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有些牽強,」拉斯洛普用同樣地懶洋洋的聲調說道。 「我的確在跟蹤卡洛·費內利,但不像你想得那樣,我跟警方無關。 我是一名地區助理檢查官,我的任務是盯住卡洛·費內利,免得他再次運用那著名的胡迪尼(譯註:HarryHoudini,1874-1926,匈牙利魔術師,以逃脫術等特技聞名於世)式的手段合法逃脫。 大牛人啊,卡洛。 」 「卡洛·費內利,那個敲詐犯?」阿徹醫生問道。 「正是,」拉斯洛普做了個手勢把這個不感興趣的話題拋在一邊。 似乎他為別的事情感到興奮。 他背著手在壁爐前踱步,額頭上聚起了深思的皺紋,咧嘴一笑。 「你看,關於那件扔刀子的事,」他繼續說道,「承蒙誇獎,不過我是一名律師而不是偵探。 實際上,研究指紋一度是我的嗜好。 大夫的故事裡有一點很有趣。 有人對著畫在一張紙上的臉丟刀子。 好吧,問題是這裡面有私人因素嗎?」 「你能認出來嗎?」 阿徹醫生咬了咬他的手指。 「啊!我多蠢啊,」他說道,彷彿記憶中的一些瑣事飄了出來。 「我本該提起的。 那張畫並不能確定地認出某一個人。 只是一張潦草的速寫。 不過有一點很明顯,如果對你們有任何價值的話。 」 「什麼?」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阿徹醫生說道。 第四章 「麥克西,」吉阿·貝夫人說。 「啊?」 「麥克——西!」 「幹嗎?」 「我渴死了。 你不幫我再拿點喝的么?」 「哎呀,伊絲黛爾。 我很願意幫你把整艘船上的白蘭地都拿來,可是你已經醉成那個樣子了,就不能再忍一下嗎?」 「麥克西,不要這樣嘛。 」 「噢,好吧。 乘務員!」 事情又不對勁了。 當晚九點,愛德華迪克號在距阿姆布羅斯燈塔(譯註:AmbroseLight,位於紐約州領海的重要導航燈塔)六百英里的地方遇上強對流,一頭撞進了極糟糕的天氣中。 麥克斯·馬休斯也是一樣。 空蕩蕩的長廊里,椅子都很厚重,麥克斯癱坐在其中一張上,環抱雙臂,椅子竟然沒有滑動。 吉阿·貝夫人跪在另一張椅子上,噘起了嘴巴。 他晚飯後才來到這裡,想要安靜舒服地享用他的飯後咖啡。 天氣一變壞,他的腿又開始痛了。 何況船還顛簸得這麼厲害,他胃裡也有點難受。 伊絲黛爾·吉阿·貝則是一個半小時以後才來的。 自打看見她出現在長廊那頭開始,她白色絲綢晚禮服的荷葉邊裙擺輕輕滑過她圓潤的腳踝,他就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伊絲黛爾揮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向他打招呼。 她喋喋不休地跟他說著晚上的事兒。 拉斯洛普和喬治·A·胡佛晚餐時看上去情緒古怪。 他們出去時經過她的桌子,於是坐下來邀請她一起喝一杯。 據她說,胡佛還「挑逗」她了。 麥克斯覺得這似乎不大可能,但是當她的情緒被完全激發的時候(譬如現在),她可能想象出任何事情。 她說故事的樣子帶點故作姿態,帶點孩子般的快樂,還有一點輕佻。 他舉起一隻手示意她安靜,同時招招另一隻手叫來侍者。 「乘務員!兩杯白蘭地。 」 「雙份白蘭地,麥克西。 」 「兩杯雙份白蘭地。 拜託,請你坐在椅子上!不要跪在上面,坐下來。 」 「有什麼關係啊,麥克西?不喜歡你的小伊絲黛爾啦?」 「我當然喜歡你,不過你總不希望一頭栽倒地板上把脖子摔斷吧?」 「我無所謂。 」 「開玩笑。 你的救生衣呢?」 「不知道。 我可能把它忘在什麼地方了。 」 他回過頭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的情緒變了。 她的眼眶開始泛紅,眼神閃爍,臉上下垂的皺紋彷彿深過了下垂的嘴角。 她舉起了手提包,彷彿作勢要把它扔出去。 「你是個老頑固,」她說。 「也許吧。 但是——」 「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她半起身,尖聲對他喊道,「我認識許多比你偉大的人,很快我就會見到一個。 就在——你去見鬼吧!我才不要你給我買酒呢!我有信息,我有證據,我有——」 「別激動。 這是你的白蘭地。 」 她怒氣沖沖地努力站起來,看上去有點瘋癲。 她的爆發淹沒在外面的暴風雨聲中,幾乎聽不見了。 傢具在顛簸的船艙中嘎嘎作響,彷彿連她的牙齒都在打顫。 忽然間她好像有點頭暈。 「給我,我拿得住。 坐下吧。 」 「麥克西!」伊絲黛爾眼中噙著眼淚,坐到了他的膝蓋上,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就在這個時候,瓦萊麗·查佛德小姐走進了長廊。 給人發現躺在客輪的公共休息室里,一邊被一個喝醉了酒的女人糾纏,一邊伸直了手臂防止自己手裡的白蘭地撒出來,無論被誰看見,都是一件尷尬的事吧。 但是很奇怪,第一秒鐘過後,麥克斯就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了。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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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加死等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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