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有什麼女朋友嗎?」 吳紫珊忽呆了一呆,他的眼光又從霍桑臉上移向別處去。 他又搖頭道:「沒有,沒有。 霍桑也同樣地回過頭去,帶著微笑向汪銀林瞧了一瞧。 汪銀林皺著雙眉,卻似有些怒容。 他發出一種比較嚴冷的聲調,說道:「吳先生,我想你對於我們的偵查,應得加以助力。 你說話也應得老實一些才是。 吳紫珊也發急似地答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我當然很願意幫助你們查明白這件事。 汪銀林道:「那末,你對於你妹丈的慘死,可有什麼意見? 吳紫珊又恢復了先前那種恐怖的聲浪,答道:「我還想這屋中也許有什麼鬼——」 汪銀林立即阻止追;「我們已說過了,這不是鬼,一定是人。 據你想來,什麼人和日升有著怨仇?」 吳紫珊伸手將身上蓋的單被拉上了些,他的眼睛又在帳頂上停留了一會,才緩緩答話。 「若使是人的作弄,我想——我想海峰很有些嫌疑。 」他說到「海峰」的名字,聲音特別放低了些。 汪銀林忙道:「你說海峰有嫌疑?有什麼理由? 吳紫珊道:「你們總知道日升沒有子患,只有一個侄兒,就是海峰。 現在他一死,他的產業在習俗上就應得讓海峰承襲了。 「只有這一個理由嗎?他們叔侄之間,可有什麼仇恨?」 吳紫珊又疑遲了一下,答道:「就是這一個理由也盡夠了啊——況且他昨天下午才到,夜裡就發生這件事情——」 這時候許墨佣走到房門口來,輕輕地說道:「汪先生,我已找著了幾種東西哩。 汪銀林本覺得問不出什麼端倪,便乘機立起身來。 霍桑和我也同時起立。 我忽見那榻上的吳紫珊把兩手撐在床邊,彷彿要坐起來送客的樣子。 他的頭部既離了枕頭,上身也仰起了些。 霍桑忙走近床邊去搖手阻止。 霍桑道:「吳先生,請安睡,不必客氣。 」 吳紫珊重新躺下去,嘴裡說著:「抱歉,抱歉。 霍桑又帶笑說道:「吳先生,你的身體雖然有病,卻還注意著金融消息嗎?你枕邊的兩本書,不是《匯兌要義》和《證券一覽》嗎?」 吳紫珊點頭道:「正是,不過並不是我自己投資。 我妹夫從前本是做標金的,現在只偶然在公債上投些兒資。 他有時和我商酌,這些書就是備著參考的。 」 當霍桑站在床邊和吳紫珊作最後問答的時候,我站在霍桑的背後,靠近鏡台,做了一件小小的非法舉動。 我瞧見那紙煙罐上的那匣火柴,是飛輪牌子,就悄悄地開了火柴匣,順手取了兩根火柴,放在我的白紗布的外褂袋中。 等到霍桑退出,我也就跟著出來。 汪銀林最先退出,跟著許墨佣重新走進死者的卧室中去。 霍桑剛才跨出了吳紫珊的房門,忽又站住了,回身向那始終呆立在一旁的黑臉木匠招一招手。 他低聲問木匠道:「阿毛,你在這中間里出進過幾次?」 那木匠張大了驚駭的目光,連連搖頭道:「沒有啊!我的腳沒有路到過中間。 我從那樓梯頭上的小門裡出進的。 」 霍桑點一點頭,便穿過中間,向對面的一室走去。 七 發案經過 許墨佣拿著幾張女子的照片、一隻皮夾、一本銀行的支票簿子,和一串鑰匙,排列在廂房中的書桌上面,——一向汪報林解釋。 他道:「這鑰匙和皮夾,都是在床面前鏡台的大抽屜里查著的,抽屜沒有鎖。 這三張照片,卻鎖在鏡檯面上的小抽屜里。 只有這一本信豐銀行的支票簿,卻在這書桌抽屜裡面,抽屜也不曾下鎖。 汪銀林一邊點頭,一邊把支票簿揭開,細細瞧了一瞧。 他說道:「唉,這裡結存的存款,還有一萬七千零六十一元。 」他說著正要把支票簿放在桌上,忽而被霍桑伸手接過去。 他指著那結數的存根道:「你瞧,這結數的一張存根,並不是最後一張。 下面還有一張空白的存根哩。 汪銀林道:「不錯,我倒沒有注意,這明明是在這一萬七千元結數以後,又撕去過一張支票。 這最後一張的數目,存根上卻不曾寫明。 霍桑道:「是啊,但這撕去的一張,不會是寫壞的廢票嗎?若不是廢票,究竟開了多少數目?又在什麼時候開出的?」 許墨佣也點頭應道:「這當真是一個重要問題。 他的皮夾里也有一百多元鈔票,還有幾張關於公債的票據。 霍桑約略把那皮夾翻了一翻,便放下了瞧那張照片。 那三張四寸照片,都是時裝的少女。 內中半身的一張,相貌比較端莊些,硬片背後,還有鋼筆寫的「鳳贈」二字。 許墨佣又解釋道:「這一張半身照片,也有些奇怪。 這明明是他的女兒玲鳳。 還有兩張,卻有些像『庄花』的神氣。 但我不知道這一張怎麼會鎖在一起。 霍桑又補充道:「的確奇怪,還有那照片背後簽著的兩個字,也覺得有些不稱。 這哪裡像女兒給父親的照片呢?」 汪銀林說道:「這女子就在樓下,我剛才已經見過。 伊既然是第一個聽得接上呼聲的人,我們就叫伊上來問問。 好不好?」 霍桑道:「我們還是下樓去的好。 署長,你是這案子的負責人,這東西暫時歸你保存了吧。 樓下也是三間兩廂房,結構和樓上的完全相同。 正中是客堂,廂房裡都有長窗可通天井。 客堂對面有一個石庫門,卻用一根粗大的門閂閂著,顯見平日是不出進的。 客堂中的椅桌不很考究,壁上雖有字畫的屏條,也都俗不可耐。 我早已知道那天回來的侄兒海峰,就住客堂東首的次間裡面。 東廂房中,布置著一間小小的書室,也排列著書桌、書櫥,和沙發等物,但都是廉價的東西,還不及樓上的精緻。 我們跟著許墨佣進了書室,本打算先向玲鳳問話,忽見有一個穿西裝的少年,先走進來和我們招呼。 那就是死者侄兒裘海峰。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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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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