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木的母親,你們有什麼事么?這孩子身體不太好,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吧。 」她緊張的說,不住地看著邢至森和丁樹成。 「大姐,你別害怕,我們就是來找方木了解點情況。 」邢至森把目光投向方木,方木盯著邢至森的眼睛看了幾秒鐘,轉頭對母親說:「媽,你去給我買點水果吧。 」 方媽媽有點猶豫,方木又說了一次:「沒事,我和他們聊聊。 」她才抓起床邊的一個皮包,給方木掖掖被子,拉開門走了。 屋裡只剩下邢至森、丁樹成和方木三個人。 邢至森走到方木對面的床邊坐下,看著方木,卻不說話。 方木還是剛才的姿勢,仰著頭,盯著上鋪的床板。 三個人沉默了好一會,最後,邢至森清清嗓子:「我們……」 「我知道你來問什麼,」方木突然扭過頭來,「SUO小組是么?不錯,陳希是小組的成員,我們都是那張借書卡上的人。 」 SUO?邢至森琢磨了一會,應該是saveusourselves吧。 這群孩子,他微微的笑了。 可是這微笑激怒了一直在盯著他看的方木。 「很好笑是么?很幼稚什麼?」他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赤著腳跳下床,直衝到邢至森面前,「有人死了!陳希她死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充滿淚水。 他用一隻手指著邢至森的鼻子:「我告訴過你們,那張借書卡一定有問題,怎麼樣?陳希死了……」 「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 「問什麼?又是什麼樣的廢話?我和陳希的關係?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沒有來得及!」 方木毫無徵兆的蹲下身子痛哭起來。 到底,沒來得及,對她說那句話。 丁樹成手足無措的看著方木,又看看邢至森。 邢至森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方木。 方木哭夠了,從床邊拿起一條毛巾擦擦臉上的淚水,默默的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邢至森看他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開口說道:「我很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也絲毫沒有覺得你們的小組很幼稚的意思。 陳希死了,我很難過,和你一樣,我也很想抓住兇手。 我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 丁樹成吃驚的看著邢至森。 「我知道,關於這個案子,你有很多自己的……感覺,」他停下話頭,看著方木,方木也看著他,目光中已少了許多敵意,他點了點頭。 「我記得我曾經給了你一張名片,讓你有發現就給我打電話,而這幾天來,你並沒有主動來找我。 」 是的。 方木在心裡說。 那天晚上,當那個舞蹈員發出那聲震耳欲聾的慘叫后,方木馬上意識到出事了,他拚命的向舞台方向擠去,可是卻被驚慌的人群裹挾著出了俱樂部的大門,自己還扭傷了腳,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方木一邊祈禱陳希不要出事,一邊奮力要衝進俱樂部,後來衝破了三個警察的阻攔,就要到舞台前的時候,他摔倒了,儘管他一再追問,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那個躺在舞台上身首異處的,就是陳希。 整整兩天,方木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甚至不去醫院找吳涵問個究竟,頭腦中一片空白,有段時間他甚至感到自己連心跳都沒有了。 還要有多少苦難降臨到這個只有21周歲的年輕人身上呢? 還要有多少恐懼要讓這個涉世未深的男孩戰慄呢? 他不想說話,不想思考,只想時間停止,萬物沉寂,讓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此刻。 直到邢至森和丁樹成出現在宿舍里。 我會保護你。 方木,你應該還記得。 「那個人,應該在174公分左右,」方木艱難的開口了,「比吳涵要壯一點。 」 丁樹成點點頭,這和其他現場的目擊者描述的基本一致。 「這個人,應該很熟悉現場的環境,大致了解劇情,但是並不是詳細了解。 」 「為什麼?」丁樹成揚起眉毛。 「因為按照劇情的安排,砍掉公主的頭之前,應該有大段的台詞,當時他並沒有背誦那些台詞,而且他所跳的舞蹈也不對,所以,兇手一定是這個學校的人,而且他一定看過綵排。 」方木頓了一下,「很可能就是戲劇社的人。 」 丁樹成微微點頭。 第二天他們詢問話劇的導演的時候,這個藝術學院大四的學生說,戲劇社最初的安排是在塑料模特上安裝血袋,後來考慮到太血腥,而且容易噴濺到前排觀眾身上,就取消了這個安排。 案發當晚,當死者的頭顱被砍下,血濺舞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吳涵擅自加了血袋,更讓他意外的是,原本安排的大段台詞(那也是這位導演兼編劇最得意的一段台詞)並沒有被朗誦,男主角的舞蹈也一塌糊塗,由於這個突發情況,後來的舞蹈員還沒有準備好就匆匆上台了。 方木注意到邢至森面無表情,他知道,這並不是他想聽的。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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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個讀者》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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