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需要點時間去考慮一下,」老人突然和藹地說。 「我現在不會逼你的。 維利,確保韋斯特小姐安全地回家。 」女孩站起身來,勉強笑了笑,隨著像山一樣健壯的維利警官離開了。 哈里·伯克看著她纖細的身影一晃一晃地走下樓梯,注視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關上的前門後面。 老人搓著手。 「總算有點進展!好吧,是這個阿曼都在背後操縱的。 無論被他欺騙來替他殺人的這個女人是誰,肯定是這樣:阿曼都又讓人配了一把他房門的鑰匙給了這個女人。 既然這個女人無疑是他背著妻子搞上的,那麼戈羅麗以前肯定沒有見過她。 這也正是她沒能給我們留下直接線索的原因。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 」 「她顯然是想通過『face』這個詞表達什麼東西,」埃勒里爭辯道。 「所以戈羅麗對於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什麼,或者認出了什麼—-」 「是有關她的險嗎?」伯克大聲說。 「不,不,哈里,」埃勒里說。 「不是指臉,否則她會具體指出的。 face……」 「警官,關於她被殺的時間有什麼證據嗎?」伯克問。 「關於發生謀殺的時間,我們可以精確到分鐘。 她寫字檯那兒有個小電子鐘,是皮革做的,當她向前倒下時,一定是左胳膊把它碰下了寫字檯,因為我們是在她左邊的地板上找到它的,插頭脫了出來。 這使得鐘停在了11:50。 不,鍾現在不在這兒,它在實驗室里,雖然除了它已經告訴我們的以外,它不會再告訴我們更多的什麼了。 差10分12點是她被那兩粒子彈擊中的時間。 普拉蒂醫生關於死亡時間的結論與鐘上顯示的大體一致。 」 「與這有關的是,」伯克說。 「我剛記起來,在我星期三晚上將要離開這兒時,阿曼都夫人對我說過她丈夫午夜過一點兒後會回家。 」 「那就是說,」埃勒里慢慢地說,「在她被槍殺時,戈羅麗知道阿曼都幾分鐘之後就會回到這間寓所。 」 「他在12點15-20分之間發現了她,」警官點了點頭,「如果他是在午夜時離開韋斯特小姐的公寓的話,時間應該說是比較吻合的。 」 「這也表明戈羅麗臨死前知道她的丈夫差不多肯定會是第一個發現她屍體的人,她意識到他也將是第一個看到她留下的任何死前信息的人。 如果她寫下什麼揭發或者描述他的同謀或者有關他本人的東西的話,他在通知警方前,可以輕易地把它破壞掉。 所以—-」埃勒里細心地說。 「所以她就不得不留下一個讓阿曼都以為跟謀殺毫無關係的線索嗎?」伯克拿出他的煙斗,漫不經心地從一個煙袋裡裝上煙。 「正是這樣,哈里。 某種隱晦得足以使阿曼都忽略掉的東西—一可能象她沒完沒了地做著的單詞遊戲字謎的開頭;既不會使他認為這是個線索,又能引起警方的注意,從而追查到底。 」 「我不知道。 」伯克搖了搖頭說。 「這可太糟糕了,她沒有留下什麼好的和簡單的線索,」警官嘟噥著說。 「因為所有她最後時刻煞費苦心的想法都被證明是沒有必要的。 當她死去的時候,她向前倒在寫字檯上的紙當中,而她寫在最上面的紙上的這個詞被她的腦袋蓋住了。 阿曼都一點兒都不可能注意到它—一槍殺發生后,他要確保自己沒有碰過她的屍體!按他自己的話說,他甚至沒有走進小書房—一隻是站在門口,看到血和她的妻子趴在寫字檯上,然後他就直接到卧室打電話報了警。 而且,你知道,我相信他說的這些話是真的。 」 「所以,」埃勒里摸了摸鼻子說。 「我們還得回到我們開始的地方,就是她通過『臉』要表達什麼?」 「那不是我們開始的地方,」他父親反駁說。 「我們是從尋找那些丟失了的日記開始的;當然嚴格地說,這不關你們的事,我太笨了所以才會問問你們倆它們在哪兒。 」他把頭伸出書房門,大聲向樓下喊道,「維利!那些日記還沒有消息嗎?」樓下傳來的是否定的回答,老人把頭縮回來,幾乎是以懇求的口氣說,「有什麼建議嗎?」 兩個年輕人都沉默不語。 最後,哈里·伯克說,「兇手—一或者是阿曼都,在報警之前可能已經把它們從寓所里拿走了。 」 「不會是阿曼都—一他沒有足夠的時間。 那個女人倒是可能的。 」老人說著搖了搖頭。 「雖然這麼做並沒什麼意義。 所有的日記?所有的自傳材料?別忘了,只要佔有它們就會像留下指紋一樣危險。 然而說到指紋,房間里除了阿曼都、戈羅麗、女傭和秘書珍妮·坦普的指紋外,沒有別人的指紋;而女傭和秘書是住在外面的。 」 「那麼它們是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了。 」伯克安靜地抽著煙斗,一副標準的英國警察形象。 「警官,書架上面的那些書都被逐一檢查過了嗎?我想那些日記會不會被混放在書裡面?」 「你的意思是說把日記本偽裝成像我兒子的書嗎?」埃勒里對父親的這種說法感到有些不快。 「哦,不會是那樣的。 這一點我一開始就想到了。 」 「有什麼東西從這房間里被移出去了嗎?」埃勒里突然問。 「很多東西,」他父親說。 「屍體,鍾—-」 「這是兩件。 還有呢?」 「她寫字的那張紙。 」 「這是三件。 繼續說。 」 「繼續?往哪兒繼續?埃勒里,就這麼多了。 」 「你能肯定嗎?」 「我當然不能肯定!維利!」警官尖聲喊道。 維利趕緊跑上樓梯。 「有什麼東西被從這間書房拿出去了嗎?」 「屍體,」維利警官開始說,「鍾—-」 「不,不,警官,」埃勒里說。 「是那些表面上看與兇殺案無關的東西。 」 維利警官撓了撓頭。 「比如說,像什麼?」 「像一個三階的梯子,」埃勒里說。 「據我對她的回憶,戈羅麗·圭爾德身高不過五英尺六英寸。 而那些書架則有八英尺高……她需要用一個小梯子才能夠到最上面的書;我想她不可能每次取一本高過頭的書時,都拖過一件非常昂貴的龐然大物,比如說那把大象皮椅子來爬上書架,或者冒著脖子摔斷的危險站在轉椅上。 所以,警官,那梯子在哪兒?」 伯克一直在盯著他。 奎因警官的鬍子翹了起來,迷惑地微笑著。 維利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閉上嘴吧,維利,去把它拿來,」警官溫和地說。 當維利離開時,老人搖著大腦袋說,「我忘記了那梯子。 是的,這兒有一個梯子,但是昨天一個警員借去搜查樓下餐廳里的荷蘭式的擱架了,沒有送回來。 埃勒里,為什麼你要找它呢?我們已經檢查過最上面的每樣東西了。 」 但是埃勒里只是說,「等著瞧吧、」 維利警官拿著梯子吃力地走了回來。 塑料包著的蹬板上留下了警察皮鞋鞋底刮傷的划痕。 埃勒里說,「警官,你能把這個底座移開嗎?」當維利把那個木雕勇土移到一邊時,埃勒里把梯子放在底座原來的位置,然後爬到最高一級。 他的頭髮幾乎碰到了天花板。 「這個音箱,」他解釋說。 「我注意到卧室里的音箱是用螺絲固定在框架上的,而這一個是用折頁和一個螺帽來固定的。 爸爸,難道您的人沒有檢查過這兒嗎?」 這一次老警官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了維利警官一眼,維利頓時臉色蒼白。 「喂!」哈里·伯克說。 「埃勒里,你的眼力真好。 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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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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