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先生。 那位先生對這位小姐的描繪跟你一樣。 」 「他怎麼個模樣?」 「這位先生是小個子,穿著講究、整齊,簡直一塵不染,鬍子直挺挺的,他的頭形有些奇怪,眼睛綠焰焰的。 」 波洛!原來他不讓我陪他同去車站就是這個道理。 真是豈有此理!他要不干涉我的事我可要著實感謝他哩。 難道他真的以為我需要有一個保姆來照顧我不成? 我向那人道謝后就走了,不免有些帳然若失,但我對那愛管閑事的朋友仍然非常惱火。 那姑娘哪兒去了呢?我把氣惱擱在一邊,試著理出個頭緒來。 顯然,由於一時疏忽大意,她把旅館的名字說錯了。 後來我又想到:究竟是粗心大意,還是她故意不把姓名告訴我而胡扯了一個地址呢? 我越想越感到后一個猜測是正確的。 為了某種原因,她不希望我倆由相識發展成為朋友,儘管在半小時以前這恰恰正是我自己的想法,可是現在倒過來,這滋味可不好受。 這整個事件實在令人氣惱,因此我走到熱內維芙別墅時顯然情緒不高。 我沒有走進屋內,而是順著小徑走到棚屋旁邊的一張小小的長凳那兒,悶悶不樂地坐下來。 我的思路被近旁的說話聲打斷了。 一瞬間,我意識到說話聲並不來自我身處的花園中,而來自貼鄰的瑪格雷別墅的花園,而且就近在耳邊。 一個女郎的聲音在說話,我聽出這是美麗的瑪塔的聲音。 「Cheri1,」她說著,「是真的嗎?我們的一切麻煩都過去了嗎?」 「你知道的,瑪塔,」傑克?雷諾回答說,「什麼事都不能把我倆分離,最心愛的。 我倆結合的最後一個障礙現在除去了。 什麼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 「什麼也不?」瑪塔喃喃地說,「晤,傑克,傑克……我害『伯。 」 我挪動了一下想走開去,因為我意識到這樣我無意間是在偷聽人家的談話了。 當我站起身來時,我從籬笆中的一①法語:親愛的。 ——譯註。 個缺口裡一眼瞥見他倆面對著我站在一起,男的胳膊摟著女郎的腰,雙目直視著她的眼睛。 真是出眾的一對啊,男的黝黑、體態勻稱,女的膚色白皙,活像個妙齡女神。 他倆站在那兒真是天生的一對,儘管可怕的悲劇在他倆年輕的生命中投下了陰影,然而還是感到幸福。 但是女郎的臉顯得困惑不安。 傑克似乎也覺察了,他把她摟得更緊地問道: 「可是你害怕什麼,親愛的?現在……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於是當她喃喃說著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就是波洛提到過的那種神色,因此我差不多猜到了她要說的話,「我害怕……為了你。 」 我沒有聽清小雷諾的回答,因為離開籬笆稍遠處出現了一樣古怪的東西,把我的注意力分散了。 那兒看來有一叢棕褐色的矮樹。 別的姑且不說,在夏天這麼早的時節出現這種矮樹可顯得奇怪。 我沿著籬笆走過去察看,但是,當我走近時,那棕褐色的矮樹突然縮了回去,轉過來面對著我,一個指頭按在嘴唇上。 呀,原來是吉羅。 他示意我別作聲,然後繞過棚屋在前面走著,一直到我們不再聽到說話聲。 「你剛才在那兒幹什麼?」我問。 「就跟你一樣——聽著吶。 」 「可是我不是故意在那兒的。 」 「啊!」吉羅說,「我可是故意的。 」 像往常一樣,儘管我不喜歡這個人,我對他還是很欽佩。 他帶著某種鄙夷的神氣上下打量著我。 「你突然插進來壞了事。 本來我一會兒就能聽到一些有用的話哩。 你和你的那個老古板都做了些什麼?」 「波洛先生去巴黎了。 」我冷淡地回答。 吉羅輕蔑地捏著手指,發出僻啪聲。 「原來他上巴黎去了,是嗎?晤,這倒不壞呀。 他在那兒呆得越久越好。 不過他想在那兒找什麼呢?」 我感到這一問句中含有一種不安的口吻,我把身子挺了挺直。 「這個我無權隨便亂說。 」我平靜地說。 吉羅對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也許學乖了些,沒有告訴你。 」他粗魯地說,「再見。 我可忙著哩。 」他轉過身,毫無禮貌地撇下了我。 熱內維英別墅的事態毫無進展。 吉羅顯然不希望有我作伴;並且根據我的觀察,傑克?雷諾也不希望有我在一旁。 我走回鎮上,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海水浴,然後回到旅館。 我很早就寢,心想翌日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味的事。 我完全沒有料到第二天所發生的事。 我正在餐廳里吃petitdejeLuner①,忽然那個原來在外面跟人聊天的侍者很激動地回到餐廳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不安地撫弄著他的餐巾,接著脫口而出: ①法語:早餐。 ——譯註。 「請原諒,先生。 您跟熱內維芙別墅的事有關係,是嗎?」 「是的,什麼事?」我急切地問。 「先生還沒聽說這消息嗎?」 「什麼消息?」 第3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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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的疑雲》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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