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與曬台的連接處有一道柵欄門,一隻手從柵欄上部的鐵條中間伸進去,抓住了掛在一根鐵條上的小電鈴的中心錘。 輕輕一摁……柵欄門就開了。 「沒有比這更困難的事了。 」此人一邊說一邊在曬台上冒險,「因為大山不會來找杜爾盧斯基……」 那人停了下來:他聽見有人說話。 但是,仔細一聽,他就發現說話聲是從房子後面傳來的。 於是,他若無其事地走進大廳,從大廳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到了另一面牆的窗戶邊。 他看見稍遠一些的地方,草坪下面,套著一輛馬車,蘇珊娜和她的父親已經坐在車上了。 莫雷斯塔爾一家人圍在馬車的旁邊。 「你們走吧,」莫雷斯塔爾說道,「我和菲律普步行去那裡……我們也同樣步行回來,是不是,我的孩子?」 「瑪特,你呢?」約朗塞問道。 「謝謝你,我不去了。 我留下來跟媽媽在一起。 」 「好吧,我們會儘早地把你們的男人還給你們的……因為莫雷斯塔爾要早早上床。 十點整,他們就從我家裡出發,我會陪他們走到高地那裡。 」 「是這樣的,」莫雷斯塔爾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月光下那塊被推倒的國界標。 孩子他媽,我們十點半鐘回到家裡。 我保證。 抓緊時間,維克多。 」 馬車飛馳而去。 在大廳里,杜爾盧斯基掏出手錶,對著掛鐘調準時間,咕噥道: 「這麼說來,他們十點一刻從高地經過。 知道這些真是太好了。 現在的問題是要通知者莫雷斯塔爾,他的朋友杜爾盧斯基又來糾纏他了。 」 他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吹起莫雷斯塔爾早晨聽過的音調變化同樣的輕柔的口哨聲,像是某些鳥兒中斷了的鳴叫聲一樣。 「好了,」他冷冷一笑,「老頭子把耳朵豎起來了。 他打發其他人到花園裡去轉一轉,自己卻跑了過來……」 當他聽出莫雷斯塔爾在大廳里走動的腳步聲時,他後退了幾步,因為他知道這個老好人決不開玩笑。 實際上,莫雷斯塔爾剛一進來,就直奔向他,一把揪住了他的上衣衣領。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怎麼膽大包天?……我會教你一條你不認得的路的!……」 杜爾盧斯基歪著嘴巴笑了起來: 「我善良的莫雷斯塔爾先生,您會把手弄髒的。 」 他穿著一身積滿污垢、油光發亮的衣服,小小的球一樣的身體同他那副瘦男人的瘦削的面孔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整個看上去顯得興奮、滑稽卻又憂心忡忡。 莫雷斯塔爾放開他,語氣蠻橫地說道: 「快說吧,抓緊時問。 我不想讓我的兒子看見你在這裡。 說吧。 」 刻不容緩。 杜爾盧斯基心裡明白這一點。 「好吧!是這樣的,有一名波厄斯威侖的年輕士兵,他在那邊非常不幸……為德國效勞讓他氣憤……」 「一個小懶漢,」莫雷斯塔爾低聲埋怨道,「一個好逸惡勞的懦夫。 」 「不,不是我跟你說的這一個,不是那一個。 他想到法國外籍軍團中服役。 他愛法國。 」 「是的,總是千篇一律的故事。 過後呢,沒有用的東西!再也聽不見人們談論他們。 又成了壞蛋胚子。 」 杜爾盧斯基顯得很生氣。 「您怎麼能這麼說呢,莫雷斯塔爾先生?……如果您認識他就好了!一個只求為我們國家捐軀的正直的士兵。 」 老頭子跳了起來。 「我們國家!我禁止你這麼說話。 別人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嗎?一個像你這樣的無賴是沒有國家的。 」 「您忘了我所做的一切,莫雷斯塔爾先生……我們已經讓四個人過來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功勞。 」 「閉嘴吧!」莫雷斯塔爾先生說道。 對他來說,這好像是不愉快的往事。 「閉嘴吧……如果要重新開始……」 「您會重新開始的,因為您很善良,因為有些事……您瞧……就像這個小夥子……您如果見到他肯定會心碎的!……他名叫讓-波費爾德……他的父親剛剛過世……他想與他那住在阿爾及利亞的離了婚的母親團聚……一個聽話的勇敢的小夥子……」 「什麼呀!」莫雷斯塔爾說道,「他只要過來就行了!沒有必要讓我出面。 」 「要錢哪!他身無分文。 再說,沒有人能像您那樣熟悉所有的小路、好經過的通道和該選擇的時問。 」 「等等再說吧……等等再說,」莫雷斯塔爾說道,「一點也不用急……」 「不行……」 「為什麼?」 「波厄斯威侖的部隊正在孚日山脈側面演習。 如果您肯幫助我,我首先跑去聖埃洛夫,買一件法國農民穿的舊衣服,然後再去找我那個人。 今天夜裡,我帶他到您那小農場的舊穀倉里……像前幾次一樣……」 「他現在在哪裡?」 「他的連隊駐紮在阿爾伯恩的大森林裡。 」 「可那是在邊境附近呀,」莫雷斯塔爾喊道,「最多只用走一個小時。 」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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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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