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捨不得這樣放棄,不停揣測你的心裡,可有我姓名…….她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微微緊握,好像裡面是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讓人心碎卻又著迷,無論是用什麼言語只會,只會思念你。 追悼會結束。 當陳希悲痛欲絕的父母被親屬和同學扶出靈堂,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陳希的屍體扶起,準備放上那個冰冷的推車。 方木回過頭。 我愛你。 周軍被勒死在廁所里。 死後被兇手擺成了大解的姿勢,應該是害怕被別人過早發現屍體吧。 劉偉麗被推下樓,摔死在平台上,之後兇手把現場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賈飛飛被綁在旗杆上活活凍死。 兇手剝光了她的衣服,卻沒有性侵犯的痕迹,他只是想殺人,並不想劫色。 一尊雪中的雕塑。 宋博被牆上落下的冰凌插死。 從現場來看,應該是意外,沒有人可能計算得那麼準確。 那麼兇手為什麼不像前兩次殺人那樣,隱藏屍體或者清理現場呢? 他完全可以把賈飛飛和宋博的屍體塞進體育場看台下面的空洞里,那樣的話,十天半月都可能不被發現。 把她綁在旗杆上,是想讓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殘忍與睿智吧,就好像藝術家希望自己的作品擺在展廳里最顯眼的地方。 宋博的死,應該是個意外,可是對於兇手來講,更像是一個驚喜,還有什麼死法比從天而降的冰凌瞬間斃命更讓人感到詭異和驚嘆呢?比起旗杆上的賈飛飛,他應該更希望人們看到跪伏在體育場外,脖子上插著冰凌的宋博吧。 至於陳希,當著3000多個觀眾的面,砍下她的頭顱,然後從容逃走。 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完美謀殺,不留痕迹,然後在一旁欣賞觀眾的恐懼與逃亡,警察的慌亂與困惑。 《惡魔的盛宴》。 那晚的話劇,是他一個人的表演,他的盛宴。 聰明。 謹慎。 強壯。 殘忍。 傲慢。 喜歡戲劇性的生活。 更重要的,他的心裡埋藏著深深的——仇恨。 那是什麼樣的仇恨? 什麼樣的仇恨,需要用殺戮去平息? 什麼樣的仇恨,需要五條性命去償還? 什麼樣的仇恨,能夠讓他甘願交出靈魂? 什麼樣的仇恨,可以激發他如此殘忍的靈感? 兇手,男性,身體強健,有著無比智慧的大腦,性情謹慎、殘忍、內向,渴望與眾不同的經歷與遭遇。 而且,他就在我的身邊。 「你是說,兇手就是這個學校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你認識的人?」 邢至森和方木坐在校園裡的一個小飯店裡,面前的飯菜早已涼透了。 邢至森透過香煙的煙霧看著方木。 「是的。 」 「為什麼?」 「第一,能夠在廁所里殺死周軍的人,一定是一個熟悉他的生活習慣的人,在宿舍樓里下手有很大的風險,弄不好會被其他人撞見,而周軍有在深夜大解的習慣,那個時候大家都應該睡覺了,所以他一定了解周軍。 第二,劉偉麗是在複印室里被騙到天台,然後被兇手推下樓摔死,那麼他一定知道劉偉麗當晚需要加班,而且劉偉麗不可能被一個陌生人在深夜帶到天台上。 第三,陳希被殺死在舞台上,而且殺人手法與劇情一致,這說明兇手一定事先知道劇情的發展,他應該至少看過綵排。 所以,他一定是這個學校的人。 」 邢至森默不作聲的吐著煙圈。 方木的分析與他的推斷基本一致。 他看著小飯店裡進進出出的大學生,衣著或華貴或樸素,臉上卻都是一幅稚氣未脫的模樣。 他想象不出他們中的一個會有如此殘忍的性格,如此謹密的心思。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仇恨。 」方木想了想,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仇恨?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會有什麼樣的仇恨? 「仇恨並不都是殺父之仇或者奪妻之恨之類。 」方木彷彿看透了邢至森的心思,「仇恨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悄悄滋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玩笑話,都可能是仇恨的源頭,當一個人感到受了傷害,他就有理由仇恨。 就像你那天的一個微笑,就讓我想當場掐死你。 」 邢至森看著方木,他在這個男孩的眼睛里,已經看不到初次見面時的緊張和與年齡相稱的單純。 他的眼神滄桑、落寞,帶著深深的倦意卻又炯炯有神。 「你仇恨過誰么?」 「恨過。 」方木低聲說,「高中時欺負我的高年級學生;抓住我作弊的老師;出言不遜的售票員。 」他長出一口氣,「可那些都是轉瞬即逝的仇恨,我現在最恨的,只有他。 」 方木抬起頭看著邢至森的眼睛,「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如果你抓住他,請讓我…….」 「讓你幹什麼?」 方木沒有作聲,搖了搖頭。 方木來到門前冷清的俱樂部,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走了進去。 第3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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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個讀者》
第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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