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驚疑聲道:「奇怪!這是一把小插子啊。 霍桑應道:「是,流氓用的小插子1 霍桑皺著眉毛,低垂了頭,滿臉疑雲,似乎這一把小刀的發現,增加了他的困惑,對於他的設想不但沒有進步,卻反而有破壞的危險。 我也約略猜想得到,因為這把刀既是流氓用的,從這一點上著想,顯見那兇手也不是上流人。 這樣不是和我們先前的設想相反了嗎?霍桑將對再度端相了一會,重新包好,還給王福。 他又問道:「現在你把昨晚上發見那件劫案的情形舉幾點說說。 第一,你可記得準確的時間? 王福道:「記得的、那件事恰正發生在十一點半,因為我在追捕不著以後,回到那倒地的女子所在,拿出表來瞧視,才交十一點四十三分。 「你想從你聽得呼聲,到回到鴨綠路口,這中間有十三分鐘的耽擱嗎? 「是的,我一聽得那女子的呼救聲音,奔追到岳州路,直到追捕不著,又回到通州路鴨綠路的轉角,一往一回,至多不會過一刻鐘光景。 「當你聽得呼救聲時,是不是就瞧見他們兩個? 「瞧見的。 我看見一個穿白色一個穿深色衣裳的人,扭做一團。 我就飛奔過去。 我將要走近,那女人忽然跌倒了,那男子便也丟了兇刀逃去。 「你可曾瞧見那男子的面貌? 「沒有。 我在電燈光下,只看見他頭上戴一頂草帽,身上穿一件深色的長衫,好像是竹布的。 「竹布的?這樣的天氣,竹布還不當令。 你會不會瞧錯? 王福遲疑道:「我雖然沒有仔細,但那長農似乎很厚,不像是綢的或紗的。 我插口道:「這時候雖然用不著竹布長衫,但那人也許是故意改裝的。 霍桑點點頭,又問王福道:「那人的身材怎麼樣? 王福道:「身材並不高,比我矮得多哩。 霍桑沉吟一下,又道:「劫手袋的事,你當時就覺察的嗎? 王福搖頭道:「沒有,因為我奔近的時候,那個男子早已奔逃,有沒有劫袋,我沒有瞧見。 霍桑低垂了頭。 「我以為那袋不一定是劫走的,或者那女子在受驚之餘,自動把手袋落在地上。 」他的疑問表白像是在向他自己的內心尋求解答。 王福忽接嘴道:「先生,不會。 那時候我用電筒在地上仔細瞧過,除了這一把小刀以外,實在沒有別的東西。 霍桑抬起目光,仍作懷疑聲道:「或者那袋丟落在地上,當你追捕的時候,另外被什麼不相干的行路人拾去了。 你想會有這回事嗎?」 王福堅決地搖著頭。 「不會,不會。 通州路本來很冷靜,直到我同了九十七號華啟東回到那女子卧地的所在,並沒有看見一個行人。 」他搔搔頭皮,又補充說:「即使有行路人經過,但是看見了那女人直僵僵躺著的模樣,當然也不敢走近去拾取東西。 霍桑不加批評。 重新低下了頭。 他又點著第二支煙。 我從旁說道:「那手袋到底是不是被劫,只須等丁惠德的神志完全清醒以後,總可以弄明白的。 霍桑,你說是不是?」 霍桑瞧著我點點頭,吐了一口煙,又問那警士。 「王福,那兇手可是當真乘了汽車逃走,你才追趕不著?」 「真的。 因為我追到岳州路轉角口時,那兇手已沒有蹤影。 可是在三四個門面以外,有一部黑色的汽車已開動。 「你沒有看見那個兇手上車?」 「沒有。 可是當時我向左右兩面都找過,不見一個人影。 先生,你想那人若不是上了汽車,難道會飛上天去?」』 霍桑點點頭。 「以後怎麼樣? 王福說:「那時候我自然向汽車奔去。 可是汽車早已開駛。 我一邊追,一邊喝令停車,那車卻拼著命越駛得快——」 霍桑忽把夾著紙煙的右手揮了一揮,止住他道:「既然如此,那人一定是乘了汽車逃走的,這一點可以沒有疑問了。 但那汽車的號數你可曾瞧見?」 王福立刻昂起了頭,直瞧著霍桑。 他的眼珠轉了一轉,頸骨也彷彿突然加增了硬度。 「先生,這是最緊要的一點,我怎麼肯輕輕放過?是,我看見的。 那車后的號碼是一九一九。 「哈,你真聰敏。 你想你不會瞧錯嗎? 「決沒有錯。 我因著呼喝不停,便特地瞧那車后紅燈進的號碼,的確是一九一九號。 」他的語聲非常堅定。 霍桑點點頭,取出鉛筆和日記冊來,把號碼記在上面。 我乘機問王福道:「據你看,那汽車是不是兇手情地預備的,或是偶然停在那裡的?」 王福的閃光眼珠好像級上了些暗影。 他遲疑地答道:「這倒難說。 但我們看見那號碼牌是白地黑字,當然是出租汽車。 「那末這車子是哪一家車行的?你們已打聽出來嗎? 「還沒有,我們正打算著手調查。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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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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