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是埃德。 怎麼啦?」 「我的一個女孩……我的一個女兵……發現了他。 他死了,流了一大灘血,我想……我……呃,我知道……他被謀殺了,先生。 有人割斷了他的喉嚨,前艙就像屠宰場一樣了。 」 當邦德伸手取槍套時,他的胃裡一陣絞痛。 戴好槍套,他點點頭,緊跟海軍陸戰隊隊員和大副彭寧頓來到貴賓區。 槍套皮帶里沉甸甸的手槍在他的腋下跳動,使他覺得自己有點像西部片里的持槍歹徒。 這當然不是真的,但是在女王陛下的軍艦上美國聯邦經濟情報局的保鏢被謀殺可是一件難得發生的事呀—— 11 死亡船艙 邦德在艙壁前停了片刻,防火門的門閂是打開的。 底艙里總是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熟悉氣味,乾燥的過濾的空氣,有一點點油,機器和人的微妙的混合香味。 塗的油漆是淺灰色的,在過道兩側上方是大量的管道,還有電線導管,將電線送到甲板下面去。 空調機、水管和電子儀器發出嗡嗡聲。 這一切使你感到艦隻活了,並在海上航行著。 在他前面是其他的艙門,以前是執行軍官住的,現在他們搬到了住艙甲板或是艦上的其他區域。 再向前是又有一道艙壁,有另一個海軍陸戰隊隊員在站崗。 他知道這兒原來是下級軍官住艙,現在是女子勤務部隊特遣隊住在這裡。 在越過第一道艙壁之前,邦德給那個敲他艙門的滿臉通紅的海軍陸戰隊隊員迅速下達了命令——「不管是誰,海軍上將也好,隨同他們一起上船的特勤人員也好,你都給我核對一下,看誰住在哪一個船艙,並開一張清單給我。 我至少要知道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另外儘快叫醫生來,你最好把你們的軍士叫來幫你一把,我命令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年輕的海軍陸戰隊隊員點點頭,邦德向克洛弗轉過身去。 「好,屍體在哪裡?在女子勤務部隊使用的前艙?」 她聲音沙啞地答了一聲「是的,」邦德擦過她的身子朝過道奔去。 他聽見在他身後那個年輕的海軍陸戰隊隊員正在用他的步槍的槍托敲著第一間艙門。 在第二道艙壁前,他告訴另一個海軍陸戰隊隊員負責警戒,並問他是否有任何軍官或是他們的人曾經經過他這個地方到女子勤務部隊駐紮的禁區去過。 「我來這兒剛15分鐘,長官。 在艦長下令集合時,我們重新安排了執勤任務。 」 「那麼,這個區域有多長時間沒人守衛了?」 「不太清楚,長官。 最多15分鐘。 」 克洛弗帶領他穿過靠近女子勤務部隊住艙的走道,一個非常驚恐的穿著睡衣的女子從一個艙門裡探出頭來。 「回到房間里去,迪利。 」克洛弗厲聲喝道,那女子眨眼不見了。 一串帶血的足跡在離通向前艙緊閉著的艙壁門前12英尺左右的一大灘血跡前突然中止。 出於某些原因,一個疑問鑽進了邦德的腦子。 皇家海軍通常將浴室和廁所稱為前艙——用的是複數——而美國海軍稱它們為「前艙」——用的是單數。 另外,在戰鬥機上使用的平視顯示器也是這樣,美國人用複數,英國人則將它們變成了單數。 當邦德打開艙壁門時,對英國人和美國人的語義學的一個奇怪想法在他的腦子裡變得清晰了。 克洛弗說得不錯,這地方的確像一片屠場,血流成河,地上的屍體隨著船身的搖晃來回滾動,使人產生錯覺,以為血還在朝外涌。 「你碰過他了嗎?」 克洛弗搖搖頭,雙唇緊閉,彷彿在強壓著不嘔吐出來。 「最好出去,回去告訴海軍陸戰隊隊員,醫生應該帶兩個救護隊的士兵來幫忙把這個地方清理乾淨。 」 「我將用最近處的電話告訴他們。 」一個高個子灰頭髮的人站在他們身後。 「軍醫指揮官格蘭特。 讓我看看那具屍體。 」 邦德在登艦的那天在軍官室見過格蘭特一面,這位醫生看來是個嚴肅的人,話很少。 他身著制服,但將他的褲腳扎在綠色的軍醫靴里。 「把它交給我吧,我會叫我的助手給你多拿一雙靴子來,邦德上校,把血沾得到處都是是件很可怕的事。 」 邦德點點頭,站在門邊,格蘭特踏著甲板上的淤血走了過去。 他彎下身來檢查屍體,發出噁心的咕噥聲。 他搖搖頭,步履沉重地走回來,拿起了過道牆壁上的內部通訊電話,撥打救護隊的號碼。 「巴納斯?對,到406來,帶上靴子和橡膠圍裙,多帶一雙靴子來,叫幾個不會嘔吐的小夥子來,還要橡膠清潔器和水桶,越快越好。 」 他朝邦德轉過身來。 「不管是誰幹的,都不是偶然的,邦德上校,他們幾乎把他的頭割下來了。 刀口平整,從左到右,從刀口看,是從他身後下的手,抓住他的頭髮,用非常鋒利的兇器乾的。 他是誰?」 「一個美國保安人員,領頭的,我想。 」 「如果問他有沒有敵人,那是很愚蠢的,因為顯然他至少有一個……」他的話頭被兩個趕來的救護隊員打斷了,隨他們而來的還有兩個拿著擦洗工具的水手。 「哦,老天!」一個救護隊員朝前艙看了一眼,便縮了回來。 「把靴子給邦德上校,」軍醫指揮官急匆匆地說道。 「在他驗完之前別讓他們進去擦洗。 最好乘這會兒去搞副擔架來,我們必須把它放到冰櫃里去。 」 邦德脫下他腳上的鞋子,穿上長靴,朝屍體走去。 那是埃德,沒錯,他被殘暴地殺死了。 邦德甚至擔心該如何搬動這具屍體了:害怕腦袋會脫離屍身而掉下來,因為喉管上用力割出的刀口又長又深。 邦德捲起他的皇家海軍海藍色的套衫袖子,將屍體翻成側卧。 他的手立刻沾滿了濕漉漉的鮮血,但他還是將手伸進了死人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皮夾子和兩份身份證件。 他剛準備把屍體還原,忽聽到一絲細微的刮擦聲,這聲音好像發自這個美國聯邦經濟情報局特工的右肩下面。 邦德用沾滿鮮血的手在屍身上搜尋到了一片金屬,他拉出來一個微型的指令錄音機。 邦德雙臂遠離身體,回到艙門旁,他告訴軍醫指揮官他可以將這個地方打掃乾淨了。 一個救護隊員疑慮重重地上前擦去他手臂上的血跡。 邦德朝他點頭致謝,朝自己的船艙走去。 在海軍上將和他們的隨員居住的船艙所在的那截過道里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海軍陸戰隊的軍士在邦德走近他時揚起眉毛。 「邦德上校,長官……」然後他看到了血跡和血跡斑斑的微型錄音機,「你沒事吧,長官?你身上的血跡就像真正的布利梅酒漿,長官?」 「我恐怕那是才釀出來的新酒。 船上發生了一起謀殺事件,這兒的形勢如何?」 「都變得討厭起來啦,先生。 三個海軍上將全都在艦橋上和艦長在一起。 海軍上將戈爾德的一個將官和他在一起,布利克利中尉;卡姆中尉要求允許他離開船艙——」 「任何人不得離開。 」這是一個斬釘截鐵的命令。 「我就是這樣對他們說的,長官。 並增派了崗哨。 」 「好。 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海軍上將古德恩和他的一名保安人員在艦橋上,其他兩個,斯坦利-黑爾先生和布魯斯-特林布爾,那個黑人先生——他們在大發雷霆。 他們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他們都要和自己的人生死與共。 」 「但他們呆在船艙里?」 「是。 長官,」軍士答道。 「好,守住他們。 告訴他們我在適當的時候見他們,俄國人呢?」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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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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