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麼簡單?」坐在桌子對面的帕維爾-伊萬諾維奇叫了起來,「不能就這麼簡單,得來個『苦啊』①!」 ①俄羅斯人舉行婚禮時,來賓要求新郎新娘接吻時,便喊:「苦啊!」相當於「親一個(嘴)!」——譯者注 「苦啊!」大家應聲喊了起來。 穿黑禮服的人和技白婚紗的人,披白婚紗的人和穿黑禮服的人。 新郎和新娘,新娘和新郎……上帝啊,我憎恨你們這些人! 我憎恨所有穿黑禮服的人,因為黑色就是不幸。 我憎恨所有披白婚紗的人,因為披白婚紗的人拋棄了我。 我要穿上黑色的禮服,瞧瞧你們這些穿著白色盛裝的人們,你們在那裡忙碌著,但與我無緣。 因為你們永遠也不會接近我了。 他們回到家裡還很早,不到7點。 娜斯佳首先做的事就是脫去婚紗,換上舒適的家常衣服。 她一穿上「莊重體面」的禮服和高跟鞋,就覺得很累,只有穿上牛仔褲、毛衣和旅遊鞋,才感到舒適自在。 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即便於點簡單的家務,思想也老是開小差。 要不要做晚飯?剛才在飯店吃喝了一通,能頂到明天早晨嗎?明天要不要請客?還是打破習俗不管老一套?電視節目報放到哪兒去了?…… 她記得有件事該做,該給個什麼人打電話,可怎麼也想不起來給誰打,談什麼事了。 宴席上,當著賓客和父母的面,她還能控制自己,現在心裡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必須而且應該和廖沙談談,因為若是阿爾秋欣真的要對她下手,那麼她丈夫也會和她一樣受到威脅。 不過阿爾秋欣也有可能不涉嫌今天加琳娜-卡爾塔紹娃兇殺案!也許,這一切不過是驚人的巧合呢?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是要給奧利尚斯基打電話。 「卡緬斯卡婭,我只能讓你失望了,」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向她通報說,「阿爾秋欣被拘留了,可信上沒發現他的指紋。 」 「那麼有誰的指紋?」她慌不擇言地問。 「指紋是有的,可是是誰的,不清楚。 科羅特科夫給我打了電話,我已了解了你在婚姻登記處遇到的險情。 當然,我們會取證所有在現場的人的指印,並與信上的指紋作比較。 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 「阿爾秋欣說了些什麼?」 「他能說什麼呢?自然是一概否認。 但我會擠出他的口供的,請放心。 我早就深信,他在那件強姦案中有罪,只是他不在現場的有力旁證使我犯了難。 現在我可以放手去搞了。 此外,今天我了解到,他還與販毒有牽連。 」 「您什麼時候拘留他的?」 「下午兩點左右……」 同奧利尚斯基的交談,並未使她感到輕鬆些。 身處險境的不安全感並未消除。 娜斯佳決定試著干點別的事情,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來到廚房,奇斯佳科夫已在廚房的桌子上攤開書,埋頭工作起來了。 「廖沙,咱們來慶祝一下咱們的節日,就我們倆,暢飲一回。 」 阿列克謝驚訝地仰起頭望著她。 「娜斯佳,你怎麼啦?你是被今天的事弄得魂不守舍了。 你該休息,而不是暢飲。 」 「真是胡扯。 今天是我們新婚的好日子,我們整整等了15年。 把你的那些書都收起來,拿出香檳來。 」 「你向來是不喜歡喝香檳的。 」奇斯佳科夫微笑著提醒說,但還是將桌上的書收拾起來了。 「可沒有別的酒。 」 「誰說沒有?有你喜歡的馬提尼雞尾酒。 」 「哪兒來的?」 「什麼哪兒來的?商店裡買的,還能從哪兒來。 我又不會釀酒。 」 「廖沙,你真是我的可心人!」 她一把摟住丈夫,緊緊地靠在他身上。 她喝了幾小口馬提尼,覺得輕鬆了些。 冰涼的手指暖和了,蒼白的臉上顯出了紅暈,彷彿心中壓著的一塊石頭掀掉了,這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廖沙,咱們明天怎麼安排?」她身子有氣無力地攤靠在椅背上,伸直了雙腿。 「睡覺,睡覺,睡個夠。 然後再說。 」 「上帝啊,再好不過啦。 」娜斯佳怡然自得地慢聲說,「等我們睡醒了,你就帶我去散步。 我們要溜達很久,只要我的腿不酸,然後吃午飯,再坐下來工作。 我把電腦讓給你。 」 「那你用什麼?又要敲打字機啦?」 「一兩天內我還用不著打字機。 我先把書從頭至尾看一遍,吃透作者的風格和構思,然後再開始翻譯。 再說,我要是不先通讀一遍,好奇心會影響我進行翻譯的。 我對情節的發展,最後的結局特感興趣,有時恨不得馬上停止翻譯,躺在沙發上往下看。 」 「明白了。 娜斯佳,我想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們的結合,也意味著家庭的收支共享共用。 你沒忘記這一點吧?」 「這我可沒怎麼考慮過。 」娜斯佳坦白地說。 「那就不對了,你該考慮的。 我的工資不算少,因此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去搞翻譯。 我們說定,這是最後一次,好吧?」 「廖沙,別生氣,這可不行。 我已經習慣於這樣打發業餘時間了。 再說,這樣可以保持我的外語水平。 還有,我不喜歡向人討錢過日子。 」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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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與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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