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搞得我都沒心清了,那就後天再折吧!」 我悄悄回到閣樓房。 絕對沒錯,這是「黑洞」。 我的「體質」使我在一月二日又落入黑洞里。 包含現在「這一輪」,也就是從「今天」開始,還會再重複上八輪。 這麼說來……我自然能輕易預測事情的後續發展。 再過不久,我會去睡回籠覺,醒來之後走到本館的餐廳,在那裡巧遇外公。 最後,淪落到陪外公喝酒的窘境。 拜託!饒了我吧!我回想起在前一輪,也就是第一輪里,我吐得亂七八糟的痛苦,霎時感到未來黯淡無光。 包括「這一輪」在內,那種酒後狂吐不止的痛苦,居然還要重複八次,我才不要! 怎麼辦?我有兩種選擇。 第一,到晚上為止,一直待在這裡不離開,等著世史夫哥哥回來找我。 可是,如此一來,我便得忍受長時間的飢腸轆轆,實在是不太可行。 第二,如果我不做這個選擇,就只好放棄睡回籠覺,提早去本館的餐廳吃飯。 左思右想之後,我選擇了後者,等待著九點來臨然後離開閣樓房。 主屋的廚房裡,此時已沒有半個人影,我就這樣直接步向走廊。 在第一輪的時候,我在此巧遇友理小姐,但那已經是接近中午的事。 她本來就被「設定」是在接近中午時經過這條走廊。 而現在這個時間,別說是友理小姐了,不管是誰,我都遇不到吧!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還真是惋惜。 只要我在剩下的七輪,都將第一輪的「路線」變更成這樣,那麼,只屬於我和友理小姐之間的對話,在成為真正的「現實」之前,將不會發生。 想當然耳,我們曾經交談過的事,也不會殘留在她的腦海里。 反正那種天真的對話從「歷史」上消失也沒什麼關係。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心感惋惜,因為我是真心喜歡友理小姐。 不論對話內容有多天真,或者那些曾有的對話會因為時空黑洞被消除,導致不在時空黑洞里的她根本沒有那些記憶,對我而言,卻是不折不扣的珍貴回憶。 不過,我不想為了這些,而在之後被迫喝酒狂吐……是否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重新進入與友理小姐相會的場面而又不會遇見外公?但依據過往的經驗來看,基本上,重複的現象往往不會與第一輪相差太多。 因為那些是未來實際會發生的事,或許是為了防止未來脫離常軌,在冥冥中,才會有某種抑止的力量作用著。 總之,要是我不願意遇見外公,只要在早上這段時間別接近本館,就絕對沒問題了。 若是在與友理小姐交談后,便順利回到主屋,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然而,一旦遇上外公,到最後必然又與第一輪的狀況相同,被迫陪外公喝酒。 因此,這時最好還是採取萬全之策。 雖然可惜,也不得不犧牲和友理小姐的短暫交談了。 當我抵達本館的餐廳后,便開始享用事先準備好的餐點。 雖然我知道時間依然綽綽有餘,卻總覺得外公好像隨時都會出現,這一直讓我坐立難安。 於是,我在火速用完早餐后,便一溜煙地離開餐廳。 很好!那麼我只要到晚上以前都不要接近本館就成了。 可是,這樣一來,要該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呢?閣樓房固然最適合用來睡覺,然而,要在那裡關上半天,卻又不是個好地方,這可是會悶死我的。 嚴格來說,外公是否真的不會出現在主屋裡,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按照第一輪的時程來說,現在應該是外公睡回籠覺的時間。 在外公起床后,將接見來訪的宗像律師,不久就會下樓,往空蕩蕩的餐廳(在第一輪中,只有我一個人在)去。 外公或許會覺得單獨吃飯太寂寞,為了找人聊聊,便信步晃到主屋來——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也很高。 在第一輪里,外公找我一起喝酒,表示我是他覺得能輕鬆聊天的對象。 因此,我將自己關在閣樓房裡之後,如果外公還是來了,那我也無處可逃了。 話雖如此,若是去本館的大廳或書房,被外公瞧見的機率更高。 總之,今天一整天都不能與外公碰面。 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見到面,最後必定會與第一輪一樣,喝到吐得七葷八素。 左思右想后,我離開中庭,朝別館的方向走去。 那邊原本是建來當客廳的,現在則是作為換穿運動服的更衣室,如果能在那裡睡個午覺,那真是再完美也不過了。 我悄悄打開門,朝內部偷瞄了一下,這間鋪著榻榻米的和室,裡面正好空無一人。 「太棒了!」我暗自竊笑著。 正打算從壁櫥里拿出棉被時,我感到中庭的方向有人朝著別館靠近。 搞不好是外公走過來——當我察覺有點不對勁后,便立刻藏身到壁櫥里,在千鈞一髮之際,迅速將隔扇關上。 不久,我感到和室門被人打開了。 在漆黑一片的壁櫥里,我的頭被迫緊湊著棉被,讓我有種快窒息的感覺。 這時,我聽到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從他們的聲音來判斷,外公並沒有前來,這讓我安心不少,不過,卻陷入在壁櫥里動彈不得的窘境。 我偷偷將隔扇開了個小縫,藉以窺視和室里的狀況。 「討厭啦!」傳人耳朵的那陣嬌嗔,是瑠奈姊姊……「討厭啦!要是有人來怎麼辦?」 「不可能有人來的啦!」當我聽出男生的聲音后,不由得目瞪口呆。 為、為什麼?這不是富士高哥哥嗎?「時間還這麼早。 」 「就是不喜歡嘛!竟然在這種地方……」 轉眼間,兩人開始調情起來。 由於是從隔扇的縫隙窺視,無法看得一清二楚,但照這個狀況看來,會演變成什麼情況倒是讓人瞭然於胸。 瑠奈姊姊嘴裡說著討厭,卻沒有刻意抗拒的感覺。 兩人互相愛撫身體的摩婆聲,以及身上發出的蒸騰熱氣,不斷地從壁櫥外傳來……不,雖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壁櫥外卻不時傳出「啾、啾、啾」那種尖銳得可笑的親吻聲,因此,我才會猜想或許兩人的行為會愈來愈猥褻。 「不要這樣啦!人家不想在這裡嘛!人家不喜歡在這裡啦!」 「有什麼關係?」 「不行,不能繼續下去了。 更何況,我們來這裡是要來商量事情的吧!」 「唉!」 「別撅嘴嘛!等下次放假,人家就到你的公寓去。 你不也堆了許多要洗的衣服嗎?」 「也好。 不過,你和世史夫挺親密的。 」 「哎呀,你那麼在意嗎?」 「我當然在意啊!那傢伙最會甜言蜜語了。 」 「人家討厭輕浮的男人啦——」他們接吻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有種特大吸盤從瓷磚剝下似的感覺。 「乖啦,快把褲子穿起來,乖喔!」 「知道了啦——咦?」 「怎麼了?」 「我才想著,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個怎麼了?」 「嗯?啊啊,你說這個嗎?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另一個在這裡。 」因為我看不清楚兩人的表情和動作,所以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 「算了,沒關係。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 「到底是什麼事?什麼事比我們兩個的事更重要?」不知道被摸了哪裡,瑠奈姊姊發出了猥褻的笑聲。 「你說什麼重要的事呀?」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EDGE-UP企業的繼承人,以及外公的遺產啊!」 「事到如今,不論那件事情結果如何,都已經無所謂了,不是嗎?」原本口氣輕鬆詼諧的富士高哥哥,立刻發出了不悅的冷等。 這種說話的口吻,才像是他本來的樣子。 「只要我們兩個人一起,無論什麼都可以做到吧!外公不是老早就決定由誰繼承了嗎?下一步,咱們也只能將脖子洗乾淨,等待今天的發表了!對吧?」 「嗯……其實……他似乎還沒有決定。 」 「什麼?」 「他還沒寫,我的意思是說,外公還沒寫遺囑呢!」瑠奈姊姊已經知道這個情報啦?這讓我不禁對她感到佩服我從外公那裡得知這件事,是在第一輪(也就是第一次「一月二日」)的下午;瑠奈姊姊卻在第二輪(也就是第二次「一月二日」)的早上,就已經知道這件事。 到底是從哪裡得知?我想大概是有人覺得,瑠奈姊姊只是個會賣弄風騷、神經大條的小丫頭,因此對她沒有戒心,在疏忽大意的情況下說出來的。 我的心裡突然冒出問號,想起方才富士高哥哥似乎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好像是那句「下一步,咱們也只能將脖子洗乾淨,等待今天的發表了!對吧?」他所謂的「發表」,大概是指在目前的情況下,發表繼承人是誰的意思吧!從他們對話的脈絡來思考,應該也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不過,外公不是才在新年會說過,在他過世之前遺囑內容不會公開嗎?嗯!他確實這麼說過。 真奇怪,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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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七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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