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專家彙集在了一起,在這些航海行家裡手、遠洋輪船長、造船專家、船主、輪船建造者和機械師們面前,G·7的影響和威力相形見拙。 更有甚者,在離開巴黎的時候,G·7竟毫不掩飾地向我承認,他的全部航海知識也就是賽艇和獨木舟。 這方面我比他知道的多得多,在開往布洛涅的火車上,在我們對事故的前因後果只略知一二的情況下,我頗為得意地就有關蒸汽發動機拖網漁船的有關知識給他上了小小的一課,這種船和卡特琳號一樣,開往蘇格蘭附近的海域捕撈鱭魚和鱅鰈。 我向他介紹說,這種船上一般包括二十五名到四十名船員,一名船長(船長從來不可能是遠洋船長,他只有近海的執照),一名大副,一名水手長,一名報務員,一名機械師和幾名必不可少的專家。 我還向他詳細講解了必不可少的如何在大海上行駛的知識。 果不其然,拖網漁船很少使用六分儀測方位,不少漁行老闆可能都不會操作這種儀器。 人們主要使用的是羅盤和測深器——測深器用來測量海水的深度,然後將海水深度標在航海圖上。 最後,每天,或者在必要時,報務員用無線電詢問輪船所處的方位。 G·7靜靜地聽我講解。 待我的長篇大論完畢,他只提了一個問題:「報務員由哪些人擔任?」 「大多是城裡的年輕人,很少有水手擔任,而且報務員和水手之間的關係一般都不好,尤其和官員關係很糟,上下級之間位置擺得不好,經常發生磨擦。 」 我們在布洛涅停留了三天,事故遠未查清,喬治·法呂也就暫時有了人身自由。 兩個月以前,這艘拖網漁船在離蘇格蘭不遠的費爾島觸礁了。 幾天之後,船員獲救,報務員失蹤。 事故發生后的大約兩周里,一切風平浪靜。 有一天風聲四起,傳聞保險公司開始找麻煩。 其他消息也開始在港口附近的各咖啡館里流傳。 傳聞最終變成指責,指責越來越多,不幸的是,其指責內容大多有根有據。 人們說是船長和船主一起故意將船沉沒的。 該船已經很陳舊,破爛不堪,很難適應漁汛期的大規模作業。 這次漁汛期收穫更慘,整整損失了二十萬法郎。 僅就這方面的問題,專家們的調查報告,附帶文件,各種表格,估價單,船員們的責任等等,就不知有多少頁。 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卡特琳號的沉沒有可能使船主獲賠可觀的保險金。 最後要做的是將事故的真相查清,這是船長、報務員和漁船老闆們的事。 事故發生的那天有大霧,卡特琳號迷失了方向,船頭的方向是北海,因此應該要麼從費爾島和奧爾卡德島之間通過,要麼從費爾島和赦特琅島之間通過。 相對而言,無論經過哪條通道、都不困難。 航海圖明確標出海水深度大約在百米左右。 對於提出的所有問題,法呂船長都作同樣的回答:「我最後一次叫人測水位的時候,我們的船在一個叫巴巴邦克的地方,此後我用羅盤掌握前進的方向。 我們應從費爾島以南十度通過……我沒有故意將船沉沒……我真給弄糊塗了!」 人們都認為這套自我辯解站不住腳。 因為,如果再問法呂,羅盤是否檢驗過,他只說反正羅盤的精確度很高,其他再不多說一個字。 而對水手們盤問的結果很令人不安。 眾所周知,在人人能逃則逃的情況下,最後堅守在船上的兩個人是船長和報務員。 當卡特琳號在費爾島南端不到半英里的地方撞在一塊暗礁上時,向海里投救生圈的命令就下達了。 拖網漁船很快沉沒了,命令也執行了。 這時報務員應該在他的工作間里發出SOS求救信號。 而船長則應站在離發報室幾米的地方,監視著救援行動。 險情在一分一分地,甚至一秒一秒地加大。 最後一隻救生艇上的人驚訝地發現船長和報務員並未上救生艇。 救生艇上的人不敢再跳入水中找人,怕自己再也上不來。 隨後船長一個人上了小艇,臉綳得緊緊的,命令道:「松纜繩……」人們被驚呆了,但是法呂重複他的命令。 危險越來越大,命令被執行了。 救生艇駛出不遠,還可看到卡特琳號的甲板。 後來,眾口一詞,都說沒有看到報務員。 報務室的門關著。 幾分鐘之後,拖網漁船沉沒了。 「您得到沉沒卡特琳號船的命令嗎?您執行了這一命令嗎?您是否阻止報務員對您的揭發,阻止他說出真相,比如他曾指出您的航向是錯誤的?」 「我沒有得到過命令!我也沒有執行什麼命令!我沒有將我的船沉沒!」 「而報務員……」 「我什麼也不知道!」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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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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