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官府起訴我了嗎?」 「還沒有。 如果你不交出孩子,巴臘克顯貴將要控告你。 」 「很好!讓我們等著他去控告。 然後讓法官裁定孩子應該屬於誰。 你們是如何知道孩子在我這裡的呢?」 「我看到你帶著兩個孩子拐進衚衕、進入這所房子的。 你用手拉著他們,這引起了我的注意。 然後我走過啤酒店,正好看見巴臘克從裡面出來。 他把我帶到他那裡,給了我這個任務,我又找來一位同事和我共同執行。 」 「現在問題全清楚了。 我要提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們了解本國的法律嗎?」 「我們當然了解。 」 「豢養奴隸法律允許嗎?」 「不允許。 」 「你知道這兩個孩子來自何地嗎?」 「巴臘克顯貴告訴我們,他們是東吉尤部落的人。 」 「這就對了。 但他們不是在埃及,而是在他們部落的家鄉出生的。 他們大約在兩年前,帕蒂國王已經禁止販賣奴隸以後,被人捕捉,巴臘克從奴隸販子那裡買下了他們。 他們不是他的傭人,而是他的奴隸,他甚至把孩子出租給別人使用,所得的工資卻放入他的腰包。 孩子們如果賺不到足夠的錢,就得不到飯吃,而只能挨打。 事情就是這樣。 如果巴臘克想要孩子,就讓他去找官府。 我將證明是他在奴隸販子那裡買了孩子,為此他將受到法律的懲罰。 如果他被證明在家裡豢養奴隸,並且在他們賺不夠錢的時候,夜間把他們鎖綁起來,那麼他這個虔誠的兄弟會首領的名聲可就不怎麼光彩了。 你們都是法律的衛士,應該避免為此而沽污了雙手,落下一個為奴隸主效力的罵名。 我會忘掉你們對我的粗暴行為,也放棄我到上級控告你們的意圖,我還想給你們一些回報,不能讓你們白費了這麼多的精力。 」 我取出兩枚銀幣,他們立即放進了腰包里。 「先生,」其中的一個警察說,「你講的話都是合情合理的,我將告訴巴臘克,他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放棄從你這裡要回孩子。 安拉保佑你每日愉快和長命百歲!」 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禮貌地鞠了一躬。 他的同事也模仿他的樣子向我們致意,然後就消失了。 我的胖土耳其人驚奇得忘記了吸煙。 他睜大了眼睛盯著我,不解地搖晃著他的腦袋。 「這怎麼可能?你對他們儘管很粗暴但還是得勝了,我尊貴的德國先生!」 「不是儘管,而是正因為我的粗暴才有此結果。 你必須知道如何對待這種人。 最後的小費是整個事情的皇冠。 我告訴你,這裡的官員比怕大蘇丹還要怕歐洲的領事。 我們的統治者知道如何保護他的臣民,而這裡帕蒂國王的意願卻幾乎是無人理會的。 」 「但是,難道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我還很懷疑。 」 「不,它並沒有結束。 巴臘克雖然不敢到法院去起訴我。 但他將秘密向我報復。 從現在起,我必須十分小心才是。 」 「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在這所房子里得到保護?」 「你無法保護我。 我必須找到另外的住處。 」 「在哪兒呢?在旅館或者在領事館?」 「旅館是不安全的,我又不能去麻煩領事館。 明天我就離開這個城市。 」 「離開城市?這我不能同意。 那我們將再也見不到了。 」 「不,還能見到。 我先乘航班船或小帆船和孩子們一起逆水向尼羅河上遊走一段,然後在那裡等待你的到來,再上你的船。 讓賽里姆現在就去港口,了解一下什麼時候有船,我現在不想讓人看見。 」 「你想帶著孩子嗎?」 「是的,我相信到了喀土穆會找到機會,把他們送往東吉尤去。 我既然已經插手此事,就不想半途而廢,這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損失;我更相信,他們將是我們旅途中忠實而殷勤的幫手。 」 「這我承認,我將想辦法,不讓他們在途中出任何事情。 」胖子就這樣結束了我們的談話。 不久,黑人男僕進來,報告說女主人在等我。 外面站著那個被我治好了牙疼的女傭。 她為我們照亮狹窄的樓梯,領我們來到一個空房間里。 裡面只有一塊窄窄的地毯鋪在房子中央。 女傭把燈交到胖子手中以後,就離開了房間,這時進來一個全身遮蓋著的女人:土耳其人的妹妹庫木茹。 實際上,我只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衣袍和下面一雙小小的拖鞋。 白衣袍緩緩地移動到了房間的中央,無聲無息地坐到了地毯上面。 然後袍下伸出一隻手,伸向頭的部位,把頭紗向後推了推。 ; 「現在,」納西爾向我擺了擺手說,「你是否可以看一看?」 他走近那個白袍,為我照亮,但卻把臉偏過一旁,不使他的目光停留在他妹妹頭上那塊恥辱的禿頂上。 但我卻仔細觀察了那個地方。 是的,在厚厚的秀髮當中,有一小塊完全光禿的地方,這必然是微小的菌類所致。 「你能治好嗎?」納西爾問。 「我想能。 此處的頭髮很可能幾周后就能長出來。 」 「感謝安拉!我將感謝你。 你要使用什麼樣的葯呢?」 「你可以在開羅的每一個藥房里買到。 它叫作ElMilhelhamid,用半個皮阿斯特就可以買來所需的全部數量。 然後把葯泡在一瓶水中,每天用它塗抹一次患處。 這葯曾治好過很多這樣的病,當然如果是全頭禿髮,這葯就無效了。 」 這一席話,給這位女士帶來了歡樂,她讓我聽到了她喜悅的聲音:「謝謝你!」然後她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 我們回到樓下以後,愛鞠躬的賽里姆得到命令,去港口回來的路上把葯買來。 過了不久,傭人為我們送上晚餐。 一個大盤子裡面是堆得高高的油膩膩的米飯和切碎的雞肉;第二盤是克巴,用木頭燒烤的牛肉塊。 我估計這塊烤肉肯定有三公斤重,於是我想到了東方的一個習慣,就是主人吃剩的東西,僕人們可以享用。 烤肉的樣子十分誘人,肯定是庫木茹親手燒制的。 我確實已經餓了,因為早上我只吃了一隻雞腿。 人們可以想像,這時我是不必客氣的。 這裡人們吃飯不用叉勺,我們只能按此地的習俗行事,就是說,把手伸向飯堆,把米飯捏成圓球,然後塞進嘴裡。 說「塞」,這只是指我而言,因為胖子不是塞,而是往嘴裡拋。 他把飯糰好,張開大嘴,拋進去,再把嘴閉上,一用力,一下咽,東西就進肚了。 我很好奇,他如果拋歪了怎麼辦?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技術是十分嫻熟的。 納西爾每次都把飯糰準確無誤地拋進嘴裡。 我們得到切成兩半的檸檬,作為經常性的洗手用。 我盡量加快速度,但還是無法趕上我的同桌。 我剛吃完一個飯糰團,就已有四到五個飯糰消失在他腹中了。 多虧我不是一個飯量大的人,在這個小山般的飯糰堆前,還有望能夠吃飽。 我又抓了一把,但卻感到有些阻力,我從米飯里抽出一根女人的頭髮,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這時我的臉肯定是拉長了,因為納西爾注意了我,他問:「怎麼了?你燙了嘴唇嗎?」 「不,我有了重大的發現。 」 我給他看那些頭髮。 他接了過去開心地看著。 「這有什麼?安拉讓兩者都生長,稻米和頭髮。 從他手中會長出所有東西來。 」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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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秘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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