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以後會有一個大的驚喜,當他聽說這個新手是誰的時候。 我不想掃你的興,我們在船上不會相互交談。 如果你找到了奧勒特和他的誘騙者,我們就會有更長的時間在一起了。 你會到我們這兒來吧?」 「那當然!」 「那我們現在分手吧,這裡有白人等著我。 」 溫內圖站起來。 我必須尊重他的秘密,跟他告別了,但願只是很短的時間。 第二天早晨老死神和我租了兩匹騾子,我們騎著它們出去到木排那裡,小汽船正等著旅客們。 牲口上放著我們的馬鞍。 汽船是一艘吃水淺的小艇,完全按照美國式樣建造的。 已經有很多乘客在上面了。 當我們將馬鞍背在肩上走過船艙板上甲板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喊道; 「好傢夥!來了一對兩條腿、帶馬鞍的騾子!你們看到過這樣的玩意兒嗎?讓路,大伙兒!讓它們進來到房間里去!這樣的牲畜不充許呆在紳士們中間!」 我們熟悉這種聲音。 配有一個頂蓋的一等位置中最好的座位已被昨天同我們起了衝突的無賴們佔了。 昨天大聲的叫嚷者,他看起來是他們的頭目,用這種新的侮辱迎接了我們。 我隨老死神行事,因為他平靜地聽憑這些話說著,我也像沒聽到它們一樣。 我們在那些傢伙對面坐下,將馬鞍推到我們的座下。 老人坐舒服了,掏出一隻左輪手槍,扣上扳機,把它放在身上。 我也在學他的榜樣。 無賴們把頭湊在一處,一塊兒偷偷地議論,但卻不敢再使人聽到大聲的侮辱。 他們的狗,現在裡面當然少了一隻,今天也被帶上了。 布萊思用極其敵視的目光注視著我們。 他的姿態是扭曲的,不管怎樣是因為穿宙飛過以及隨之而來的溫內圖不那麼溫柔的對待,他的臉還顯示出碎裂的窗玻璃新刮的痕迹。 當售票員來問我們想到哪裡時,老死神告知是哥倫布這個地點,我們付了到那裡去的錢。 必要時我們可以在那裡繼續我們的航程。 我的陪同者的看法是,吉布森不一定到奧斯汀去。 當另一個同行者到的時候,鍾已經敲過了第二次——是溫內圖。 他騎著他的「旋風」——一匹出色的、帶著印第安式馬籠頭的黑牡馬——到了甲板上才從馬鞍上跳下來,牽著他的馬到前甲板上,那裡為乘客攜帶的馬匹搭了一個有肩膀高的用木板隔開的房間。 然後他看來沒有理會什麼人,平靜地在旁邊船欄杆的護欄上坐下來。 無賴們清嗓子,大聲咳嗽,想將他的目光引過去,卻是徒勞。 他靠著他的銀卡賓槍,半側著身子對著他們坐著,看來是對他們視而不見。 現在最後一次敲鐘了。 又等了一會兒,看是不是還有乘客來,然後輪子轉動了,船開始了航程。 我們的旅行看來將一路順風。 直到沃頓船上都籠罩著普遍的寧靜氣氛,在那裡只有一個人下了船,但卻有很多乘客上船。 老死神到岸上去了幾分鐘,向那裡的督察官打聽吉布森的情況。 他得知,沒有兩個與他的描繪相符的人在這裡下船。 他的探詢在哥倫布也得到同樣的結果,因此我們在那裡付了繼續去拉格蘭奇的錢。 從馬塔戈達到哥倫布,已經是下午不早了。 在這段很長的時間裡,溫內圖只離開過他的座位一次,去給他的馬汲水,喂它玉米粒。 無賴們似乎已忘記了他們對溫內圖和我們的怨恨。 他們當時忙於同新的旅客周旋,但大都受到了拒絕。 他們對他們的政治觀點感到很得意,詢問每一個人的觀點並辱罵所有與他們觀點不一致的人。 以致於人們都避著他們,不願跟他們打交道。 這肯定也是他們不跟我們打架的原因。 他們指望不上獲得支持。 在哥倫布許多有和平思想的人離開了汽船,另一種類型的人上了船。 就這樣連一夥大約十五到二十個喝醉的人也踉踉蹌蹌地過了船艙板,他們使人有種不祥的預感,並受到無賴們狂熱的歡迎。 幾個剛上船的加入了他們一夥,不久人們就可以觀察到,暴徒們現在佔了優勢。 那些傢伙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也不問他們會不會使別人感到不舒服,在安靜的旅客中間橫衝直撞,無所不為,他們想表明,他們感到自己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船長任他們吵鬧,他也許以為,最好是不理會他們。 只要他們不干擾他領導船隻,他不管旅客們會怎樣保護自己不受侵犯。 他臉上沒有一點兒美國佬的特徵,體形是圓滾滾的,人們在美國人那裡很少見到,在他面頰紅潤的臉上老是展開著一個好脾氣的微笑,按照我的判斷,這微笑表明了他有真正的德國血統。 大部分無賴到冷飲室去了。 從那裡傳來粗野的喧嚷聲,瓶子被摔成碎片。 然後一個黑人大叫著跑出來,肯定是服務員,他爬上去找船長,在船長面前訴說他幾乎使人聽不明白的抱怨。 我只聽到了他被用鞭子打了,以後會在一個煙囪上被弔死。 現在船長已經顯出一副更加懷疑的神色。 他看了看船的航向是不是正確,然後就下去要到冷飲室去。 這時售票員迎面向他走來。 在我們的附近這兩個人相遇了,我們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船長,」售票員報告說,「我們不可以再袖手旁觀了。 那些人計劃要幹壞事。 讓那邊那個印第安人上陸吧!他們想弔死他,他昨天同他們中的一個動過手。 此外有兩個白人在這裡,我只是不知道是哪兩個,他們要受私刑,因為他們昨天在場。 據說他們是胡亞雷斯的密探。 」 「好傢夥!這就嚴重了。 會是哪兩個人呢?」 他的眼睛審視地掃來掃去。 「是我們,先生,」我斷然報名說,一邊站了起來,向他們走去,「我的同伴,在那邊的那個和我。 」 「您?嗯,如果您是一個密探,我就會把我的汽船當早點吞下去了!」他說,一邊打量著我。 「我也沒想到。 我是德國人,一點兒也不關心你們的政治。 」 「德國人?那我們就是同鄉了。 我叫霍費爾,在內卡河開始了我第一次航行。 您不會有事的。 我會馬上靠岸,這樣您就會安全了。 」 「那我不配合。 我無論如何得乘這條船繼續走,不能耽誤時間。 」 「這樣?很好。 請等一等!」 他到溫內圖那裡去,對他說了什麼。 這個阿帕奇人一聲不吭地聽他講,輕蔑地搖了搖頭,背過身去。 船長回到我們這裡來,神色沮喪地通報: 「我料到了。 紅種人頭腦頑固,他也不想上陸。 」 「那他連同這兩位先生完了,因為無賴們會動真格的,」售票員憂慮地說,「我們汽船上的幾個人敵不過這樣一幫無賴。 」 船長低頭沉思。 終於他好脾氣的臉上愉快地動了一下,就像他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他向我和老死神轉過身來。 「我要捉弄一下那些無賴,但你們必須完全按照我要求你們的那樣去做。 首先不使用武器!把你們的槍塞到那邊凳子底下跟馬鞍放在一塊兒!抵抗只會將事情弄糟。 」 「見鬼!我們應該心平氣和地受私刑嗎,先生?」老死神快快不樂地咕噥。 「不。 你們剋制一點兒!在適當的時刻我的辦法會起作用的。 我們想通過洗一個澡使這些惡棍清醒清醒。 你們相信我!我現在沒有時間做過多的解釋。 那些傢伙已經走近了。 」 現在那幫人真的從冷飲室出來了。 船長很快從我們那裡退避開,並輕聲向售票員下達了幾個命令。 售票員急忙到舵手那裡去,在他那裡站著兩個船上的水手。 一會兒工夫以後我看到他忙著向更安靜的乘客們低聲耳語,傳達著秘密的指示,但我卻不能繼續注意他了,因為我和老死神被無賴們盯上了。 在以後的十分鐘里我只注意到,旅客們在前甲板上儘可能緊密地聚集到了一塊兒。 那些醉醺醺的無賴剛一上甲板,我們兩個就被他們包圍了。 我們已經按照船長的指示把槍放在一旁了。 「就是他!」布萊思喊道,一邊指著我,「支持胡亞雷斯的北方州的密探!昨天他還是衣冠楚楚的紳士,今天卻穿上了一身捕獸人的衣服。 他為什麼化裝?他殺死了我的狗,他和他的陪同者用他們的左輪手槍威脅我們。 」 「他是密探,是的,密探!」其他人亂鬨哄地喊道,「化裝就是證明。 他是德國人!組成一個陪審團!他必須被絞死!打倒北方州,打倒北方佬和他們的子孫!」 「你們在下面鬧什麼,紳士們?」這時船長從上面向下喊道,「我要求船上安靜和有秩序。 不要打擾乘客!」 「閉嘴,先生!」那幫人中的一個向船長咆哮,「我們也要求秩序,我們會得到它的。 留密探在船上是您的職責嗎?」 「我的職責是運送出錢乘船的人。 如果你們給我搗亂,我就把你們送上岸,你們可以走陸路到奧斯汀去。 」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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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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