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盯梢!」庫蒂奧爾謹慎地命令道,「只要約瑟夫一出酒吧去勃朗什廣場,我們就用望遠鏡盯住他。 在那裡,輕型車小組會把他盯上的。 只要他一回韋隆新村的家,他們就會接替我們監視的。 否則,他們會跟蹤他的。 」 當約瑟夫掀起酒吧帷幔時,庫蒂奧爾和他的手下人就在那裡。 他放下帷幔時,他們還在那裡。 約瑟夫兩手插在口袋裡,帽子低低地扣在頭上,不失風度地走出封丹路,……一路上,皮加爾區所有的妓女都和他開著玩笑。 青年見習警官馬爾索剛參加刑警大隊,他正嚴密注視著酒吧老闆的去向。 他開始覺得這夜顯得很長。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貼在粗篷布洞口上,以便清楚地看到「科西嘉」酒吧門口的動靜。 如果馬爾他人出現,就等他出來后再動手。 不能留下痕迹。 不能在大街上採取行動,也不能闖進酒吧。 那裡還有另外的出口,馬爾他人很可能會從那裡溜走。 庫蒂奧爾把手下人全布置在周圍的門角里。 「他一出來,就抱住他。 不許開槍,不許出聲。 要乾淨利落!巴黎可不是芝加哥!一個真正的警察應該是獵人而不是殺手!」 即使在這時,老警察布依格也沒忘記開玩笑: 「行啊,咱們等著瞧吧!我們只等把約瑟夫包圍在馬爾他人的藏身地就是了。 接下來嘛,就是請多米尼克允許約瑟夫替他塞好被子,等他醒來時我們再來接他走!」 庫蒂奧爾轉動了一下煙頭,算是回答。 「進去的那小夥子,你認識他嗎?」 馬爾索推了推身邊的布依格。 他正打著盹,準備接替馬爾索繼續監視。 布依格揉揉眼睛,湊近篷布洞口。 一個小矮子打開了標緻牌轎車的駕駛室門。 這車剛停在街頭不久。 「沒看見馬爾他人在,」布依格說,「不用管這傢伙。 」 「我記得,警長談起過一個在蒙莫朗西大街留下的小尺寸腳印。 喏,就像是這個混蛋的……我要不要記下汽車號碼?」 「記吧,記吧,」布依格好不容易忍住了一個哈欠。 「至少今晚你還幹了點有用的事!」 折騰到深夜,重逢的歡樂使瑪麗絲和我還不想休息。 我們終於彼此擁抱著昏昏入睡了。 我做著美夢。 我們倆並肩躺在普羅普里亞諾海濱的沙灘上。 假期多美好啊!正在怡然自得之際,卧室門外的電話鈴響了。 我從黑暗中爬起來,摸索著走到門口。 我打開門,輕輕地走出去,隨手把門關上,擰亮了走廊的燈。 我似乎還在做夢,把手伸向安放在岳母送的擺鐘下的電話機。 去年冬天,我才把這個帶晴雨表的葡萄校形擺鐘掛到牆上。 凌晨1點。 我只睡了20分鐘。 「你總算來接了,博尼什!」 毫無疑問,這隻會是胖子。 我真應該在睡覺前把電話筒擱起來……不,即使這樣做也沒用。 胖子要找我時,他是不會罷休的。 上一次,「佔線」的忙音稍微長了點,他就打電話給區警察分局。 清晨三點,上個穿著釘鞋的治安警察在走廊里找來找去,終於敲響了我的門。 砰砰作響的敲門聲把傢具震得搖搖晃晃。 第二天,女門房和其他房客不約而同地找上門來:「快把你的名字釘在門上,他媽的!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把別人都吵醒!」 胖子在線路的另一端等著我的反應。 我問了一句: 「什麼事,頭?」 「我還要在『維克多』呆上半小時。 在此之後,你可以到家裡找我……」 他到底要幹什麼?對他此刻還呆在吉特爾柯路上的「維克多」咖啡館里,我毫不驚奇。 坐落在雙台階區的這家咖啡館、餐廳兼食品店,是巴黎警察局和保安局的警察們偏愛的場所之一。 他們在那裡喝酒、玩牌,借著茵香酒勁互相散布假情報。 長長的大廳里,淡灰褐色的牆上掛滿了銅鍋、喇叭口火槍和古代獵槍,像侍衛隊一樣簇擁在拿破崙皇帝畫像的周圍。 這樣的布置並不奇怪:老闆維克多-馬爾歇蒂是科西嘉人。 他的得力幫手多羅萊斯整日不停地在燒煤大爐灶前煨著牛羊肚、嵌豬油牛肉和酒炯子雞。 「知道了,頭。 你是在『維克多』那裡……可是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我聽見了碰杯聲。 胖子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 「別提這種荒唐問題了,博尼什……我告訴你,這會兒伊多瓦納和克洛克布瓦正在我早晨對你說過的地方……就在離你家100米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快到那裡去,有情況就告訴我!」 身穿透明長睡衣的瑪麗絲拿起另外一隻聽筒,把一絕金髮撩在耳鬢。 「又是他,」她低聲抱怨著……「他就不能讓你清靜一會嗎?」我示意她閉嘴,問胖子: 「這麼說,今後我們要和巴黎警察局合作了聲 聽筒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震耳的低吼: 「你是瘋了還是怎麼的,博尼什?我們是監視他們,這不是一碼事!要是馬爾他人露面,我們至少不會落在他們後面!」 一點半。 克里希大街上的路燈像鬼火一樣在夜霧裡閃爍著。 瑪麗絲和我也像幽靈似地出現在街上。 我們臂挽臂來到封丹路。 她早已換上了褲子、長袖襯衫和她母親為她編織的羊毛套衫; 「我陪你去。 兩個人不容易引起注意。 」 我徒勞地尋找著伊多瓦納和克洛克布瓦。 他們撤銷監視了?我們來到「科西嘉」酒吧附近。 我抱住了瑪麗絲。 利用一次長吻,我從她的肩頭向周圍望去。 酒吧的雙層帷慢遮得密不透風,什麼也看不見。 我背靠在一輛小型卡車上,始終緊摟著瑪麗絲。 胖子說過,在工作中應該融美觀和實用於一體。 不一會,「科西嘉」酒吧的門開了,走出一個棕發矮子。 他走向一輛標緻牌轎車,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 這是老相識了,他叫阿爾貝-莫萊羅,外號矮子。 這小流氓當過幾年若-阿蒂亞的司機。 我們在瘋子彼埃羅案子里見過面……他發動了汽車,標緻牌轎車的紅色車燈在封丹路的前方消失了。 我拽過瑪麗絲。 「我們離得再遠點,」我說。 我們在右側人行道上走著。 在「尚蒂伊」舞廳附近,一扇門微微打開,有人朝著我們悄悄吹了一下口哨。 這是伊多瓦納。 「巴黎警察局的傢伙一直在那,」他低聲說,「他們一定看見你倆了。 你們就在他們的小車前接吻。 瞧,約瑟夫關上門回家去了。 今晚算是泡湯了。 」 我們還來得及離開牆角,趕在約瑟夫-馬里亞尼之前,來到距韋隆新村和勒比克路不遠的勃朗什廣場一角。 伊多瓦納仍然藏在原地。 晨霧中,另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是處里的花花公子,司機克洛克布瓦。 他的頭髮總是杭得一絲不苟,紋路分明。 他緊貼在不二價商店①的櫥窗上,看到我們,他並不顯得很驚奇。 ①,此處並非指不準討價還價之意,而是指所有商品均為同一售價的商店——譯者 「注意,」他對我說,「他從這邊過來了。 你們最好到我停在路邊的車上去呆著……」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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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大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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