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斯薇特蘭娜聳聳肩膀說。 她是知道剩下的6分鐘發生什麼事的,因此也並不怎麼擔心。 「是誰譜寫的音樂,你知道嗎?它不是一般地好,你可以相信我,我能分清楚。 」 「不知道。 反正都一樣。 一般來說,我對音樂並不內行。 什麼搖滾樂、打擊樂,怎麼不在酒館里演奏呢?你只想這不過是短片的配樂罷了。 」 「慢,別說話!」伏拉德意味深長地拖著語調說。 實際上他不僅善於聽,而且善於理解,在麻醉品的作用下,知覺變得更加敏銳。 這可不是一段普普通通的音樂,而且譜曲的人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音樂家,在這方面他可以發誓。 所剩的6分鐘,雖然沒有動作,但卻使他越發惶恐不安。 「他們什麼時候來接你?」他問斯薇特蘭娜。 「說是12點。 如果到1點15分還不來,就叫我睡在這裡。 他們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不是汽車要修理,就是汽油不夠。 」 「可我和你怎麼在這裡過夜呢?」伏拉德疑惑地問道,同時他的眼睛里閃現著不祥的預兆。 「房間只有一個,裡邊也只有一張沙發床。 」 「哎呀,你別著急嘛,我又不會把你吃掉。 如果你那麼膽怯,我睡在地板上好了。 」 (他們早就說過,果真,他像怕火一樣害怕正常的女人。 肯定是一生都和侏儒們在一起度過的,我對他來說簡直是龐然大物。 真可笑,一輩子第一次遇到男子漢怕和我一起過夜。 那麼明天拿他怎麼辦呢?算了,不是我的事,順其自然吧!) 「找到扎爾普了嗎?」 「還沒有。 我們可能會出事:一個偏執狂在療養院四處遊盪,追逐一個刑偵處的女人,我們又不能向警察局報案。 如果他們抓住他,他會把我們全出賣的。 」 「有什麼主意嗎?柯季克,你想想,但要快點。 攝影棚那邊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 「就要結束了。 謝苗一小時前去的。 如果不出什麼岔子,他和達米爾很快就會回來。 只好讓卡敏斯卡婭坐在家裡等他們回來了,達米爾拿她做掩護。 他們好像還順利。 」 「我可不喜歡。 很可能完全相反,是她用達米爾做掩護。 真不敢想。 」 「有可能,但也不像。 她並沒有找過他,他自己倒一直在追逐她。 」 「一旦這都是假象,是障眼法呢?她可相當聰明,能讓她需要的人跟著她轉。 到底怎麼對付扎爾普呢?」 「只好等了。 我們有幾個沒事幹的人,我可以把他們叫到這兒來,讓他們也幫助尋找,不過只有謝苗、達米爾和我才認識扎爾普,甚至您也沒見過他的面。 」 「眼看天快黑了,如果她心血來潮到公園去散步呢?」 「有可能,那不更好?如果扎爾普跟蹤她,我們立即就把他抓起來。 我們藏在旁邊,決不能把她一個人放過去。 最要緊的是不讓她感覺什麼。 」 「這很難,她可是個眼明耳尖的女人。 你想點辦法,柯季克全靠你了。 謝苗和達米爾還都沒想到她是警察局的人吧?」 「可能沒想到,當然,如果她自己不對達米爾說的話。 」 「但願如此,柯季克,但願如此。 」 儘管小女孩被從頭到腳梳洗一番,給她穿上乾淨的連衣裙,但看起來總不像一個無邪的天使。 眼睛飛來轉去,說起話來,你非得把耳朵堵起不可。 一年前她被墮落成酒鬼的父母拋棄之後,已經流浪慣了,散漫成性。 這一年來,她學會了自謀生路,經常在車站的男衛生間為旅客服務,而且靈活多變,一次也沒進警察局。 她從不在一個站停留太久,經常偷偷爬上電氣機車從一個城市竄到另一個城市。 在這個城市裡她遇上一個善良的叔叔。 他答應供給她吃,給她錢用,外加給她買新衣服,如果她答應服侍他的朋友的話,當然不是在骯髒的臭氣熏天的衛生間里,而是在漂亮、清潔的房間里。 對她來說,哪裡都一樣。 她很自然地胡謅說,已經14歲了,生怕叔叔說她大小,把話收回去。 實際上她剛滿10歲。 她也看出叔叔並沒有相信,就讓他去懷疑吧!重要的是他給錢就行。 昨天他讓她坐上汽車,把她送到一個澡堂,命令她從頭到腳好好洗洗,過後又讓她在一個大游泳池游泳。 太棒了!還答應給她買鹿皮褲、紅絨線衫和閃閃發光的發卡。 在工作的時候,卻強迫她穿一件古里古氣的長到腳後跟的黑色連衣裙。 這種衣服只有在講舊時代的電影中看到過。 「到這兒來,」一個高大、漂亮,長著一雙深色眼睛的男子露著善意的微笑喊她,「我們跟你一起演一場戲。 看到牆上的十字架了嗎?」 她好奇地環顧一下四周點點頭。 房間里有許多各式各樣的燈盞和電線。 這些並沒有讓她害怕。 如果能在車站,在包裹堆、皮箱和裝得滿滿的垃圾桶中間棲身,為什麼不能在電燈和電線中間呆著呢? 「你知道怎樣祈禱嗎?雙手要這樣,跪在地上,望著十字架,默默地念著禱文。 明白嗎?」 「明白。 」她馬上做了一遍。 「真聰明。 你簡直是天生的演員,」深色眼睛的人誇獎說,「現在你聽著還要做什麼,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進來,他是你父親。 這一點只是你知道,他並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過他。 他想你是個漂亮小姑娘,他愛上了你,想娶你。 你知道嗎,是不能與親生女兒結婚的。 」 「知道,自然,那樣生的孩子是畸形兒。 」 「正確。 因此他向你求婚時,你就拒絕他。 」 「可不可以告訴他說,他是我的爸爸呢?那時他會立即跑過來的。 」女孩鄭重其事地提出建議。 「不行,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戲是:你拒絕他,但你也喜歡他,你想使他快活。 既然他不能娶你,但其他事還是可以的,是吧?」 小女孩對所說的「不行」和「可以」的範疇還沒有明晰的概念,卻貌似神氣地說:「我儘力給他補……補……補償,」她好不容易才說出剛聽來的一個新詞,接著又補充一句,「以免他為不能結婚過於惱火。 」 「太好了!」男子非常滿意,「你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真難得。 我們開始吧。 」 女孩做了讓她做的一切。 她跪在地上,兩手合十,閉上眼睛,自言自語地背誦著一首兒歌。 接著扮做她父親的老頭子出場,說了不少關於愛情的話。 女孩忸怩了一陣,便放縱淫蕩起來。 她用舌頭舔著嘴唇,走到老頭面前,動手解他的褲子。 老頭也並不令人討厭,比那些車站上醉醺醺的、粗魯的漢子好得多,那些人身上總是散發著酒精和口臭的氣味。 她像往常一樣承受了一切,但她從一開始就不明白,為什麼老頭子突然抓住她的頭髮,照著她的臉打過來。 難道她把他弄疼了嗎?他會不會為此不付錢了呢? 小女孩吃力地站起身來,揩拭著湧出的淚水,貼近老頭子,用雙手摟抱住他。 「娼婦!」他大聲喊道,「小廢物,墊底貨!」 她簡直無法弄清發生的事。 老頭子沖著她吼叫,用拳頭打她的臉,用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鞭子抽打她。 最後,也是小流浪女在她短暫而放蕩的一生所見到的最後場面:舉到她面前的刀子和老頭子睜得圓圓的令人生畏的眼睛……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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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的場地上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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