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點點頭道:「總算有些結果。 我已查出那三個指印是左手的,最下面的一枚小指印還清楚可辨,線紋很細。 我知道掌印和指印是屬於兩個人的,因為掌印的凸紋,比指印的凸紋粗得多;並且掌印和指印交疊在一起,也見得這兩個人的高度彼此不同。 「那末,可是有兩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印上去的? 「正是,但指印先印,掌印卻覆在上面。 我瞧著他說:「我早說有兩個人。 他頓了一頓,南響地說。 「那三個指印比較地捺得重些,那掌印輕些,」他頓了一頓又說;「那掌印也許是在發案以後有什麼人無心印上去的。 四點鐘近了。 午後的熱度升漲得非常劇烈。 門外樹頭上的蟬聲,嘻嘻不絕地益發叫得人煩躁不安。 我們雖不住地揮扇抹汗,還故不過熱力的壓迫。 可是就在這悶熱難熬的當兒,江銀林忽然汗流滿面地從外面走進來。 他一手抹著額角上的汗珠,一手拿著他的一頂龍鬚草帽用力當扇子亂揮。 霍桑招呼他坐下了。 施桂送進一杯冰水來。 汪探長中飲似地喝完了,便喘息著說話。 「霍先生,兇手已經查明白了! 霍桑動神地問道:「當真?是誰? 「就是那個申壯飛。 「囑?……有證據嗎? 汪銀林點頭道:「有的。 我到大沽路申家裡去,看見他的母親。 據說壯飛出去了,我又問他往哪裡去的,伊回答不知道。 這已經可疑了。 我自然要根究情由,可是那老婦只說壯飛是昨天下午出去的,臨行時不曾說明往什麼去處。 我不滿意,艾再三盤話,伊才說:勝飛有一個最相熟的同學,叫仇大婆。 他們倆常在一塊兒遊玩。 壯飛的行蹤仇大整也許知道。 大婆住在黃河路,你不妨到他那裡去問問。 「因此我又尋到仇大簽那裡。 據這仇大星說,昨天八日傍晚,將近斷黑時分,申壯飛果真到他那裡去過,要向他借用汽車。 仇大星因著壯飛要借汽車過夜,所以沒有答應。 我聽到這裡,不由不震了一震,忙把眼光向霍桑的臉上一掠。 霍桑的眼睛里也禁不住露出驚喜的神色。 汪銀杯似也領會到這裡面的暗示。 他連連點頭道:「唉,兩位諒必也已經知道了。 昨晚十一點半,北區轄境的通州路上還出過一件搶劫傷人的案子。 據說那兇手搶了一隻手袋是乘汽車逃走的。 所以——」 霍桑忽止住他道:「正是。 我們根據地點和時間和兇器的基點,也早想到這兩件案子也許有連帶的關係……你聽得了申壯飛借汽車的事,便也認為他跟庄愛蓮一案有牽連嗎?」 汪銀林道:「是啊,借汽車已覺湊巧,但壯飛還想借了汽車過夜,那就不能不算做一種重要的嫌疑。 霍先生,你說是不是?」 霍桑似乎沒有聽得,但自顧自問道:「你可曾問壯飛借車的時候有沒有說明往哪裡去?」 「問過的。 大竺說壯飛要往江灣的一個姓江的朋友家裡去吃喜酒,所以當夜恐怕不能回來。 不過我猜想這一定是他的託詞。 「仇大超到底沒有將汽車借給他?」 「沒有。 因為大空的汽車夫昨晚因著妻子害病,不能夠終夜不歸;壯飛雖然會開汽車,但大簽因著他往往酗酒糊塗,有些不放心,所以不借給他。 我不自覺地從旁插言。 「唉,申壯飛也會開汽車的。 我說時回頭向霍桑瞧瞧,霍桑也回了我一眼。 他又問汪銀林造;「那仇大竺的汽車是不是還在家g?」 「在。 我特地到他的汽車間里去瞧過。 」 「什麼顏色?」 「深灰色,是一輛兩個座位的,福特牌子。 「什麼號數?」 「我已錄在日記上。 」汪銀林說著,摸出來瞧了一瞧。 「五九六七。 霍桑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語說。 「『不過化大筆的汽車是黑牌子的自備車。 王福看見逃走的那一輛是白牌子的計程車,似乎沒有關係。 汪銀林接著說:「是的,但申壯飛借不著汽車,就另外去在一輛計程車,不是很可能的嗎?」 霍桑點點頭。 「那未申壯飛此刻究竟在哪裡,你還不知道?」 汪銀林又抹了抹汗,答道:「我四處打聽他的蹤跡,都沒有下落。 我也曾派人往江濤去探聽,果真有一個叫江覺民的在昨天結婚,但壯飛卻並沒有去吃酒。 這顯然又是一個疑點。 霍桑把蒲扇揮了幾揮,說道:「銀林兄,你就憑著這兩個疑點,認為申壯飛就是殺死愛蓮的兇手嗎? 汪銀林分明已覺察到霍桑的不大滿意的語氣,忙點著頭應道:「更重大的疑點當然還有。 霍先生,包先生,你們瞧罷。 他說時急忙從日記簿中取出一張摺疊的白紙。 他輕輕將紙展開在掌中,裡面是幾塊剪碎的照片。 汪銀林揀選了一會,將較小的一塊拿出來。 「霍先生,你瞧,這個人是誰? 我也湊近去仔細瞧視。 那塊碎裂的照片上是一個女子的頭。 我不禁脫口道:「這就是被殺的庄愛蓮啊! 汪銀林向我瞧瞧,得意地應道:「是啊。 包先生,你想這照片怎麼會這樣子身首異處? 霍桑問道:「這照片你從哪裡得到的?」他隨手把碎照片還他。 汪銀林道:「我因著尋不著申壯飛的蹤跡,重新往他家裡去搜查,在他的書桌抽屜中,搜著了這個要證。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霜刃碧血》
第14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