跨入花園町陣場診所的門。 侯診室數名圍繞暖爐的病患,同時舉起陰鬱目光投向我。 我的紅潤臉色,七十五公斤左右的體重,的確不適合這種場所。 我輕踏腳步靠近挂號窗口。 「我想見見大夫——」 年輕的白衣女郎,擱下手中的周刊雜誌,無表情地遞出挂號卡。 「寫上姓名,住址和年齡!」 「不是看病,我有事找大夫——」 「大夫正在診病中。 」 「只要四五分鐘,還想見見醫師夫人,」我怕被患者看到,偷偷地出示證件說,「想問些事情。 」 護士小姐收回挂號卡後起身低聲說:「請稍待一會兒。 」 我退到候診室一角點燃香姻。 並拿出手帕擦抹打火機和鋼筆,然後收入口袋。 護士未幾便回來:「請進來,大夫在客廳等你。 」 她要候診室排班的病患明了似地,特彆強調客廳,然後領我進入。 客廳狹小。 我和陣場醫師對坐。 比起前天趕到現場時的他,似乎憔悴許多。 「這回,為了妹妹太麻煩你啦!」他低頭呈不安表情等我開口。 「請你看一樣東西,」我把準備來的打火機遞給他,「這隻打火機你看過沒有?」 他接過打火機仔細端詳,我注意到他眼睛充滿血絲。 「不知道,我沒有看過。 究竟有什麼……」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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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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