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錄下那女孩和她母親分開時的情景,因為我總覺得那可能說明點什麼。 但我還是按麥克的意思做了。 很顯然,這位警官大人因為我在場而感到很不安,除非這經過律師的正式許可。 他提醒我這是一件少年犯的案子。 他當然希望單刀直入,乾淨利落地把案子了結,但是對兒童還是有些特殊保護的。 他說我對整個提審過程的介入總是有點說不過去的,所以我決定還是與他好好合作為好,至少暫時得這樣。 我停在秘書的辦公室門口,她的小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則關於暴風雨的特別新聞。 死谷里的暴風雨使小小的洪流此時變成了一條波浪翻滾的大河,卷著連根拔起的大樹、一輛卡車、一匹馬和五座小房屋怒吼著前進。 兩個流浪漢和他們的狗所住的帳篷被沖跑了。 其中一個顯然已死於洪流之中;另一個正吊在橋架子上,水面再漲一英尺,他也就完了。 一架救援直升機在他上空盤旋著,與狂風和暴雨搏鬥著。 機上一位救援人員正在竭力說服被嚇壞了的流浪漢放開橋架,抓住懸繩。 秘書抬頭髮現我在看她的電視,於是把音量開大了點,說:「令人難以置信!他們管它叫『百年暴雨』,今天的降水量已突破了歷史記錄。 我想去學校接孩子,可警官說別去,他說孩子們待在學校里比在汽車裡安全。 也許他說得對,可我還是不放心。 」 「我也是。 」我說,「麥克說要建一個『諾亞方舟』呢!」 她笑了:「他真會那麼做的。 」 救援隊終於把那人弄上了懸繩,吊向地勢高的地方。 遠遠看去,他就像掛在飛機下面的一團破布一樣。 我與她道了別,走向走廊的那頭,心裡琢磨著救援隊是不是真的能救那人的命。 他獲得了一時的安全,可已經落得無家可歸,露宿街頭了。 麥克讓我去的那間審訊室只有一個衛生間那麼大,放了一張疤痕累累的舊桌子和兩張舊的橡木椅子。 牆壁和房頂上的隔音瓦不能有效地阻隔外面的噪音。 但是,房間內的對話卻絲毫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 我的麥克風由於房間里隱藏的錄音設備而發出尖銳的噪音。 這時我聽見走廊里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把它關掉!」可能是又有一個可憐的傢伙扛著錄像機想介入這次審訊過程。 我把麥克風放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固定下來,然後迅速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 房頂上的熒光燈使這屋子裡的照明效果讓人滿意。 一束強光打下來,將會把我的「主角」面部的每個線條都照得清清楚楚。 門一開,我便打開了攝像機。 麥克帶著那女孩走進來,我則退到一個角落裡。 「情況我已經向你說明。 」麥克說著把椅子拉出來,示意她坐下。 「你說的所有話都將被錄下來,你母親已經簽了同意書。 」 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此後,兩個人就都無視我的存在了。 麥克與那女孩面對面坐著,一堆表格擺在他面前。 他開始提問,語氣平淡,既不是友好,也不是敵對。 女孩看起來有點不安,嘴裡不停地吹著口香糖,手指不住地撥弄著額前的捲髮,好像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兒似的。 麥克絲毫沒有安慰她,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開了。 「好了。 」麥克打開鋼筆帽兒,「你姓什麼?」 「伍德森。 」女孩盯著麥克寫字的手。 「叫什麼?」 「坎蒂娜。 」 「他們叫你蒂娜,對吧?」 「大部分人都這麼叫。 」 「你住哪兒,也就是你媽媽的住址?」 「梅菲爾街405號。 」她看了一眼那街道的名字,惟恐麥克寫錯了。 「對,梅菲爾街,但是我不住那兒。 我住在我姐姐達奎爾家。 」 「你媽媽是你的監護人,所以她住的地方才應該是你的合法住址。 」他的筆移動下一行,「你有多高?」 「5尺8英寸。 」 「體重?」 「132磅。 」 「出生年月?」 她回答了一個年月日,麥克想了想,說:「那麼你今年13歲?」 蒂娜點了點頭。 「你得沖錄音機說話,回答『是』或『不是』。 」 「好的。 」 他們再次核對了所填的內容:出生地、母親姓名、母親的電話等。 所有這些問題蒂娜都回答得很痛快,直到麥克問到她的父親。 「父親叫什麼?」 「瓦昆-布德羅,別問我他有多大年紀,因為我根本不知道。 我也不曉得他的電話號碼,就算他有電話。 」 「行了,蒂娜。 」麥克從沒對她笑過一下,「去過教堂嗎?」 「小的時候去過。 」 「多久以前了?」 「去年。 」 「誰帶你去的?你母親嗎?」 「我媽媽?她根本不去教堂,因為她被禁止進教堂。 我和姐姐、姨媽去。 」 「沒有人教你辨別是非嗎?」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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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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