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 到達奎因的寓所后,他們發現警官不在房間里。 「是出去慶祝新年了嗎?」伯克大膽地說。 「不大可能。 我父親不會去慶祝。 準是為了案子。 這是什麼?」 那是留給埃勒里的小紙條,放在他書房裡的打字機旁邊,是老人隨手寫的。 親愛的兒子: 住在東73大街的一位名叫羅伯塔·韋斯特的小姐要你給她打電話。 她說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她都在等你的電話。 我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哦,孩子,新年快樂! 下面的簽名是「爸爸」,然後是一個電話號碼。 「這就是奎因家的生活方式嗎?」蘇格蘭人問。 「只有被犯罪行為打斷時才這樣,我和爸爸通常是在電視機前打盹來度過除夕之夜的。 」埃勒里撥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說。 「把你的行李放到我的卧室去吧,哈里—一在那邊兒。 哦,如果你想要讓眼睛睜開的話,起居室里有一個小吧台。 你好?」 「是埃勒里·奎因嗎?」一個非常焦急的聲音問道。 「是的。 韋斯特小姐要我給她打電話。 」 「我是韋斯特。 你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真是太好了。 接電話的人都說你正在從英國飛回來的路上。 奎因先生,你剛到嗎?」 「剛到。 有什麼事嗎,韋斯特小姐?」 「你是從家裡打電話嗎?」 「是的。 「我想馬上就過來。 」 「現在?」埃勒里驚訝地問。 「我要洗個澡,我還沒吃早飯,而且在跨越大西洋的飛機上睡覺也並非是我的一項技能。 你不能等等嗎?」 「我也沒有睡覺,一直都在等你的電話。 求求你了?」 聽聲音她像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所以埃勒里只好嘆了口氣說,「你知道地址嗎?」 -- 羅伯塔·韋斯特本人比她聽起來還要漂亮。 埃勒里一看到她就給她貼上了「劇院」的標籤,也許還應再加個「小」字。 她體態優雅,膚色白皙,一頭真正的粟色頭髮,明亮的眼睛由於睡眠不足或煩惱過度而顯得眼圈發黑,臉頰右上方有一個迷人的胎記,看上去很像一隻小蝴蝶。 埃勒里通過一些細微觀察推斷她是戲劇演員:她走路和翹起頭的姿勢中流露出某種緊張,使人感到這是她剛剛得到的健美技巧,說話時發音考究,甚至連微小而隨意的語音不清都好像是經過仔細演練過。 她穿著裙子和用某種安哥拉棉毛呢料子做的圓領罩衫,披著一件巴黎式的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可能是由畢加索設計的圍巾,帶著一副長手套。 她的小腳上穿著昂貴的帶有蝴蝶結的時髦平頂鞋——埃勒里有所觸動地開始推測,鞋子上的蝴蝶結一定是為了平衡她臉頰上的胎記而有意選擇的。 這個女人看上去屬於那種貌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精明仔細,以致於埃勒里對自己給她下的結論產生了懷疑。 這種女人就像是剛從時尚雜誌的畫頁上走出來,在他看來她們個個都像某個人的辦公室助手。 「你在劇院工作,」他說。 她那明亮近乎興奮的眼睛睜大了。 「奎因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我的方法。 」他咧嘴一笑,看著她走進起居室。 「哦,這位是伯克先生,韋斯特小姐。 」 女孩低聲說著什麼,而哈里·伯克卻以一種吃驚的方式說了句「您好」,好像他剛剛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向埃勒里的書房門口走去,有點兒不情願地說,「我去洗一下,埃勒里。 或者做點別的什麼。 」 「也許韋斯特小姐不介意你在場,」埃勒里說。 「伯克先生是位私人偵探,從倫敦到美國來辦事的。 」 「哦,既然是這樣,」女孩趕緊說,而且出於某種原因,她低下了頭。 至於伯克,他像狗一樣瞥了埃勒里一眼,慢慢地踱到一扇窗戶跟前,站在一邊看著。 埃勒里讓那女孩坐下,給她遞上早餐,但被謝絕了,然後他為她點上一支煙,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嗎,韋斯特小姐?」 她沉默了片刻。 然後說道,「我幾乎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看上去她很困惑;但是突然她探身將煙灰彈到煙灰缸里。 「我想你記得戈羅麗·圭爾德吧?」 埃勒里記得戈羅麗·圭爾德。 如果他假裝健忘的話,那將表明他自己有缺陷。 他不僅記得戈羅麗·圭爾德,小時候還曾狂熱地聽過她的歌,他還曾對她有過那麼點幻想——一種當時國際流行的相思病—一甚至對她的聲音的回憶足以使他的五臟六腑都覺得發癢。 回憶是留給那些崇拜者的,在她全盛時期,傳媒無法從字典里找到合適的詞來稱呼這些人,於是乾脆把他們稱為她的「順從部下」。 哦,是的,他曾聽說過吉吉,據說她的密友是這樣叫她的;(但他卻從來不是其中之一,唉,唉。 )當他感受他過去的歲月時,仍然會在月明之夜偶爾聽一聽她過去的老唱片。 而這時突然地聽到她的名字,確實感到很驚訝。 就像是這位栗色頭髮的女孩使他回憶起了海倫·摩根,或者是蓋麗.克茜或者《奧茲的女巫》中的那個嗓音顫抖的小女孩。 「戈羅麗.圭爾德怎麼了?」埃勒里問。 哈里·伯克動了一下,又趕緊停住了,這一動作表明伯克也很驚訝;驚訝或者還有更多的什麼東西。 埃勒里急切地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但他接著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羅伯塔·韋斯特身上。 「我愛上了戈羅麗·圭爾德的丈夫,」女孩說,她說這件事的時態引起了埃勒里的注意。 「我的意思是,我應該說我曾經愛上過卡洛斯。 」埃勒里似乎覺得她在發抖,當然實際上很少有人能有這樣的發現。 她接著說,「女人怎麼會這樣傻呢?怎麼會是這樣盲目的傻瓜呢?」 她說完便哭了起來。 在奎因的起居室里,女人哭泣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而且這些眼淚的原因顯然是最普通的那一種。 然而埃勒里還是被感動了,他讓她大聲哭出來。 她終於停了下來,像個孩子似地抽著鼻子,她從包里摸出手帕,擦了擦小鼻子。 「對不起,」女孩說。 「我本不打算那樣的。 我下決心我不會這樣的。 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過去七個月了。 我想是的。 但是現在又有事情發生了……」 -- 羅伯塔·韋斯特的故事講得零零碎碎、雜亂無章,就像摔成碎片的拼圖一樣不得不一點點地重拼起來才行。 按照埃勒里的重新整理,故事是從戈羅麗·圭爾德的概況、她的生活和工作開始的。 她1914年生於辛克萊·劉易斯鄉下,原名戈羅麗婭.戈爾登斯特恩(GloriaGuldenstern);30年代,她懷著劉易斯居民特有的質樸走出了中西部,從此令紐約乃至全國都為之傾倒。 她一生從沒有上過音樂課;完全是自學的—一嗓音、樂理、鋼琴樣樣都行。 她還自己為自己伴奏。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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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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