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頓了一頓,又搖著頭道:「我不能摹仿。 我但覺那聲音低沉而很奇怪。 」 「唉,奇怪?怎樣奇怪?」 「那彷彿像一個人的咽喉被另一人扼住了;那被扼的人很想竭力呼叫,卻終於發不出高聲。 」 「這樣的聲音當真是很奇怪的。 你聽得以後,就立刻呼叫起來,是嗎?」 「正是」 「你可記得你自己怎樣呼叫的?」 裘玲鳳第一次拍起了目光,向霍桑瞟了一眼,隨即又低了下去,用紗巾按伊的嘴。 伊答道:「那時我很驚慌,也不記得減些什麼——」伊頓了一頓,又道:「我記得我似乎只喊著哎喲哎喲罷了。 」 霍桑始終凝注著那女子的面容,這時他的唇角上忽微微嘻了一嘻。 他又繼續問話:「你說當時你很驚恐,請問你所驚恐的在哪一方面?你可是早就料想到樓上會發生兇案?」 伊一聽這話,伊的身子似乎微微一震;接著伊又連連搖頭:「不——不。 我並沒有這種料想。 我——我——我心中只有一種說不出所以然的恐怖罷了。 」 霍桑緩緩點了點頭,便把身子靠後些,回復他的靜默態度。 我覺得他這一種點頭的動作,不像是接受伊的答覆,卻像另有會意。 汪銀林又乘機問道:「以後又怎麼樣呢?」 裘玲鳳答道:「我叫了幾聲,便聽得對面房中海峰哥哥開門出來,我也才敢放膽開門。 這時候林生也披衣起來。 他們聽得了樓上的聲音,馬上趕上樓去——」 霍桑忽又坐直了身子,插口問道:「請原諒,我還有一句話。 照你所說,你開門出來和你的海峰哥哥見面時,你還聽得接上有聲音嗎? 「正是。 」 「據我們所知,那時候你哥哥和林生所聽得的聲音,就是你舅舅的叫喊聲。 這聲音和先前使你從夢中驚醒的怪聲,可是相同的嗎? 伊又把白巾按在嘴上,疑遲了一下,才緩緩答道:.「差不多。 霍桑又點點頭。 他向汪銀林瞅了一眼.表示請他繼續他的問句。 汪銀林又遭:「當你哥哥和僕人上樓去后,你又有什麼舉動? 伊答道:「我仍回進我的房去,那對外祖母和趙媽都已起來了、我們因著害怕的緣故,都不敢出房。 直到海峰哥哥下樓來報告了凶信,我們又啼啼哭哭,慌做一團。 後來大家定了定神,我才陪了外祖母到弄回去,敲那木匠作的門。 「你們出去時,那後門不是開著嗎? 「是的,這後門天天是林生閂的。 據林生說,昨夜裡他也曾親手閂好。 但我陪外祖母出去的時候,不但沒有閂,還開了尺寸,我們都覺得寒凜凜。 這一點是最奇怪的。 」 許墨擁旁聽了好久,一會兒捻著他的須角,一會兒又掛著他的兩手,顯出他的煩躁不耐。 這時他忽似得到了一種機會,便利用著來打破他的沉寂。 他瞧著汪銀林說道:「從這一點上推測,明明有一個人在發案以後倉皇逃出。 那人不但來不及把後門拉上,並且出門口時,又在那泥潭裡滑了一滑。 我覺得這一個人,才是案中最重要的角色。 我們的眼光也應得集中在這一點上才好。 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眼光在汪銀林和霍桑的臉上溜來溜去。 他的弦外之音,彷彿說霍桑和汪銀林的問句離題太遠,近乎空泛了。 汪銀林應道:「不錯,但我們即使要偵查這逃出去的人,也不能不先從屋內著手。 因為那後門既經林生下閂,如果那兇犯真是外面的人,又怎樣進來的呢? 汪銀林這一句重要的問句,好像有雙關作用:又像向許墨佣答辯,又像向裘玲鳳發問。 那玲鳳斜著眼睛瞥了一瞥,果真自動地回答。 伊道:「不錯,那後門是什麼人開的,的確不容易解釋。 我們已問過趙媽和林生,都說沒有開過。 」伊緩緩立起身來,把手巾在伊的額角上抹了一抹,向著汪銀林問話。 「先生,你們要問的話已完了嗎? 汪銀林不答,但回過頭去瞧瞧霍桑。 霍桑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 他向裘玲鳳道:「裘小姐,夠了。 不過還有一句。 我們聽說這屬於里曾發現過什麼鬼怪。 你可曾——? 伊忽搶著答道:「我沒有瞧見過。 霍桑仍保持著鎮靜的聲浪,問道:「那末,你對於這鬼怪的事,有沒有意見? 伊連連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什麼意見。 」伊說完了這句,略略點一點頭,便回身退出書室。 霍桑目送著這女子出去,唇角上又像先前一般地嘻了一喀。 許墨佣又伸了伸腰,提議道:「好啦,現在我們對於這案子發生的情形,已有了些端倪。 我以為我們若要偵查兇手,應得到外面去活動,不能老是悶在這屋子裡。 霍桑作贊同聲道:「對,我們當然不能一輩子悶在這屋子裡。 不過我勸你再破費五分鐘,聽聽那兩個僕人說些什麼。 我們若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些線索,那末,你到外面去活動起來,也許可以便利些。 對不對? 霍桑的意見,在汪銀林意中當然毫無異議。 許墨佣雖不贊同,卻也不便獨自反對。 一分鐘后,許墨佣又把那老僕方林生和趙媽兩個人傳喚進來。 八 新的線路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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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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